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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北边那一片区域倒仿佛是成了这些老毛子的粮仓似的,缺了什么就跑来抢,抢完回到自家的地盘上舒舒服服过日子,没了再出其不意来抢一波……想想还真是怪恼人的。
最叫人恼恨的是,这些老毛子不仅抢东西,还杀人、抢女人,惹得北方百姓怨声载道,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
身为这个国家的君主,康熙又如何能坐视不理呢?
更兼俄罗斯还往大清售卖福寿膏这种可恨的玩意儿,新仇旧怨憋在心里头早已是叫人忍无可忍,朝堂上下都是恨得牙根痒痒呢。
“保清一直想要前往攻打俄罗斯。”
是攻打,不是驱逐。
这两者之间差得可就远了。
林诗语诧异地挑了挑眉。
康熙放下茶碗,沉声道:“这些老毛子实在太过无耻可恨,每每仅作驱赶威慑并无甚效果,保清的意思是索性撵过去将他们打疼打狠了才知道害怕。”
这倒是,大清对待俄罗斯的态度一直就是来了就撵,撵出去就不管了,说实话不痛不痒的实在起不到什么作用,若是真能下狠手追着将人打趴下甚至是打得对方元气大伤,那才能真真知道厉害呢。
保清这小子还真是……年轻人果然敢想啊。
林诗语思忖道:“大清的军事实力本也不差,如今又有转管机枪这样的战场杀器加持,真要打起来老毛子未必能扛得住。”
“朕担心的并非能否打得过,以大清目前的情况来看应是没有太大的悬念,只是……”康熙迟疑道:“耗费巨大的财力人力去打了能得到些什么呢?说实话老毛子的那块地儿朕还当真是看不上眼,若仅仅只是为了维护边境安宁,这样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再者还有一点也不得不考虑,漠南那一片内蒙古部落与大清是盟友,多年来不断的联姻之下关系倒也颇为紧密,但漠北外蒙古那一片却还并未真正臣服于大清,以及西部卫拉特蒙古……若是大清派上大部队与俄方正经开战,这些潜在的危险实在不能忽视。”
“其实按着朕的想法,有这份精力能耐自然应当先将西域、西藏、青海那一片收入囊中,只是这群老毛子时不时总要来溜达溜达着实恼人得很。”
这是陷入两难境地了。
要想解决俄罗斯这个附骨之疽那就得下狠手派重兵,可眼皮底下又并非真正就安宁了。
林诗语没急着说话,而是暗暗掰着手指头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康熙也不知道她这是在扒拉盘算什么呢,倒也没再出声打断她的思绪,只坐在一旁自顾自地喝起了茶。
眼下他的确是有些举棋不定,若不管俄罗斯,北边百姓生活于水火之中民怨太大,他自个儿也都咽不下这口恶气,可若要管,那种种危机又的确不容忽视。
之所以将此事说与她听也着实是经过好一顿挣扎的,最终还是想到渡厄大师的话,这才下定了决心。
既然这个女人的存在能够利国利民,那听一听她的想法倒也无妨,至于说女人不能涉政?呵,不让她干涉她就不涉了吗?再等她来指着自个儿的鼻子骂一顿,他怕是就该完犊子了。
想着想着,康熙不由得自嘲一笑。
“俄罗斯可是有个索菲娅公主?”林诗语冷不丁问了这样一句话。
康熙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点点头,“一个野心勃勃的公主,听说前两年被沙皇送进什么修道院去了。”
“那也无碍,索菲娅公主的势力还在,不如咱们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让他们的索菲娅公主走出修道院。”
“你这意思……是想叫那个公主重新回去跟沙皇争夺权利?挑起俄罗斯内乱?”康熙皱眉摇摇头,“那个公主怕不是沙皇的对手。”
林诗语解释道:“如今的俄罗斯仍是农奴制度,普通农民就如同奴隶一般备受上流压榨剥削,没有私人财产没有婚姻自由,甚至连生而为人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终日镣铐锁链在身,想打就打、想处决就能随意处决,比起咱们国家的奴才还远远不如。”
“据说他们国家还时常会发生农民逃亡一事,纵然是有死刑压在头上也仍挡不住他们逃亡的脚步,足以见得这样的压迫之下农民早已是不堪忍受……而索菲娅主政时对这些农民是多有宽容让步的。”
这下子康熙顿时就明白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无论在哪儿都是不变的,底层农民永远都是最庞大的一个群体,倘若索菲娅能够真正站在农民的那一边掀起政变,这些早已不堪忍受的农民只怕会豁出去揭竿而起,届时俄罗斯内部可就彻彻底底动乱了。
到那时,那些老毛子还能有闲心思来大清捣乱吗?
康熙顿时就松了口气,才要开口,却险些被她接下来的话给呛死。
“在这个过程中咱们大可以先腾出手来将内部的一些问题处理干净,等到俄罗斯内部的水彻底搅浑,等到那对姐弟俩闹得乌烟瘴气两败俱伤之时,咱们就可以趁虚而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皇上别以为人家那地儿是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实则各种资源丰富着呢。”
什么玩意儿?听这意思竟是还想要打到人家老巢去夺人家的江山土地?心怎么那么大呢?
康熙人都傻了,盯着她的脸好半天没能缓过神来。
而林诗语一时间也没注意到他那见鬼的古怪眼神,还在掰着手指头算呢,或许没那么好的脑子记得住全部,可几个“最”还是有印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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