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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昭抬手笑道:“小少爷的奶娘该也明晓,只是胆小没敢说。”
“安娘她……”施盈盈眼眸闪了闪,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再提。
施府的家事杜明昭本也不愿搅合进去,她来便是给施夫人看诊的,后突发施文彬这件事,施盈盈说为表感谢,诊金会提上一提。
杜明昭拿到了施府给的第二枚小锦囊。
因施夫人病好大半,药效有功,心下大喜给杜明昭垫付十两的诊金,再算上日后半年之内杜明昭都需施针为施夫人调养身体,这便又是另外的二十两。
施府还送与泰平堂一只上百年的人参、一箱贵重少见的药材,以及五箱不名贵且常见的药材。
杜明昭大喜过望,直言多谢。
施家财大气粗,给钱毫不手软。
不过施夫人那面还是不太放心,她让珊瑚带杜明昭再为施文彬看看红疹,还问是否应吃药。
杜明昭摇头否认道:“这药有三分毒,成人吃可自行消去,可越是年龄小的越难,小少爷不过足月,不宜用药。”
施夫人看小儿后脖红点,心疼的不行,“莫非只能由着彬哥儿自己长好?”
“只能这样了。”杜明昭安抚施夫人,“夫人不必过度忧虑,小少爷恢复的快,只要不捂着,不多日便可痊愈。”
“嗯,你说能我便信你的。”
言罢,施夫人领杜明昭回了正院。
珊瑚又多付了五两当做照看小少爷的诊金,边与杜明昭道:“府上奴婢照看不周连累小少爷过病,今日让杜姑娘多忙了。”
杜明昭多嘴问:“安娘真的会被送出府吗?”
她与珊瑚站在院中,珊瑚小心瞥眼内室,又回头点道:“自然,安娘犯下大错,府上定然容不下她。府内规矩是这般,她还是小少爷的贴身奶嬷嬷,比旁人都得仔细着。”
杜明昭缄口不言。
珊瑚突而笑道:“杜姑娘见笑了,小少爷的诊金送到,奴婢便先回去伺候夫人了。”
杜明昭不知为何,总觉得珊瑚最后是在敲打自己。
施府给的诊金不可谓不高,尤其是施文彬的。她都算不上为施文彬看诊,施府却大手笔多给了五两。
仿佛给的并非诊金,而是封口费。
杜明昭心中顿时如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上回来施府撞见了闭经的柳鸢儿,这次又是见施夫人亲罚府中奶娘,下回会是什么?
杜明昭不愿再想。
前脚珊瑚离开,后脚施盈盈没多久便又找来。
施盈盈派了人去给施文彬寻新的奶娘,眼下时辰已到午时,她便亲自带杜明昭去用午膳。
施夫人让大厨房按平日备上饭菜,又命小厨房准备了几样菜肴,丫鬟们鱼贯而入端菜上桌,杜明昭看得是眼花缭乱。
杏仁豆腐、薏米膳继、芸豆金鱼这几样摆在杜明昭跟前,她只挑近处的吃,且她好吃鱼,施府不愧是大家,厨子烧鱼是与何氏全然不同的风味,很是鲜美。
这一整条鱼便被她吃的七七八八。
只是她与施夫人母女同桌,三人足有八盘菜做午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清盘,到最后杜明昭觉着是有些浪费了,心底五味陈杂。
施夫人轻放箸,珊瑚迈步躬身道:“夫人,鸢姨娘抱恙,派了丫鬟过来想请杜姑娘过院瞧看,不过老爷在半路碰到了,先去了芙兰院。”
“鸢姨娘病了?”施夫人却没看杜明昭,“杜姑娘累了一上午,怎好再麻烦她?去请药春堂的大夫来。”
这鸢姨娘就是柳鸢儿。
珊瑚应:“是,夫人。”
“鸢姨娘都病了,老爷怎好过去,染病气可不好。”
施夫人还补道:“老爷不是要来看彬哥儿吗?你让春荷去请芙兰院请老爷。”
珊瑚应后退下。
杜明昭在这面用好饭,在丫鬟伺候下净手擦干。
她还真是不习惯待在施府,连擦手都需要丫鬟侍奉。
用饭时她周围便有两个丫鬟围着,时不时问她还要哪个菜,恨不得亲手把饭都喂她嘴里。
施夫人见杜明昭吃好,笑道:“杜姑娘,还和胃口吗?”
“夫人,十分好的。”杜明昭亦是回笑。
施盈盈也擦好了双手,她拎起衣裙,芙蓉面勾笑道:“娘,一会儿明昭要回泰平堂,我可否与她一同?”
施夫人转头看来:“你又要出府?”
“娘,我是去送药材,也好让城里知道,明昭帮了多大的忙呢!”施盈盈吐了吐舌,与施夫人撒娇。
施夫人便点头,“好,让李管家备马车送你们过去。”
而整件事之中的关键人杜明昭只能听着施夫人母女的对话,她此趟最大的收获便是钱和药材,真心难得。
在回泰平堂的路上,车厢之中的施盈盈朝着杜明昭靠来,边道:“明昭,还有几日便是端午,你会在城中吗?我去寻你上街游玩可好?”
“端午……五月初五。”
也就是五日之后,杜明昭摇了摇头,“施小姐,那日我怕是不得空,近来我在抚平村要整农田,会比平日要忙的多,泰平堂这面还有人不时问诊,实在抽不出游玩的心思,对不住。”
施盈盈听得双瞳委屈,扁了扁嘴。
可杜明昭忙也是真的忙,她手头银子还不够多,刚起步有了些积蓄,还想奔着这个劲头一鼓作气赚大钱,她与施盈盈不同,施盈盈为施府千金,无需为生计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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