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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彩娘:凭哪点认定我是妒妇?凭你舅是多出彩的人物女人都往他身上扑?呸。
牛芳芳震惊不信的模样取悦了杜彩娘,杜彩娘对孙氏和颜悦色:“你先下去休息吧,咱家没那么大规矩,不需要你三餐服侍。”眼角瞥见牛芳芳:“只要你能为老爷诞下一男半女,你就是蔡家的大功臣。”
见了孙氏,杜彩娘信了赵婆子的话,果然是个安分守己的。模样比不过自己,但身形甚合蔡出全的心意,想昨晚臭男人没少折腾,孙氏走路都颤抖。
孙氏的进门,代表杜彩娘对蔡出全彻底死心,面对孙氏根本没有嫉妒怨恨,反而有些怜悯,好好的人家谁想做妾,他蔡出全又不是官老爷。自己是不是害了这个才十六的女孩子。转念一想,孙氏那处境,半点不由自己,谁知道她哥嫂将人卖去哪里卖给什么怪癖的老男人,来到这里,好歹她能保证只要孙氏不作妖,她就不磋磨她,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但愿她能领会她的好。
新人入门,蔡出全想多温存,但实在过不去对不住杜彩娘的那道坎,毕竟两人又不是翻脸的夫妻,孩子才几个月大,因此一咬牙一大早就走了饭也没在家里吃。
还是孙氏自己摸索着来给杜彩娘请安,由此可见蔡出全并不是什么负责任的男人。
牛芳芳只得问杜彩娘:“舅母,这个人是——”
孙氏挪移着步子回自己屋,杜彩娘张望两眼见她走路只低头并不往左右看,才回答牛芳芳:“她是咱家进的新人,你叫她孙姨娘就是。以后啊,孙姨娘给你生弟弟,开心不开心?”
牛芳芳一滞,每次杜彩娘问自己开不开心自己都不开心,严重怀疑杜彩娘是不是对她念咒。
牛芳芳做出一脸茫然:“她是舅舅带回来的?”
若是蔡出全强硬,那可以理解,哪个男人不喜欢儿子的。
杜彩娘大大方方:“是,我跟你舅舅一起寻的。”
牛芳芳迷茫,这是故作大方?
孙氏,上辈子没这个人啊,这个人的出现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怎么突然间什么事都不对了?从蔡熹出生开始,或者,从自己回来没喊出那声爹娘开始。
牛芳芳茫然,自己改变的是对还是错?
接下来不等牛芳芳观察孙氏判断其对自己的利弊,蔡出全这个狗男人平地炸响一道雷。
他丫的带了个女子回来,蔡家有了第二个妾。
饶是牛芳芳都在心里说:舅,你飘了,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杜彩娘气得心口疼,以为自己是人物还一声不知会往家里领人,有没有把我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实在那个女人妖妖娆娆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蔡出全心虚理亏:“那个,跟老张他们喝酒,叫了姑娘唱曲儿,我喝多了就——”滚到一起去了。
然后小娘子哭哭啼啼失去清白身,他能怎么办?
牛芳芳比杜彩娘先问出:“舅舅与朋友喝酒还被灌了酒?莫不是被哄着做了赔本买卖?”
蔡出全尴尬一脸,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好嘛,明白了嘛,喝花酒呀,或者庆祝蔡出全纳妾?
杜彩娘心里警醒,男人喝花酒,败家的苗头,她得看好自己的嫁妆。
牛芳芳心里警惕,男人喝花酒,败家的苗头,她得看好自己的嫁妆。
此时这一刻,两个对头达成默契:再没有下一回!
观察那杨氏,端的眉翠眼媚脸白腮红,好看是好看,可看那挺不直端不住的小腰背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
杜彩娘心想,这是我的宅子,我让这种人住着恶心?
牛芳芳心想,什么东西,赶紧打发出去干净,不论死活。
两人又无知无觉达成一致:撵她。
蔡出全心里却是美,那孙氏,只能说胜在年轻,在床上木木板板根本不懂个配合,没什乐趣。不像杨氏,又娇又嫩长得好,虽然那晚具体事情不记得了,可那入骨的刺激让他念念不忘。
杜彩娘木然无表情,所以,这样的男人,曾经抱有希望奢望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孙氏立在一边如不存在,无悲无喜。
杜彩娘瞧瞧她再瞧瞧眼风四扫神态挑衅的杨氏,心里叹一声,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淡淡的让丫鬟收拾屋子给杨氏,将两个妾室安排在面对面的屋里,都离得她远远的。
牛芳芳来献殷勤:“舅母,你别伤心。”
说得可亲近,杜彩娘才不觉得她是好心。她有什么伤心?
“孙氏的妾书和杨氏的身契都在我这里,芳洵不怕她们欺负你,舅母给你做主。”
孙氏好歹是身家清白的良妾,那杨氏,楼里的姑娘是有身契的,不过一个随时发卖的奴才。说句没人道的,她现在就能把她卖了只要给蔡出全再买一个他敢放个屁。
牛芳芳:“……”
第二日,杜彩娘抱着孩子上隔壁把蔡出全骂了个狗血喷头,镇定下来把自己手里银子算了算,她要给蔡熹买铺子买田地。总之,养女人,你蔡出全自己拿钱吧。
三人面含微笑的倾听,也不劝,这才哪到哪,真正的热闹还在后头。
那杨氏果然不是个安分的,才进门缠着蔡出全在她屋里连住三天,第四天,舔着脸来找杜彩娘,要银子给杨氏买首饰。
边上牛芳芳气得眼都绿了,杜彩娘却是不急不慌,账本不用看给他算账:账面有多少,铺子留多少,家里用多少,眼见要花出去多少,人情往来应急储备,最后自然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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