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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原来是那延平王郑经病死了,其后嗣为了争夺这个爵位闹了个乌烟瘴气,叫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到头来竟是长子被杀,年仅十二岁的次子郑克塽袭了延平王一位。
就如一些少年登基的帝王似的,年纪太小根本不可能手握实权,这个郑克塽亦是如此,真要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个明面上的傀儡,实则主事的却是郑军主将刘国轩和冯锡范。
眼下纷争尚未彻底平息,郑克塽年幼,刘国轩和冯锡范也未必就和睦到哪儿去,总的来说可谓是一团乱麻,故而福建总督姚启圣就请旨想要出兵进剿。
“朕以为此次机会倒是实属难得,趁其内部混乱之际,一鼓作气或许能够彻底解决困扰已久的□□,若是错过此次机会,等再过几年郑克塽长成、其内部动乱平息,再想□□恐怕就难了。”
只是眼下大军正要乘胜追击深入云南,眼看持续几年的三藩之乱胜利就在眼前,叫他一时有些迟疑罢了。
开战就意味着要烧钱,一个三藩之乱已然耗了八年之久,台湾虽说眼下看着仿佛是大好时机,可这种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若是耗起来再耽误了云南那边的状况……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粮饷犯愁。
想到这儿,康熙不免就又想到了试验效果绝佳的龙尾车,暗暗打定主意定要加快在全国各地推广使用,田地关乎着百姓的肚皮和朝廷的税收,乃重中之重。
“奴才赞同姚大人的提议。”明珠思索道:“依奴才愚见,云南那边吴世璠已然是秋后的蚂蚱罢了,相信这场战争不会再耗多少时日了,而台湾那边的现状却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正如皇上所言,如此大好时机倘若不抓紧恐怕悔之晚矣。”
索额图不过是晚了一步就成了附议的那个人,一时心头梗了梗。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能够看得出来康熙心里其实已经蠢蠢欲动了,明珠这话才说完,他就立马点头表示认可,接着就战事展开了议论。
最终决定命水师提督施琅统兵指挥,由福建总督姚启圣从旁协助,共同□□平定海疆。
从头到尾,索额图压根儿就没能插得上话,回回要张口说点什么都能被明珠给抢先一步堵了嘴,那脸都黑透了。
出了乾清宫的大门,二人面面相觑具是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索额图不禁暗暗磨牙,从牙缝儿里挤出来几个字,“明珠大人好本事,堵嘴功夫一流,就显你最能耐。”说着还竖起个大拇指来。
明珠就讽刺一笑,回道:“不及索相厉害,我家小孙儿都鲜少能涕泪横飞,今儿却是索相叫我开了回眼界。”
“你!”
“索相息怒。”看着他那怒目圆睁的模样,明珠状似无奈地笑了,“索相何苦盯着我不放呢?横在你们赫舍里氏一族面前最大的威胁又并非是我,你非要与我争个死活,到头来却是该叫旁人渔翁得利了。索相还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罢,究竟谁才是你最大的敌人。”
说罢,明珠就拂袖而去,徒留索额图站在原地一脸阴晴不定。
他当然知道明知指的是谁,皇贵妃、四阿哥、林如海……这一家子的确是他们赫舍里氏一族的巨大威胁,是太子面前的拦路虎。
当然,他也清楚明珠这是想拱火,想挑唆他和林如海斗起来,自个儿好在旁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但是不得不说,即使无比清楚明白地知道,他还是克制不住心里深深的忌惮,不过还是不能急着对林如海出手,不能便宜了明珠那狗贼!
索额图不禁冲着明珠离去的方向冷哼一声,接着一拂袖转头朝着另一方向走了。
难怪皇上一直执着于三足鼎立之势,如此相互牵扯着的确是很难轻举妄动,即使有点什么也都是小打小闹罢了,轻易没有哪个敢大动干戈,因为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另外一个给趁虚而入了。
对于坐在龙椅上的帝王来说,这样的局势才更有利于他掌控,也更有利于朝堂的稳定。
佟国维死了,佟国纲愈发鸟悄儿了,如此看来林如海得势崛起也是势在必行,除了林家又还有谁能够跟他索额图及明珠牵制抗衡呢?
虽说皇上的出发点能够理解,可难道皇上就不怕玩儿脱了?还是说,心里的确是有点什么念想呢?
这个念头再一次冒出来,索额图的脸色就更加冷凝了,抬头瞧了眼天色,脚下的步子也愈发加快了。
结束了一天辛苦的学习,胤禔和胤礽两人拖着疲惫的身子正迫不及待想回去沐浴更衣,却谁知没走两步迎面就撞上了索额图。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大阿哥。”
“免礼。”胤礽淡笑着点点头,小小年纪已然初显储君的仪态风范。
胤禔倒也有眼色,冲着索额图点头示意过后就先行一步离开了。
索额图看了眼他的背影,笑道:“这两年太子殿下与大阿哥的感情倒是愈发好了许多。”说话间,那眼神儿还在有意无意地瞧着太子身后的几个奴才。
见此情形,胤礽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就挥挥手叫奴才们都走远了,这才问道:“索相找孤所为何事?”
“不过是许久不曾见着太子殿下了,心里头有些挂念罢了。”索额图笑得一脸慈爱,仿佛真就是个一心关爱晚辈的长者一般,甚至连眼圈儿都微微泛红了,感慨道:“太子殿下仿佛又长高了许多,身子骨儿也愈发健壮了,如此就好……倘若仁孝皇后在天有灵必定也能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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