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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当真是利欲熏心?明摆着会招祸的事她的阿玛怎么就还是跃跃欲试呢?
佟芷兰止不住的头疼起来,连太皇太后摆在眼前都被毫不犹豫选择了牺牲,阿玛凭什么觉得自己作为亲舅舅就能被无限包容宽恕?踩在一个帝王的底线上上蹿下跳,究竟想什么呢?
正因为深爱,是以佟芷兰才更加了解这个男人,一直以来死活不肯听家里的话去争抢什么也不乏这方面的缘由,但是从如今这种种迹象来看,就是她不肯争,阿玛也是不肯轻易放弃的,再这样折腾下去迟早将那点情分都磨完了,等到那时佟家又该何去何从呢?
佟芷兰满心的忧虑,可是看着面前的额娘,一肚子的话却又都说不出来了,说得再多也不过就是浪费口舌罢了,他们只会认定她就是个满脑子只有男人只有情爱的蠢货。
赫舍里氏仿佛还要再说些什么,恰在这时外头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贵妃娘娘驾到!宜嫔娘娘到!”
母女二人具是一惊,忙起身行礼。
赫舍里氏一时浑身不自在,压根儿都不敢抬头看林诗语,虽说一院子的奴才总不可能真叫人偷听到什么话,但就是莫名心虚,脸上便也带出来一些。
林诗语看得真切,心里就起了疑,面上却不好意思的笑道:“不知佟家太太也在,倒是本宫冒然叨扰了,等晚些本宫再来看懿妃罢。”说着便欲离去。
“贵妃娘娘且慢。”佟芷兰忙喊了一声,笑道:“方才额娘才正告辞呢,贵妃娘娘且坐下说话罢。”边说便用眼神示意自家额娘。
说句不孝的话,她是深知自家额娘的不着调儿,别一会儿说出点什么得罪人的话来那就遭了,再者她也实在是遭不住了,每每见额娘一回就要留下个三五天胸闷气短的后遗症。
好在赫舍里氏自个儿也刚好心虚不敢见林诗语,于是就顺着话提出了告辞。
那副迫不及待仓皇心虚的模样,但凡长了眼睛的都不至于无视掉。
就这样的心性,还想着上蹿下跳呢?有点什么事儿自个儿就先露怯了。
佟芷兰无奈极了,拉了林诗语和宜嫔坐下,“思月,上茶。”
林诗语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一时就皱起了眉头,“不是说已经大好了吗?这脸色瞧着怎么仿佛比前两日还要难看些呢?”
这一提,佟芷兰不免就又想到了方才那份恶心至极的符水,顿时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帕子一捂嘴就开始抑制不住的干呕。
这可是将两人都给唬了一跳,忙不迭帮着拍背顺气。
“懿妃姐姐该不是怀上了吧?”宜嫔有些怀疑。
林诗语却是摇摇头,每日谁侍寝了她都一清二楚,近段时日康熙虽说也偶尔会到永寿宫坐坐,可的确是不曾做什么,再怎么着康熙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不放过一个病人。
“是不是吃坏了?今日可是吃了凉的刺激到了?”
刚好这时思月端了茶水进来,顺嘴就接话抱怨了一句,“还不都是太太……”
佟芷兰瞪了她一眼,漱了漱口,这才说道:“吃了点不大合适的东西,不碍事。”
得,人家不愿意说也就罢了。
两人也并不再追问什么,只岔过这个话题闲聊。
冷不丁的,佟芷兰突然问了一句,“贵妃娘娘的妹妹多大了?是不是下一届也该参选了?”
林诗语心里头顿时咯噔一下,该不会方才那赫舍里氏提了什么吧?否则好端端的突然有这一问是为何?若真是如此,那佟家可真是……胆儿挺肥啊!
佟家这一代只有一个嫡子就是隆科多,那样一个强抢岳父小妾并且纵容小妾致原配若人彘的极品渣男他也配?配他个棒槌!
心里暗恨咬牙,嘴上只含糊的回了一句。
就听佟芷兰又叹道:“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想来贵妃娘娘必定是疼爱极了……这女子嫁人可是关乎到一辈子的大事,一着不慎便是悔恨终身啊,贵妃娘娘倒也不妨趁着时间还早且先仔细挑一挑,挑中了哪个大可先跟皇上吱一声儿,也省得到时候被乱点鸳鸯谱。”
这意思也就是表明她自个儿的态度了。
林诗语就笑了,难得是个清醒人,好歹这份关系还能处的下去。
类似的提议先前余嬷嬷也说过,那时她还不太乐意,总觉得自家妹妹还小呢,可是眼下佟芷兰这样一说却叫她有些忧虑起来,别的倒也罢了,怕就怕康熙当真心血来潮乱点鸳鸯谱……点到佟家是不可能,但其他的呢?到那时可就晚了。
是不是真该准备起来了?可是这人选上哪儿挑呢?要不回头先问问妹妹是个什么想法?
林诗语不禁深感头痛,连着闲话也显得心不在焉的,回到自个儿宫里就立马打发人传话去了,叫妹妹得空进宫一趟。
而就在当天下午,病了几个月才好不容易大好的懿妃又一次叫了太医,好在诊断出来也就是肠胃不适,吃几副药养养就没事了,只不过侍寝的日子就又得往后推推罢了。
也不知赫舍里氏知晓这个结果会不会郁闷死,真真是闲得发慌瞎折腾。
翌日,林黛玉一早就进了宫里。
“原就打算这两日进宫一趟呢,先前姐姐交代的事儿终于有结果了。”林黛玉扫了眼屋里,见没两个人就直接说道:“那位黄履庄黄先生可是难请得很,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儿请他却是得跑了有三十趟,琏表哥都恨不得要住在扬州了,嘴皮子都磨破了才好不容易将人给劝动。这会儿人已经启程了,姐姐大可放心等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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