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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华月说的可是严重,都不给张家留颜面便将那虚伪的面皮直接给撕下来。
杜明昭能听明白,可她也为荀华月担忧,这样直截了当不会引张家怀恨在心吗?
那面被打脸的还有张三夫人,她脸色更不好看,都说家丑不外扬,她并不情愿荀华月插手张家家事,可眼下张文杰的病更重要,她必须把杜明昭留下来。
因此张三夫人忍着屈辱,怒斥张文林,“林哥儿,给小杜大夫道歉!”
张文林指着自己,“我,道歉?”
“你还不乐意了?”
张三夫人恨不得上去给张文林一巴掌,丑事的源头还不就是因他起。
“要我给她道歉,不可能!”
张文林冷哼,扭头要走,“谁乐意道谁道。”
张家门内争执不休,恰在这时,正门口候着的家仆冲到张三夫人跟前,“夫人,是,是老太爷的马车,老太爷到水舟县来了!”
“什么,老太爷?林哥儿,站住!”
张三夫人是又惊又着急,她喊住张文林,让家仆压着他往正门去,自己赶忙奔去正门迎接张老太爷。
荀华月这边更是不知所措,杜明昭小声问她,“老太爷……不会是京中的那位吧?”
张家的首辅大人?
荀华月点头道:“是,好似张老太爷有意告老返乡。”
“祖父。”
“父亲。”
正门那边,张三夫人与张文林同见礼,张三夫人更是上前搀扶涨老太爷,“父亲,您来水舟县怎也不先送个信?媳妇好将家中好好收拾一番。”
张老太爷中气十足,声音爽朗,“哈哈哈,这不是一时兴起便告假来了水舟县吗。”
“大爷和二爷都知道您要回来吗?”
“知道,当然知道。”
张三夫人又回看跟在张老太爷身后的老者,问道:“父亲,这一位是?”
杜明昭才抬头,双眼就瞪得大大的,她先是看到了头发花白的张老太爷,而后——
半花白眉毛的老者。
那不是她师父吗!
张老太爷笑道:“这位是薛老,是我的故交。”
杜明昭按耐不住激动,她抬脚便主动去见礼,“见过张老太爷。”
“哦?家中还有别的客人?”
张老太爷打量着杜明昭,他眼底闪过精明,只用了一刹便猜出杜明昭是行医之人。
张三夫人答:“是媳妇为杰哥儿请来看诊的大夫。”
“这还真是巧了,我的故交,他亦是一位大夫。”
“那……”张三夫人这么一听,就想打发杜明昭离府。
可下一刻薛径开口道:“张老,这丫头是我与你说过的徒儿。”
“哦呀?”
张老太爷望向杜明昭的眼神瞬间变了,很快他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没想到啊,薛径你这怪脾气竟是在晚年找个如此乖巧的小徒儿,小丫头生得秀气,是个好孩子。”
张三夫人彻底蒙了,“这……”
谁也没想到薛径会是杜明昭的师父,还和张老太爷交情颇深。
杜明昭看薛径,流露求情的目光,“师父……”
“徒弟,来。”
薛径将杜明昭带到身边,杜明昭顺从站了过去。
在场唯有荀华月松了口气,眼见杜明昭背后靠山来头这样大,她更是咽不下那股气,拜张老太爷就道:“老太爷,方才您未归张府之前,府上的五少爷屡番出言不逊,还意欲要纳这位薛老的徒儿为妾,五少爷的意思是说我们明昭只配做个摆着看的玩意,请您体谅明昭好好一介清白姑娘,还她一个公道!”
张三夫人暗叫不好。
谁能想到荀华月能这么为杜明昭豁出去?
还非要捅到张老太爷跟前。
张三夫人悄悄瞪张文林,搀着张老太爷笑道:“父亲,那林哥儿是混了点……”
“把文林带过来!”
张老太爷没管张三夫人,板脸便要下人们将张文林押到杜明昭面前,老太爷上位多年,又是张文林的祖父,张文林下意识地浑身哆嗦。
张文林喊道:“祖父!”
“你仗着张家为非作歹,是为不肖子孙!”
张老太爷冷眼道:“给杜丫头道歉!”
“祖,祖父。”
张文林看出张老太爷是真动了怒,他垂头都给杜明昭拜了拜,“杜姑娘,是我这张臭嘴混说,对不住了!”
“一句对不住便完了?我小徒儿只配做张家三房庶子的姨娘,这话你还真敢说!”
杜明昭没开口,薛径半挡住她,一张脸冷沉,“别说是庶子的正房,便是张家嫡子的正房夫人,只要我徒儿想做都可做得!你算是什么东西,看不起她?”
这话张三夫人听着不舒服,可旁的张老太爷却大笑应和,“那是自然,小丫头是你的徒儿,就算是让文英娶做正妻,我都是乐意的。”
张三夫人心头大惊。
文英可是大房所出的嫡长子,今年已考上进士,是老太爷亲手培养,有意往入阁栽培的嫡长孙啊。
薛老是什么来头,能让老太爷如此看重?
张三夫人在心中彻底重新掂量杜明昭的地位。
张文林更吓得不轻,跪地就磕道:“祖父,是孙儿错了,孙儿不该调弄杜姑娘的,杜姑娘,是我该死,我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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