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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此事被查出来,高弘储和赵炳俩人狗咬狗,无论是高闻一事,还是吏部贪腐一事,都能被翻到明面上。
而楚卿自己,只等着坐收渔利便是。
赵炳的动作也是真快,才过了三天,一本奏折就参了上去。
这日是正月廿九,皇城又下了一场半大不小的雪。刑部卫兵踏着细小的雪粒子闯进将军府西院,高弘储那一口新开坛的桑落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连人带酒一起拎了出来。
楚卿那会刚好去西院清算一月的账目,顺便把之前西院克扣的银两一并要了回来。她手里掂着银子路过,笑呵呵地看着高弘储被抓走,遭了西院人好一顿白眼。
可惜她是个没皮没脸的,人家越生气,越瞪她,她笑得越欢。刑部卫兵的盔甲磕着刀鞘,走一步发出一声脆响,再配上高弘储的吵闹和楚卿的嬉笑,这原本冷冷清清的将军府就跟过年了一样。
回到琼英院后,林七问她:“大人,事成了吗?”
楚卿坐下喜滋滋品了一口松醪酒:“快了,不过不是现在。刑部这次拿人治不住高弘储,估计过个一天两天还得送回来。所以再给赵大人提个醒,高弘储的银子眼下都在往老家送,要将他捶死,得有实证。”又把方从西院要回的银子递给林七,“把这蒋氏送去。”
林七遂应下,先将银子送去蒋氏的霜颐院,又暗中跑了一趟的赵炳的私宅。
林七一去一回用了一个多时辰,期间高闻来过一趟琼英院。他鬼鬼祟祟在院子里寻摸一圈,也不知道在找什么,被楚卿发现后便扬着下巴朝楚卿撂狠话:“楚二,上次你拿水泼本公子的事,本公子还没跟你算帐呢!”
楚二倚在房门口,睨着院子里高闻,轻笑:“高大公子还真是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啊,你老子都叫刑部带走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跟我翻旧账呢?”
高闻啐了一口:“小丫头片子,你懂个屁!我爹清清白白一代忠臣,当今圣上英明公正,怎么可能听信谗言降罪于家父?倒是你,别以为你嫁个祁王就了不起了。祁王那病秧子一脸短命相,小心嫁过去就当寡妇!”
听前面,楚卿还有心思笑高闻是个夜郎自大的酒囊饭袋,心想着,但凡他把流连花柳的心思给他那草包老爹分去一分半点,都不会死到临头了还自诩“清白”,真是可怜了“忠臣”二字。
可听到末了一句,“短命”二字尤为刺耳,楚卿莫名不爽,舔了舔后槽牙:“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一记眼刀飞过来,高闻不受控地打了个寒颤,真就立马闭了嘴。
楚卿又冷声开口:“滚。”
高闻周身一震,僵住片刻没敢动,又转念一想,他怕一个小姑娘做什么?再凶再厉害,那也是个女人,又不能动手打他。
他也不知从哪来的底气,竟正了正身子,朝楚卿走了过去,边走边道:“表妹,你别生气啊!表哥知道你不想做寡妇,没关系,那祁王体弱多病,想来身体也不太行。若是他死后你还能保住完璧之身,表哥倒是可以可怜可怜你,再把你娶回来。”
楚卿忍不了了,真的忍不了了,如果不是嫌脏,她真想当场给高闻一脚。她攥了攥拳,朝着琼英院后厢房的房顶大喊:“你们祁王府的人干什么吃的?此人对祁王屡次出言不逊,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琼英院四方哗啦一声,乌泱泱几十号人一口气全从屋顶涌了下来。
高闻霎时间被重重黑影包围,没等他回过神,领头的暗卫已经将他一脚踹翻。他啪嚓一下摔在雪水化开的花园里,滚了一身的烂泥。
楚卿摇着萧绛的令牌走上前,踩住高闻的脸,又撵了撵:“你才短命,你上下三百辈子都短命!你轮回死了八百次祁王都不会有事。你最好现在就回去给祁王烧香拜佛,到时候我还能让你死得舒坦点。”
见到这一幕,躲在房顶的叶安没忍住笑了一声,拐了拐叶危:“哥,楚二姑娘骂人怎么跟个小孩似的?气急败坏的,平日里见她也不这样啊!”
“挺好的。”叶危勾了勾唇角,“走吧!王爷让我们送人过来,人也送到了,该回去了。”
楚卿没注意到房顶的动静,又在高闻的肚子上踢了一脚,吩咐祁王府的人把高闻丢回了西院。
然高闻被丢出去后,黑压压一片暗卫仍杵在院子里。眼下已至傍晚,夕阳的余晖顺着院墙打进来,院子里整整齐齐一排暗卫如同房屋投下的阴影。
楚卿把令牌收起,挠了挠耳朵,有些困惑:“你们在我这多久了?”
如果一直都在,林七不可能没察觉。
一众暗卫齐刷刷低着头,商量好了似的没一个人理她。
楚卿看向领头那人:“祁王派你们来监视我的?”
派这么多人监视她?
得多恨她啊!
而领头人依旧不语。
楚卿无语了:“你们不会是哑巴吧?”
据传是有人会为了保证秘密不外泄,特意把暗卫都弄成哑巴。想到此处,楚卿皱了皱眉,萧绛应该没这么变态吧?
她上下打量着领头暗卫:“真不会说话?”
沉默片刻,领头暗卫矮下身子,压着声音为难道:“王爷有吩咐,不许卑职同您交谈。”
楚卿:“……”
小气,她又不会挖他墙角,至于这么谨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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