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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发间空空实在朴素,去参宴稍有不得体。
杜明昭便在妆匣里翻找,她记着荀华月赠了她各种花样的簪子与首饰,挑三拣四过后,她还是取过一只刻藤蔓的银镯,换掉红绳戴在手腕。
还翻找到几只短小的鱼尾状银钗,杜明昭便一上一下插入发中。
至于衣裳,她穿的是春日何氏给她新制的丁香色衣裙,其色淡雅素柔,已是她能找出最新的一件。
杜明昭便就如此去往了施府。
应庚驾车将她送到正门,应下待她参宴完毕后再来施府接她回村。
杜明昭独自走去正门。
“敢问小姐可有施家下的帖?”
施府家丁在门前将杜明昭拦下。
恰逢魏家的马车抵达,魏心慈随母来到施府门前时,便撞见了一身素净的杜明昭以及家丁问来的话。
“不会是有人有心攀施家,胡搅蛮缠要进这个门吧?”魏心慈掩嘴嘲笑,毫不客气。
魏夫人却不满她的出言,拉过魏心慈就道:“少说两句。”
魏心慈挨训嘟嘴委屈,“娘,女儿还说错了吗?施府是何地方,你看她像是会被施家下帖子的人?”
溪川县谁人不知施家的背后,乐意与之交好数不胜数,奈何施家多为闭门不见客,是以魏家亦是第一回 前来施家。
能被施家请来的,还是在小少爷满月之后这等重要的请宴,来者都不会是一般人。
虽说杜明昭已用心打扮过,可她性子淡,并不喜穿金戴银,因而整个人光站在那,是再素雅不过的画。
魏心慈这么瞧见,想当然不觉得杜明昭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试问哪家小姐出门在外身边没个伺候的丫鬟,还独自赴宴上门?
于是在魏夫人领魏心慈过门时,她还不忘回头冲杜明昭道:“施家今日把门严,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杜明昭看也不看她,只从袖里掏出一张请帖,递给家丁,“是这个吗?”
家丁看罢后,笑着比请道:“是没错,这位小姐里面请。”
魏心慈呆住了。
怎么可能?
她是被施府请来的?
魏心慈不敢置信,她刚要开口再问,身侧的魏夫人却笑着问道:“盈盈你怎上正门来了?”
“来接一位客人。”
施盈盈的芙蓉面笑意明媚,她与魏夫人客气行礼,后擦肩而过。
魏心慈见施盈盈迎光走来,大喜过望地喊她:“盈盈姐!”
“心慈妹妹。”
施盈盈朝魏心慈点了下头,就在魏心慈以为她是来寻自己的时候,施盈盈却绕过她朝另一边走去。
魏心慈脸上早摆好的笑停滞成尴尬。
她再一抬头,施盈盈已走到杜明昭手边,还带了几分亲密地抱怨,“明昭你来前怎么不说一声?我本想让小丫鬟上泰平堂亲自接你过府呢。”
“我自己来也不花时,免得劳烦你。”
杜明昭也只是去泰平堂取了药,其余没做事。
施盈盈不依不饶,“我还巴不得你多劳烦我些,这又不值当个事儿。”
杜明昭问:“夫人她身子如何了?”
“我娘正带彬哥儿呢,我领你去。”
魏心慈便眼巴巴望着施盈盈牵领着杜明昭有说有笑地离去,她哀怨地奔去魏夫人那儿,“娘,那人究竟是谁啊?”
“施大小姐提及了‘泰平堂’,那姑娘保不准就是城里近日炙手可热的泰平堂女大夫,小杜大夫。”魏夫人有所耳闻。
前几日施府请了几户人家,得施盈盈推了一样美白膏,听说是泰平堂制的玉肌膏,好几家的夫人小姐当日便派了人去一抢而空。
这小杜大夫瞧着像是个有本事的,其中还有一层,施夫人的抱恙转安似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不过是个大夫,盈盈姐却待她那样好!”魏心慈只觉得荒谬,不可理喻,“她是能看诊治病,可说白了也不过就仅会这个,何能与溪川县城中人家相比?”
“慈儿!”魏夫人板起脸,声音拔高,“施大小姐拿她将座上宾看待你是没瞧见?她那番既是施府表态,你今日亦是客人,却还次了小杜大夫一分,你给我记住在别家守好本分,可不要惹事生非。”
魏心慈咬了咬嘴唇。
魏夫人说的不是无道理,在魏心慈与魏夫人姗姗来到主院时,两人便亲眼看见那位泰平堂的女大夫被请到了施夫人身边,还由着代哄施府金贵的小少爷。
施文彬今日已睡饱,这会儿他睁着葡萄大的眼滴溜溜望着逗他的几个人。
他不太怕生,谁来逗他玩都会咯咯笑。
施盈盈递过去一根食指,施文彬立刻就抓的死死的。
“娘,弟弟的手劲可大。”施盈盈想抽都抽不出来。
杜明昭双手托着施文彬,笑施盈盈道:“你且不要使力,顺着他一会儿。”
施盈盈照做,果然施文彬觉着无趣便撒了手。
施夫人在那边招待各府前来的女眷,施盈盈撑着下巴就拷问杜明昭,“明昭,你今日可有给我家弟弟带好玩意?”
之所以这么问,以施盈盈对杜明昭的了解,她认为杜明昭必不会空手而来。
在正门接到她时,施盈盈其实就看到杜明昭夹带的木盒,她原想那是给施文彬带的礼,然而杜明昭却拿出了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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