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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香膏?”
“溪川县女眷之间传过一种香膏,说是可美白,我只以为你是用了这个。”施盈盈说完把自己都说笑了,“不过我又想起了你在抚平村,那香膏一盒便要五两,你家怕是不会买。”
杜明昭摇头,“我确实不知情,平日里更没用过香膏。”
“那是缘何啊,天生的?”施盈盈凑近了一步,芙蓉面在杜明昭眼前放大,“哇,瞧瞧呐,当真是密雪未知肤白呢。”
杜明昭不接她的调侃,只是抿唇轻笑:“施小姐想白肌?”
“怎会不想啊!明昭,但凡你随手抓一个这城中的女子来问一句,她都会告诉你她愿意。”施盈盈点点自己的侧脸,“好明昭,你定是有法子了,对不?我与你说,若是你能做出这美白的香膏来,在城里定会大销!”
“好,那你候我一会儿,我去做一盒给你。”
杜明昭一脸“这有何难”可没让施盈盈开怀坏了,她可就等着做杜明昭的第一个客人。
说起美白,施盈盈的话算是提了她一个醒,做出玉肌膏在城中女眷之中卖还真是个不错的想法,古代女子们最喜便是胭脂水彩那类,不惜花大价钱讨来回去,若说这玉肌膏可白肌,岂不可谓更得女人心?
从古至今,无人是不爱美的。
杜明昭从泰平堂的药柜里抓来药材。
白芷可去黄褐斑,白术润肤白肌,还有保湿抗老的功效,蒺藜增白,茯苓驻颜泽面,取药材皆磨成粉添上珍珠粉与蛋清调和制成膏状。
这是玉肌膏。
杜明昭还同时磨了一包七子方。
所谓七子便是白术、白芷、白芨、白蔹、白茯苓、白芍、白僵蚕与珍珠粉,一包一用。
她给自己制的药膏里未添白肌的药材,因她不需要,主治去肿消疤,与这回做的不同。
再两样都好后,杜明昭用香膏盒与药包分别装好,她将方子交给何掌柜,让他尽快准备多份以好在城中兜卖。
施盈盈拿到玉肌膏喜不自胜,她道:“我这就回府试上一包。”
她还问杜明昭这玉肌膏打算以什么价位来卖。
杜明昭答:“施小姐说城中的香膏卖五两,那我比之高几分吧,我卖十两。”
施盈盈嘻嘻笑:“明昭这么自信呐!”
“是对自己有信心,我的玉肌膏值当这个价。”
“好!”
谁会不喜欢自信道药膏有功效的?
施盈盈爽快给了二十两银子,将膏盒收进囊包,转身上了施府马车。
……
这两日宋杞和身体不适,他的两个侍从应庚和东宏都留在宋家照看,应庚未随杜明昭进城,是以她回村搭的是钱德全的牛车。
钱德全将牛车停在村口处,杜明昭自发下了车,垫付了十文钱。
她本要步行回杜家,可在半路时正好与拎着木桶的郑佳妮撞了个正着。
郑佳妮当即向杜明昭跑来,笑容满脸道:“杜明昭,你快来,和我下田捞好东西!”
“你又要去做什么?”
“上回不是给你家送去了泥鳅了,味道咋样?”
进城一日的看诊令杜明昭略有疲惫,不过再见到郑佳妮无比绚烂的笑容之时,她心头的累意都驱散了不少。
杜明昭笑答:“我娘烧了泥鳅钻豆腐,炸的可香了。”
“泥鳅钻豆腐!”郑佳妮咬唇可怜兮兮,她吞咽口水,“婶子烧饭绝了,我吃那猪蹄到现在还回味着呢,改日你可要让婶子请我吃一回啊。”
“好啊。”
郑佳妮今日提着一方小木桶,便是要去自家的田沟里取网兜。
春田耕地尤其是稻田之中,田沟水中泥鳅多,偶尔杜明昭会见郑婶子拿着撮箕捞,不过更多的是下地笼,那地笼放一日一夜,第二日能捞起泥鳅虾还有小鱼。
郑佳妮穿着水靴入了田沟,杜明昭便在河岸上望着她将地笼抓起,抖落掉水后,一整笼丢到田埂。
郑家下了三个地笼,郑佳妮把三个全给提出了水。
“呀,收获还不少呢!”郑佳妮一个一个地倒。
杜明昭下了坡,走近瞅了一眼,郑佳妮手中的这个地笼抓了有十来只的泥鳅,另外两个分别捕的是虾和小鱼。
这个时节的虾长熟的少,鱼也多是鱼仔,郑佳妮将大个的虾跳出来,其余太小的都倒回了水沟。
郑佳妮跳着脚把身上的泥水抖掉,她转头问:“杜明昭,你要拿些回去不?”
杜明昭却说:“你留着让婶子烧菜吧。”
“拿半桶回去?”郑佳妮给木桶里倒了些水,拎起上了石子路,“我家每日都能吃着,你家那稻田……都还没怎么整,想吃也没法呢!再说了,你不是好吃婶子烧的泥鳅?改日我抓了黄鳝再送些给你。”
“行,那我娘烧了我给你家送一盘。”
郑佳妮二话不说应了,“那好啊!我就等着了呢。”
就是为了煎炸煸炒泥鳅,郑佳妮也要给杜家送去。
两人走在回村的路上,穿过各家的水田与旱田来到了近村的那一处池塘,杜明昭刚迈脚要走,郑佳妮却止住了步子。
“杜明昭,你看那儿!那人可是梦娣?”
郑佳妮指着池边的柳树,柳叶拂动之间,树下还立着一个纤细的女子身影。
梦娣是吕婶子的闺女,先前吕婶子来找杜明昭探胎儿性别,她说自家还有三个孩子,这三个闺女分别就是思娣、梦娣、念娣,还全都与“弟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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