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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吃了饭,下午来到了隆武路上。
进了华新社大楼,这次苏江宁直接带沐云河到了楼上。
苏江宁离职已有半年,去而复返,在办公室里引起了轰动。
社里藏龙卧虎,都知道这个青年人出身颇有背景,又得领导赏识,虽然不太合群但同事们也都理解,认为是一种未经社会打磨过的傲气。
没想到突然有天一张辞呈就跑了。
要知道在这个年头,华新社可是体制内的体制内,看看发展到头了的中年汉子往外跑的有,前途无量的青年人可是没有会跑路的!
何况分社社长名义上还算是苏家老爷子过去的学生。
不过,辞了就辞了,以他的脾气还能回来看看,那可就太稀奇了!
在此上班的时候,办公室都是不大看得到人影的!
一听苏江宁来了,连摄影部主任也闻讯赶来,然而苏江宁找的根本不是他。
苏江宁带着沐云河直接去了社长室。
这天,社长正好在。
社长办公室位于18层,靠着东边的一间大落地窗的景观房,从办公室里能直接看见下头的浦江两岸。
这天下午,社长正悠闲地泡好一壶茶,摊开几份报纸,正打算进入阅读时间,冷不丁门就被敲响了。
一般这时候来找他的,是总编办公室的人员来找他签字。
没想到刚说一句“进来”,一个超挺拔个子的青年带着另一个人进来了。
社长高度近视,连忙取了眼睛戴上,一看,居然是这位小祖宗!
嚯,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连忙站起来:“小苏啊!今儿怎么来了!坐!这位是?”
十四五岁玉质冰清的少女,还不算个成年人,社长面前似乎用不上“位”这种煞有介事的量词。
沐云河忙自我介绍:“我是江宁哥哥的帮教对象,我叫沐云河!”
她刚说完,就被苏江宁扫了一眼。
沐云河立刻把嘴闭上当哑巴。
社长倒是挺热情:“坐!坐!我刚泡了茶,要不要来一杯?”
苏江宁也没客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口就是:“张叔,有件事要麻烦你。”
接着便让当事人描述经过。
听沐云河讲完整件事,张社长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试图总结掌握的信息:“就是说你们那个岛上,有个船老板在做走私,还贩运毒品,囚禁了两个不同流合污的船员。现在这两个船员逃出来了,但是除了人证,没有其他证据。”
沐云河点头:“这种情况,媒体的老师能不能帮帮忙?”
张社长道:“这里是申市分社,管不到你们那里。你们那里是闽浙分社管的。”
沐云河十分失望:“那怎么办?我们不认识闽浙分社的老师。”
张社长道:“你们不认识,我认识啊!”
他想了想:“别急啊,让我看看能找谁。我给你们开一封介绍姓。”
他回到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厚本大笔记簿来,刷刷地翻着,停在某页:“这个!小苏拿笔记一下,找他!这是我在震旦大学的同学!”
苏江宁抄了地址和号码。
是一位姓朱的闽浙分社的领导。
张社长坐了下来,翻出纸笔开始写:“我再给你写张借调信!哦,不对。”他抬起头来,“你辞职了啊!”
苏江宁:“对。”
沐云河一滴汗。
张社长:“那就不能借调了。让我想想,这样吧,我让黄凌陪你去吧!对,她合适,首席记者,又是公安条线的,让她陪你去,顺便看看能不能做个报道。我也会给朱东来打电话说一下的,你们去吧!”
沐云河连连道谢,苏江宁也说:“谢谢张叔。”
刚走到门口,张社长又追出来:“小苏,这个帮我带给你爸!”手里拎着两个一看就很沉的礼品袋。
苏江宁微蹙眉头:“这是什么?”
张社长竟然还有些羞涩:“嗨,一点西洋参之类的,别人送我的,我又不吃。你爸也知道,我就喝点茶,赶紧帮我给你爸送去!”
苏江宁慢慢往回走,接过来,拿在手上一掂:“这不止西洋参吧?”
张社长重重拍了他一下:“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快拿走,这里人来人往说话不方便。”
苏江宁把礼品袋往地上一顿:“你自己给他吧,不关我的事!”
说完拉着沐云河就跑。
一路跑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关上了才说:“这种送来送去的,有什么好送的。”
沐云河微笑。嗯,她也很喜欢送礼来着。
这种收礼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送礼人的辛苦。
出了华新社大楼,沐云河借苏江宁的手机给自己的大哥大打电话。
她三姐接的电话,一接起来就哭了:“小妹,这是怎么回事呀?你们去哪儿了?”
其实应该更早些给她电话的,就是怕昨天一堆人围着冬暖屋那架势。若是当着他们的面响起电话来,怕三姐解释不好。
所以隔了一天才打,想来那群人也散了。
电话那头,沐云冰说现在屋里就她一个,罗秀娟还在看店,也六神无主的,问沐云河是不是先把小卖部关了。
沐云河说不能关了,关了岛上风言风语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请罗姐再撑一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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