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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今日是带这位杜姑娘来的。”东宏侧开身,为乔掌柜引荐杜明昭,“她是泰平堂的大夫,有意想将药膳方子卖给您。”
乔掌柜一听“泰平堂”先是一愣,再又听是“药膳方子”更迷糊了。
他不清楚御王府的世子爷是要他收这方子呢,还是待杜明昭怎么着。
乔掌柜便笑着问道:“杜姑娘,是何样的方子啊,我云江楼是做膳食生意的,若入药的话不一定好卖吧?”
这话说得不重也不轻,乔掌柜暗地睨东宏的面色,试图从中看出些端倪。
然而东宏那张脸依旧干巴巴冷硬的不行。
杜明昭笑回:“乔掌柜放心,我的方子自然是可食用,且味道不错的,这与开药不同,我为治病开的药味道多为苦,可药膳里所用的药材多是为提味,令膳食味道更佳。”
“杜姑娘,云江楼的食谱层层把关,你以药膳走奇路不是不可,但不是想了便能成。”乔掌柜直言。
杜明昭当即道:“我当然明白这个理,我来便是抱以信心而来,乔掌柜如给我这个机会,我愿意先留一张方子给云江楼试。待掌柜你亲身体会过,该能做出决断。”
乔掌柜白得一张药膳方子岂会不乐意?
他笑呵呵应:“好啊,好啊。”
杜明昭大方,她随小二去拿纸与笔,唰唰便写了一张后世改良过的党参北芪鸡煲方子,适合补中益气。其中有详细的剂量,在纸上写的极全。
“乔掌柜请。”
乔掌柜接过药膳方子,这时又听东宏沉声开口,“乔掌柜,若杜姑娘的方子用在膳食之中效益不错,你过几日派人去泰平堂。”
杜明昭听懂了东宏的言外之意。
他要乔掌柜着重考量药膳方子可否营生,而不是看在他们之间关系不简单的份上,念及情分贸然将方子收下。
杜明昭勾唇。
东宏虽是宋杞和的侍从,可似乎对宋杞和待她的好满腹不满,他并不乐意见成宋杞和毫无底线地偏袒自己。
而杜明昭意外的觉着并无不适?
她若真和乔掌柜合作,首要须得赢下乔掌柜的心,证实她的方子在溪川县内可用且好用,而不是背靠东宏的人脉走后门。
就算真走后门了,杜明昭的药膳方子不好用便更无法将生意做大。
最好的法子是让乔掌柜信服,以真本事让她的药膳正大光明上云江楼的酒桌!
东宏的“刁难”在某种意义上正合杜明昭的心,她便根本不去计较。
只是杜明昭很好奇一点,为何东宏会看她不顺眼?
是为宋家少爷这个身份,不喜宋杞和与抚平村村民走得太近?还是说宋杞和早就策划了离开,因此东宏觉着他不应过多费心?
心里猜想杜明昭憋不住一刻,在从云江楼折回泰平堂的路上,杜明昭拿这话直白地问了东宏,“东宏,你来抚平村才短短几日,为何对我有敌意?”
东宏却道:“我对杜姑娘无敌意。”
要是他的脸不那么冷冰冰,可能还更有说服力。
杜明昭杏眸划过无奈,她叹息着,又说:“兴许你并不了解我与你家公子之间的关系,我师父原为他看诊,后师父有事离开,暂时交于我手,我只是你们公子的大夫,哦,不,我们杜、宋两家邻里关系好,仅此而已。”
话音落,杜明昭觉着东宏看向她的眼里更为古怪。
“我说错了什么话吗?”杜明昭摸了摸自己的脸。
东宏挪开眼,“没有。”
“总而言之,你家公子腿好之后若要离抚平村,无人会拦着不允,不过我曾问过他的意思,他似乎还有心愿未结。”
杜明昭有心想和东宏改善关系,毕竟她还要不时上宋家,可不想每回都经受他的冷眼。
东宏垂头,声色缓和询问:“主子有说是何心愿吗?”
杜明昭眸里惊诧,果然东宏的不耐来自于宋家吧?
保不齐是宋杞和之母的忌日将至,东宏是想宋杞和回去祭拜亡母。
可那日宋杞和说的什么来着?
他好似是打算寻到一门娘子才肯回。
杜明昭头大了,这对主仆之事她可不想管,她摆手就道:“这事你得亲自去问你们公子。”
东宏再没多问。
他站在原地望着杜明昭入泰平堂的背影,心头一股复杂的思绪搅成了一团。
经杜明昭那番话后,东宏才了解宋杞和压根就没告诉杜明昭他在京城的真实身世,更未袒露过对她的心意,这御王府的世子妃眼下不能说已定了人选。
瞧杜明昭的意思,她还没生出过那个念头,什么男女之情,情意绵绵再到谈婚论嫁……遥遥无期。
东宏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心中英勇无比,在京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世子殿下,竟连个女人都追不到,只敢小心翼翼搬到隔壁,日日夜夜这么处着。
这还是他家行动果决的主子吗?
东宏正思索着,余光瞥见泰平堂堆挤着的几辆马车,不明所以为何都在医馆门前等候,他的思绪彻底被打乱,迈开大步绕过马车进了医馆。
堂内杜明昭正在问何掌柜话:“外面是怎么回事?我还看见有好几家都派了马车来,都是为了看诊而来?”
“王家、赵家、齐家还有城东几户大家都有来问,几位夫人过施府参宴时见施小姐用了咱家的玉肌膏,个个都派人来问价。”何掌柜正招呼着柳叶给各府派来的丫鬟取药膏,“连玉肌粉都被抢空了,药膏还剩下两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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