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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根源都是那一日柳府搭了戏台子,桃园的戏子进府唱戏。
戏毕后,秦晓如回屋收拾卸妆,有位小丫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塞了一只金钗在她怀中。
秦晓如担忧在柳府落人口实,当时就追出去寻那小丫鬟的身影。
结果人没找着,反而害她在柳府迷了路。
那时是三月,桃花纷飞,秦晓如在柳府见到了令她错失一生的男人,柳哲。
公子家风度翩翩,含笑走到她身前,秦晓如吓得福礼,心中七上八下的想该如何离开。
她不喜与少爷们打交道,尤其是年满十五之后,男人们看向她的眼里总夹杂十分肮脏的颜色。
柳哲却没有。
他只是笑着折了一只桃花,别在她的耳后,还说:“我喊个丫鬟送你回去。”
秦晓如有些惊讶。
而后柳哲真派了个小丫鬟为她领路,走前他问她的名讳。
秦晓如终没忍住回了头。
这一段孽缘就此斩不断。
后柳哲频频来桃园寻秦晓如,甚至于桃园之中好些人背地里都在说,柳哲只是玩玩秦晓如,少爷们寻乐子有几成大多会找她们这些个低贱之身。
秦晓如不信,她与柳哲情深绵绵时,他承诺会迎她入府做姨娘。
对地位卑_贱的秦晓如来说,做柳府的姨娘她已知足。
可那回一响贪欢之后,秦晓如觉着身上愈发的不对劲了。溃烂在她的脸、身上长起,流脓,黄色发臭的水,她的日子坠入无边黑暗。
杜明昭说,她得了花柳病。
秦晓如听到了背叛的声音。
一定是柳哲胡乱来,他上哪里沾的脏东西,还隐瞒着再找她。
秦晓如恨透了柳哲。
过往的一桩桩、一件件都不堪回首,秦晓如在杜明昭面前掩面哭泣。
杜明昭杏眸闪过复杂,“秦姑娘,若是你所言不假,柳公子先染的花柳之病,那他吃药也无济于事。”
“他会死吗?”
“会。”
秦晓如满面溢着泪水,她咬牙,“好!”
送走秦晓如,杜明昭仍旧于院里有一刻未动,她抬起杏眸望了下院墙顶处透进的光,有两分落进她的眼。
“那柳家的负心郎便是你上回说的?”
直到宋杞和声音响起,杜明昭方才转身回眸。
他已褪去绿衣,身子挺拔迈开大步迎光走来,杜明昭忽而回想起那夜月色之下,他高大的身躯几乎笼盖住自己。
杜明昭瞥开眼,“是他。”
“你就为这么个玩意与我置气呢。”
宋杞和唾弃了一句柳哲,拿他和柳哲比,不知是抬高了柳哲,还是在羞辱他。
杜明昭杏眸流转,她娇嗔道:“我才没与你置气。”
她还补道:“我不会的。”
宋杞和桃花眼灼灼亮起。
杜明昭正当是尤其明媚的一日,可宋杞和下一句如有冷风灌入。
“昭昭,五日之后我要离开溪川县。”
第73章 七十三
清早杜明昭她给杜黎施针治腿后,便在院中撑着下巴坐于小木扎里发愣。
何氏自屋里和院子第三回 而过时,终在屋门口停住了脚,她脚下一转去了厨房。
不多时,何氏在杜明昭跟前搬来一方小木桌。
杜明昭被她的动静唤回了神志,何氏见她看过来,将手里的碗筷都放置于桌上,问她:“想啥事呢那么专注,我这来来回回的走,看你是动也不动的。”
“啊……”杜明昭被问的躲闪,她下意识寻了个由头,“在想医术。”
今日是宋杞和离开的第二日了。
自那日他告诉自己将要去往明州时,杜明昭当即反应怔然,她脑里就一个念头:宋杞和竟然要走了?
可能是她的神色过于难看,宋杞和又补了一句,“我会回来。”
他用指尖点了下她的额心,轻声说:“等我。”
杜明昭怅然若失地揉揉额面,那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不一样的触感。
将离开的那日,宋杞和没与她作别,是当日应庚送她入城,她才知晓宋杞和已经走了。
明州啊,那是漳州的邻州。
杜明昭叹了一口气。
何氏还真以为杜明昭是在愁思行医,只能怪她神情过于愁闷,实在与平日的她不甚一样,何氏就道:“是为秦府那个小少爷?”
杜明昭在秦府逗留,何氏因而见到了秦家派来的丫鬟,何氏心里清楚,若非秦阳云病情难治,秦府也不会留杜明昭住上几日。
“算是吧。”杜明昭含糊回了句。
何氏不再刨根问底,而是将碗推到她手边,“尝尝娘酿的酒酿。”
这是一碗蛋花清酒,杜明昭前世吃早点时用过,只是叫法不同,她习惯喊“米酒”。
她捧起碗喝了一口。
何氏发酵的时日刚刚好,酒味不会过重,而甜味有够足,米酒与蛋花的搭配真是一绝。
“娘,很好喝。”杜明昭杏眸弯弯。
“好喝却不可吃多,一日一碗。”
何氏笑着收起她用完的碗筷,她边感叹道:“小宋离抚平村之前还惦记着把轮椅给你爹,他啊,要我说是真真是细心的孩子。”
被何氏提及宋杞和,杜明昭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她只能应:“是啊。”
“还不知道小宋几时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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