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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大燕并没有成体系的经济法,但只要放开经济管制,让百姓自行赚钱,他们立刻就会找到若干缺德但赚钱的好办法。
    想立刻立法大约是难了,立法之后普法也难得很……
    舒兰与觉得,立法还是再往后放放好了——总之这年头的法治随意性极大,或许等出了案子,再凭借审案老爷的道德观去判也不迟。
    更况个人信贷原本就不是银行业务的大头,真要费劲巴力跟他们死磕,反倒不值当了。
    峄城公主这些日子批出去的大单子,那可都是动用了至少几万两白银的!算算这些银钱够借给多少要做小买卖的百姓,连公主自己都觉得没必要跟升斗小民计较了……
    一是开了春便要修一条从京城到泽州的大官道,这官道的工程标准很高,须得用三合土压实路面,造价自然不菲;二是拨给户部采购大批丝绸茶叶,准备销售给和大燕关系好些的两三个柔然部落,叫他们赚差价发财,外带成为他们同胞的活靶子;三是官家出手设立“致用堂”,要求各州府选劳模,朝廷给他们掏路费和奖金,请他们来京城,在致用堂里互相交流经验,编订工农书册刊发……
    舒兰与原本以为,至少第三项工作花不了几个钱,直到看到峄城公主手头上的预算。
    这才知晓,选劳模要花钱,路上要花钱,进京之后要花钱,劳模的生产经验评估要花钱,期间他们的吃穿用度奖状奖金,更是个无底洞般天天要往里填钱的事儿。
    待遇不够优厚,怎么能把百姓们代代传家的本事诈出来?
    看着户部报上来的预算,舒兰与简直无比怀念现代的农学院和工学院!有专业的研究人员可真好,至少投资学校就可以了,不用在全国范围内搞“大燕好农民”“超级织女”“放羊达人”“铁匠优选”……
    古代的科技底子是真薄,用生产经验代替研究成果,这事儿本就透着些许的不靠谱意味。只可惜此间的两个穿越者都不是学理工科的,谁都无法让大燕的科技点突然暴增……
    于是既不靠谱又不经济的法子也得用!
    这银行里的银子,没有一个子儿是她掏的,可舒兰与看着它们像水一样流走,心中仍然有那么一点疼痛。
    果然商业银行和政策银行应该分开才对!混在一起,总觉得这钱赔得心疼!
    只是这话她不能说。
    公主到底还小呢,便是想要为国为民做些什么,愿意站出来当这么个行长,可面对“非但没赚钱目前还赔了不少”的现实,未必能扛得住。
    舒兰与只好安抚她,说这花出去的钱,便是一时半会儿见不到回头,可等贸易和生产都上来了,便是税赋也能弥补这些前期投入了。
    经济建设,哪里是一眨眼就能取得效果的呢?
    银行刚刚组建的时候,峄城公主对它兴致极浓,每天都要翻账册,还要召见给她帮忙的户部官员,询问现下的经营情况。可那阵子银行里只有出的钱,没见回头的,审核账册实在令人不痛快……
    因此她索性只管花,变着法儿地选项目投资,不问赚没赚回来了。
    反正前些日子抄没的那些倒霉官吏家中,还拣出了不少好宝贝,再不然,就把它们拿出来都卖掉换钱嘛。
    在公主眼中,什么名家的书画,远古的铜鼎,绝美的衣料,名贵的首饰,都没有白花花的银子亲切了。
    在可爱程度上,唯一能跟银子比的,大概是从永宁侯府顺来的新佩刀。
    那是通商之后,永宁侯从柔然人那里买来的。他令下属将这把刀送回京城,原本是要留在侯府中当收藏品的,结果被拖着太子去“走亲戚”的峄城公主“意外”看到……
    她跟杨夫人撒了个娇,宝刀就到手了。
    从长度上瞧,这该是一把骑兵用的马刀,刀形微弧,刀体上落着青灰色细密的花纹,一条极细的刃线泛着蓝色的幽光,端的是一把吹毛立断的好刀。
    刀装也漂亮得很,用一块白玉做的刀柄,因被人摩挲久了,那玉色仿佛凝脂,其间以珍珠、赤金、碧玺与海蓝宝石拼嵌成连缀的异域花饰,刀柄的末端似是一枚印章,其内刻着异族的文字,也不知是些什么。
    她便拿去问杨英韶:“这是柔然人的字儿吗?他们竟还会写字呢。”
    杨英韶也不认知那些文字,只道柔然人没有文字,这刀说不定来自更远的地方。
    倒是太子接过刀来,扫了一眼,微微一惊:“这是怯弧文,怯弧国远在西域以西,孤也只在前朝的文书上见过记载,说他们曾派使臣来庆贺前朝皇帝登基,可从怯弧到中原,山长水远,使臣也就来过那么一次而已。……这么说,柔然人竟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第58章 (捉虫)
    闻听太子此言,众人神色各异。
    杨英韶和峄城公主显然都是听说过这个名称古怪的国家的,两个人凑在一处仔细瞧刀柄后的文字,都觉得十分新奇。
    公主道:“难为他们能读懂这些如丝线一般绕在一起的字儿,这可怎么读呀?”
    杨英韶却道:“太子殿下果然博学多闻,竟连这偏远小国的文字都识得。”
    太子一笑,道:“孤只知晓这些是怯弧国文字,却也不知写了些什么。孤猜,该是制刀匠人的名姓吧。”
    峄城公主咋舌,她用手指头在掌心中比划着研究了一下那些文字的写法:“这第一笔是从哪里起,从哪里落的?这怯弧人也不嫌麻烦呀,连工匠的名姓都这样一大团,跟花儿似的!那他们的书本子该有多厚,才能画尽这些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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