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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人伸着上半身,恨不得郝灵一点头她就把银票哐哐砸在桌子上。
郝灵摇头:“看不出来。”
呃?看不出来?什么意思?
“命,并不是一成不变,运,更是时刻变幻。所谓算命测运,其实是算概率。”
“而概率这种东西越到临近把握越大。”
高夫人不是很懂。
“拿祸事来说。”
“比如说,屋檐上瓦片松动越厉害,越可能砸到人。”
高夫人和高远彻听得稀里糊涂,怎么就扯到瓦了?
郝灵指指眼睛:“你们看不出来,但我们玄学中人眼中,这些概率,便是气。时、空、交叠在一起的概率,便是你们所说的预测。”
“那瓦越要掉下来,既成事实的可能越大——我们通常说将要发生不好的事会有黑气滋生——我们玄师眼里就能看到这种黑气。”
两人不由点下头,祸事来临,黑云罩顶嘛,算命的都这样说嘛。
“那么旧房子明天掉下一片瓦,和新房子五年后掉下一片瓦,是不是在我们眼中看到的也会不同?”
高远彻不由道:“大师,您真能算出五年后掉下的一片瓦?”
郝灵无语:“这个你也能算,只要算一算瓦片的寿命主人家的爱惜程度还有天气等自然环境和安全或混乱的人文环境……”
高远彻默:我算不出来。
盐阿郎心道:怎么算不出,大不了我去捅。
第六十八章 恶女
高夫人犹豫道:“大师意思,越近发生的事情越能算出?”
“对。高夫人聪慧。”郝灵真诚夸赞。
被个小辈夸聪明,高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又莫名自豪呢。
“高公子当日面相,黑气糊一脸,显然劫难立即将至。”
高夫人狠狠瞪眼。
而郝灵又道:“劫,有大有小,有好躲的,有难逃的。若是天上掉石头砸脑袋,换个方向或者错开时间便是,但有些劫嘛——”
她望着高远彻似笑非笑:“人祸就不太好避开。尤其高公子这种红颜祸水,怕是我提都不能提,一提反而被当了小人吧。”
高远彻羞愧,高夫人忍不住一巴掌打他背上。
不省心的东西。
人家说的可不是嘛,若是郝灵直接道,喂,你未婚妻伙同了姘头要害你,死小子会怎么?怕不是要对小神师拳脚相向再加速把那祸水娶进门呢。
高远彻:……我真的不知道,她演得太好哇。
郝灵再道:“且有心算无心,便是躲过落水之难,下次难保不是火海之灾了。既然躲不过,非得死一死,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是红颜祸水,那就用更大的水把这祸水冲走好了。总之人无事,心也看清了,看清了,这祸水没了自然没了妨碍。但日后嘛——”
她看着高远彻意味深长。
高夫人一个秃噜:万一,不省心的东西再瞎一次……不行!这次,她一定亲自睁大了眼挑儿媳妇!至少,不能有弑夫的胆!
高夫人战意熊熊。
高远彻瑟瑟发抖。
总感觉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水深火热呢。
秦家,秦姗姗也在瑟瑟发抖,她觉得她往后余生是一片黑暗。
昨日,高夫人来,她心知其实是来打听高远彻行踪的,她行事稳妥,绝不会有马脚露出,假如高家真知道高远彻是与自己见面,高夫人不会还与她母亲坐着好生说话。
她只要做好什么也不知道的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样子就好。
她以为,事情就定性了,谁知,一夜起来,天地倾覆,高远彻他活了!
他没死!
怎么可能?
他没死她就要死了!
不,还有机会——表哥是从身后偷袭,他根本不知道是谁偷袭的他。假如她说,是遇到劫匪,她也被劫持了——但为什么她安全回到家却没有通知高家?
不,这个理由立不住脚。
那——说是有人恶作剧,自称是高远彻的同窗?她以为两个人是闹着玩不好见生人才自己急忙离开的?
可怎么解释她偷偷出秦家?
秦姗姗内心煎熬,恨不得一把火把高远彻烧死,这次,她要亲眼看见他化成灰。
现下怎么办?怎么办?只能寄希望那傻子什么也不要说,自己一个来找她要解释,这样,她保准能糊弄住他。至于表哥那里——自保为先,她咬死没见就是。
任她内心排出多少折子戏,殷殷切切悲悲啼啼,可惜啊,高远彻没来,高夫人也没来,高家一个人都没来。
难道——秦姗姗窃喜——高远彻成了傻子吧?
她的母亲秦二夫人还在为高远彻担忧呢:“这孩子,怎么出这么一场事,流年不利啊,哪个黑心的歹人敢谋害当朝官员之子,一定抓了砍他脑袋。”
不得不做出担心焦虑心疼关切模样的秦姗姗:……
秦家一日无异。
秦姗姗小老鼠似的心随着天色慢慢安定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高家根本没想与后宅交道,高大人找上的是秦家的家主大房的秦大人。
秦大人得知真相,当然不信,可人证物证俱在,尤其高大人自己儿子没事便有了闲心看别人家笑话。
“我儿听得清清楚楚,那贼厮说的,侄女前些时日伤了脚就是他做的,且,他一定会坏侄女的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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