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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最多被扔出去摔一跤,一个屁墩换香一口,顾璟浔自己觉得不亏。
她都准备好了被蛰哥哥甩出去,可惊蛰这次居然没有把她扒拉下来,而是磨着牙地将她背到屋中,往小榻上一放。
青年脖子脸颊红了一片,俯视着榻上一脸无辜的姑娘,眼里直冒火。
他蓦地伸手掐住顾璟浔的脸,那手下的腮肉软乎乎的,一捏就皱到一起,姑娘被迫仰起头,脸都被捏变形了。小嘴叫那两边的软肉一挤,不由得张开撅起。
她唔唔着说不清话,眼珠滴溜乱转,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惊蛰的火气灭了不少,表情却依旧恶狠狠的,像只呲着牙准备咬人喉咙的狼,“你要再敢……以后都别想来我这里了!”
这话听着,丝毫没有威胁力,甚至跟那闹了脾气的小媳妇儿不准丈夫进房似的。
就好像,她在深山中遇见一头恶狼,那狼目露凶光,晃着锋利的爪子向她冲过来,到了跟前,却甩甩大尾巴,扭头走了。
原来那狼不是要咬她,而是想向她证明,他是狼,不是狗。
顾璟浔:“……”
这种说辞,偏还真拿捏住了她。
她表情诚恳连连点头,惊蛰便寒着一张脸松开她。
顾璟浔揉着脸,忍不住偷笑。
他就算真的是头狼,现在也不会咬她了。
顾璟浔得偿所愿地在惊蛰屋里睡了小半个时辰,下午又跟他一块练了会儿武功,傍晚时离开了平南侯府。
她倒是想跟蛰哥哥多黏糊一会儿,只是今日干的事有些过火,蛰哥哥下午回去后就把门拴上,不让她进去了。
顾璟浔只好不情不愿地从侯府离开。
马车停在大门口,顾璟浔被侍女扶着,正准备上去,余光看到那石狮旁立着的人,脚步一顿。
那人一身素色劲服,面容俊雅,此刻正双目含笑地同守门的侍卫攀谈着,正是许久未曾现身的霍时药。
顾璟浔想起那个名叫霍谨的少年,中暑之后的那几天,她派人去找过霍谨,查到他做了霍时药的徒弟,还没等她再跟那少年见上一面,人就被霍时药带走了,连同榆林巷的那些孩子,都不知被霍时药安排到了什么地方。
霍时药同旁边的侍卫说完话,恰好转过身来,见那马车边立着的姑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不由愣了一下。
他温和又不失礼貌地朝顾璟浔一笑,转头跟着旁边的侍卫进了平南侯府。
等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内,顾璟浔的目光才渐渐收回。
心中翻腾一股股的情绪,她甩开侍女的手,自己上了马车,到了车厢中坐下,猛地抓起旁边的靠垫一摔。
她送给蛰哥哥的驱蚊香包,为什么会佩在霍时药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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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惊蛰: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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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芯~
第45章 闯入
第二天晨起,惊蛰依旧如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演武场中等待。
这个时辰没人会到这里来,故而也没人知道他每日都是跟顾璟浔一块用朝食。
惊蛰拿出上次顾璟浔借给他的帕子,雪色的丝帕绣着桔梗花,被他用皂角洗了好几遍,却好像还残留着似有若无的女儿香。
惊蛰指尖微收,不自禁摩挲了一下。
晨雾稀薄,慢慢散去,日光从他的衣摆一角,渐渐爬满他的全身,暖洋洋的,却照得人心底渐渐冰凉。
院外传来一道推门声,惊蛰蓦地起身望去。
那推门进来的人却不是顾璟浔,而是晒黑了不少的容越。
小公子看见凉亭中的惊蛰,愣了一下,小步跑过去,“师父,我们今天练什么?”
他最近之所以这么积极,一来是这些日子受了容长樽的表扬,小公子自小在自家老爹的吹胡子瞪眼中度过,突然被夸,自然喜不自胜一身干劲,二来是碰巧听到府中侍卫私底下的议论,跟顾璟浔较上了劲儿。
容越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四处瞅了一遍,邹眉问:“顾璟浔呢?”
她不是每天都来的很早吗?
惊蛰眼睫抖垂,唇抿成一条线,手掌下意识收紧,掌心的雪帕被他握出了褶皱。
他转身出了凉亭,容越立刻跑着跟上去,凑到他身边;“师父,咱们过过招行吗?”
惊蛰淡淡撇了一眼身旁一脸讨好的小公子,眸底沉郁,什么话也没说。
容越抖了一下,突然感觉惊蛰好像又回到了刚来侯府的时候,凶神恶煞,寒气森森。
他以为自己说要过招惹得惊蛰不快,正要改口,青年却点了一下头。
小公子立刻活动起手脚,边扭着手腕边道:“师父,咱们文斗,只比划招数,不能真打。”
他当然知道现在自己的实力跟惊蛰差了十万八千里,要真打,惊蛰一根指头就能灭了他。
但他在容长樽那里夸下了海口,只要他能在今年秋狝之前打败他身边任意一个侍卫,容长樽就把自己上阵杀敌用过的万石弓送给他。
容越觊觎那把弓好几年了,这回自家老爹松了口,他自然要把握好机会,但短时间内要打败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谈何容易,还是霜降给他提了醒,叫他想法子跟惊蛰对练,趁机学个一招半式,他若机灵点,倒时候说不定能赢过那些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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