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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语皱起了眉头,仿佛很是不解,“本宫怎么又欺人太甚了?林家子嗣单薄,本宫希望弟弟能儿女成群何错有之?你是他未来的嫡妻不假,可你也不能如此善妒啊,你这脾性……不成不成,还得下狠手磨,去旁边跪下给本宫念佛经,好好净净你的心。”
“你做梦!我这就回去告诉我阿玛,我还要去告诉皇上!你别忘了,我也是姓爱新觉罗的!”说罢,哈宜呼就一头冲了出去。
隐隐约约,阵阵雷声响起。
“怕是上钩儿了。”余嬷嬷走到门口望了望天空,乌云已然遮在了头顶。
此时,林诗语已然一扫方才的“恶婆婆”嘴脸,嗤笑一声,“这性子,还真是一点儿没叫本宫失望,还准备了那么多招儿没使上呢,这就已经恨不得本宫死了啊。”
下意识摸了摸自个儿的脸……难不成她当真有恶婆婆的潜质?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喜子就颠儿颠儿地滚了进来,“那位格格才踏出承乾宫没走几步就被雷劈了,动静很大,瞒不过京城里的人。”
林诗语点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她第一次利用自己的能力主动去害别人,但是她不后悔,这个姑娘太狠毒太跋扈,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人祸害瑾儿、祸害整个林家!
都怪那个该死的康熙!
她不信康熙会不知道那个姑娘是什么性情,这些王爷大臣哪个家里没有康熙的眼线?打死她也不信他不知情。
明知事实还如此做,丝毫不顾及她不顾及林家的安稳甚至是安危,真真是可恨至极!既然如此,她也只能自己上手逼迫他改变主意了。
一个对神女心存恶意而被天谴的姑娘,如何能嫁给神女的亲弟弟?这道狗屁圣旨,不收回也得给她收回去!
“娘娘,皇上不是好糊弄的。”余嬷嬷忧心忡忡道:“这件事必定瞒不过皇上的眼睛,只怕他……”
才说呢,一声“皇上驾到”就传进来了。
太监的话音还未落地,就看见康熙黑着脸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都给朕滚出去!”
“皇上……”
余嬷嬷和涟漪两人具是满脸惨白,不等多说什么,就被林诗语亲自喝退了。
康熙怒视着她,“皇贵妃,你可知罪?”
“臣妾何罪之有?还请皇上明示。”
“你是明知道她的脾性吧?打从她踏进宫门第一步开始你就在故意激怒她,不惜一切手段叫她对你心生恶意从而……你这是抗旨不遵!你大胆!”指着她鼻子的手都在剧烈颤抖着,又惊又怒。
她怎么敢?怎么敢抗旨不遵!
然而面对着他这样滔天的怒火林诗语却丝毫不惧,反倒是压在心里头的那股子怨气被激了上来,“合着皇上也知道她是个什么脾性?这样一副脾性的姑娘你不管不顾硬要塞给臣妾的弟弟究竟是何居心?臣妾为何不能抗旨不遵?那是臣妾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是臣妾亲手拉扯起来的亲弟弟!”
“终身大事何其重要?一样都是安亲王亲口求的,皇上一声不吭直接下旨给臣妾的弟弟赐婚,却只仅仅是口头上应了小八的那桩婚事,可见皇上心里并非不知道对吧?怎么着皇上的儿子您自个儿知道心疼,臣妾的亲弟弟就不是个人了?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毒之人,皇上硬是要塞给臣妾的弟弟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我们林家究竟是哪里碍了皇上的眼要叫你如此对待!”
康熙被质问得一时间哑然,只脸色一片铁青,不断重复着:“大胆……放肆……”
“大胆?放肆?”林诗语忍不住痴痴地笑了起来,“皇上是一国之君,是大清之主,您的一切言行没有人敢反驳反抗,但……有句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明知道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家族会迎来什么,臣妾凭什么不能反击?凭什么就只能束手就擒咬牙接受?”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康熙被她这逆反之词给气得不轻,怒不可遏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贵妃谨记!”
林诗语却一扫方才的言辞激烈,满眼平静地看着他。
“便是寻常皇上想要用哪位大臣都还少不得要给些赏赐以示隆恩,当年皇上和太皇太后早早地将臣妾定下来是为的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却缘何连一点尊重都不能给臣妾?一面想要利用臣妾为您为大清谋利,一面却如此苛待臣妾的至亲之人,皇上是否太过欺负人了些?”
“臣妾不求荣华富贵不求权势滔天,只想安安稳稳地活着,守着家中那三个亲人和儿女们过点清净舒心日子,这么简单的一点小小要求皇上都不能满足臣妾?”
“皇上想要的和臣妾想要的并不冲突,只要臣妾的家人儿女都好好儿的,臣妾这一辈子自然会老老实实给皇上给大清当好这个吉祥物,携手共赢不好吗?”
康熙却冷不丁踉跄着退后了两步,双眼盯着她瞧了半晌,眼神复杂至极,而后却不发一言离开了,留下一脸莫名的林诗语在原地干瞪眼。
愣了半晌没想明白索性也就撂开不想了,至于说什么经此一遭关系会不会产生裂痕?
林诗语撇撇嘴,冷笑连连。
原本的表面和谐真就是和谐了不成?从始至终她和康熙的心就不曾贴到一起过,别说裂痕了,中间隔的那是马里亚纳海沟,如今也不过就是将原本粉饰太平的遮羞布揭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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