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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一口吃不下相氏所有的问题船只,只想便宜地从里面采购一些,有问题嘛。
过年时,她和苏江宁各回各家。
这是一年来她和苏江宁头一次分开,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对苏江宁的家庭背景,她一直很好奇,但苏江宁不说,她也没有问。
苏江宁刚来黄沙岛时,她以为他只是待个短期,结果苏江宁留的时间越来越长,让沐云河诸多揣测。
记得在申市时,他们去拜访华新社的分社长,当时分社长还反过来要给苏江宁送礼,让他带东西给他爸。
所以,他应该是有挺厉害的爸爸的,可是他爸爸不管他吗?
沐云河想,她的父亲也不怎么管她。
某种程度上,他们还挺有共同点。
但终于这么过了一年后,苏江宁说他爸要他回去过年。
沐云河听了心里一阵羡慕:原来他爸还是管这个儿子的。
此时,她和苏江宁已经很熟了。她差点把心里藏了很久的那个问题拿出来问:陆花妹是谁?
到了这会儿,让苏江宁知道她当初跑到他房间去翻笔记本也没什么,苏江宁也不会对她有意见,更不会生气。
但她还是没有问。
她想自己还是应该懂得一点分寸,不要打探。
和苏江宁分别后,她在小年夜回到了黄沙岛。
小岛上格外热闹,去陆上打工的人们这时候也都回来了,到处是喜气洋洋贺新春的氛围。
相家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倒了,本来掀起了轩然大波,可时间一长,也不过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曾经在相家船上做事的人纷纷找到了新工作,要么被别的船老板招募,要么转行做别的去,再不行,大包一扛到陆地上卖力气去。
趁着这一波,沐云川也招了好几个昔日的兄弟,现在他大小也算个船老板了。
新年里沐云河组织小学聚会,一帮人直接拉到对面县城里的卡拉OK。
有些同学第一次唱卡拉OK,流行歌全不会,唱些《团结就是力量》《涛声依旧》之类的老歌。也有的同学很新潮,首首流行歌曲都会唱。
沐云河不唱歌,张罗着给大家点饮料瓜子零食。
很久不见的丁成挤挤挨挨到她边上。这时的丁成已经是个一米八高的大小伙子了,小学毕业后他没有再读书,而是直接帮忙家里的小生意去了。
此时见到昔日女同桌,就很有些激动。
一年多没见,她变得更漂亮了。比以前,更有女人味……
小伙儿春心勃发,想找些话题,自然就想到了半年前的相氏走私案,听说女同桌还是当事人。
刚蹭到沐云河身边,还没等张嘴,沐云河已经发现了他。
“丁成,你最近在干嘛呢?”
丁成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比小时候害羞了很多:“嗨,老样子。你在干嘛呢?”
沐云河回答得很爽快:“我在读书啊。”
丁成说:“哦哦,对,你在省十四中,好学校。”
便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眼看沐云河一页一页翻着酒水单,他鼓起勇气:“听说之前,刀疤子那个走私案和你有关?”
沐云河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瞥了他一眼:“你听谁说的?”
丁成被她一眼盯到脸红,幸好包厢灯光暗。嗓音也低了下来:“大家都这么说……”
沐云河状似警惕地看了一圈周围,同学们离他俩都还比较远,便做了一个捂嘴的动作:“我说的话你信不信?”
丁成猛点头:“我信啊。”
沐云河把头凑过去了点,凑在丁成耳边:“相氏船上有人被杀,你知道么?”
丁成蓦然睁大眼睛:“听说过!”他也学着沐云河的样子捂着嘴:“谁被杀了?”
“就那些发现他们走私的船员,只要不愿入伙,他们就杀。好几条凶船呢,警方就瞒了。慢点这些船也会混在其他船里拍卖,等船老板花大价钱去买。”
丁成难以置信:“真的假的?那不是谁买谁倒霉?”幸亏他家没钱买船,不然他还得想想怎么拦住父母了。
沐云河伸出小手指:“拉钩,不许告诉别人是我说的。警察不让往外说。”
丁成连忙也伸出小手指和她拉钩钩,并且用手在自己嘴上一捏,从左嘴角划到右嘴角,意思是给自己的嘴上了保密的拉链。
大年初七和夏莹出去玩,说话就直接得多,请她帮个忙,认识的人里多扇扇风。
“等我买了船,开大公司,你毕业直接到我公司来呗,给你开高薪。”
她这么引诱夏莹。
夏莹打她,但有点心动。她中考没考好,没上第一志愿,在县城里一所普通中学读着,读得她心气憋闷,天天在想考不上好大学可怎么办。
这忙还不容易帮么?没出十五,还有几家亲戚要走,她夏小姐的亲戚里能人可多,把风扇出去有什么难度。
沐云河本来还想把她二哥拉下水。
后来觉得还是不妥。
毕竟如果真要拍船,那也是以她二哥的名义。二哥若现在出去说相氏船有问题,到时候自己去拍了,圈子里的名声可太难听了。
大年十三,苏江宁来了。
沐云河美滋滋地向他报告,说自己已经把谣言散布出去了。
苏江宁一脸严肃:“你知道你涉嫌违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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