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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训?”康熙冷哼一声,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朕这么多年来的怀柔政策既是养出了一条白眼儿狼……不想老老实实做大清的藩属国也好,朕也不介意再将大清的版图扩大几分!”
这野心膨胀得可真够快的啊。
林诗语一脸愕然地瞅瞅他,暗暗掰了会儿手指头,却最终还是泄了气,皱着眉头直接开口问道:“如今高丽的王是何人?”
“李焞。”
李焞?李焞……是不是那什么张禧嫔的老公来着?
这段历史在高丽这个国家也是非常有名的了,感谢那些年的电视剧。
林诗语暗暗松了口气,对于高丽的历史她是一窍不通,不过却也知道张禧嫔所在的时期高丽是挺混乱的,前朝后宫的纷争那都是一桩接一桩,今儿东风压倒西风,明儿西风压倒东风,一出出戏精彩极了。
不过还是不太确定眼下这个时候高丽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混乱应当还不曾结束吧?
心中有些迟疑不定,于是就试探着问道:“皇上可知晓高丽内部的现状?”
“他们国家这些年深陷朋党之争,什么西人党南人党的打得欢着呢。”
仁显王后就是西人党,而张禧嫔则是南人党,前朝后宫都是相连的,既然前朝还在闹得欢快,也就是说后宫还未落下帷幕……或许可以像在老毛子内部搅浑水一般。
仁显王后和张禧嫔都是能耐人,无论跟哪个合作都无所谓了,只看如今落于下风的究竟是哪个。
如此想着,林诗语就说道:“皇上这个想法倒也不是不可行,不过眼下咱们还在跟老毛子耗着,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开手来收拾高丽棒子,不如就照搬当初对付老毛子的那一套,先将他们内部的浑水再搅乱一些,让他们先内耗去罢。”
这个道理康熙自然再清楚不过,只是方才一时没能憋得住火气罢了,从来不曾放在眼里的一个小小藩属国竟敢给他背后捅刀子,简直荒谬!
“皇上何必跟这等卑劣小人计较?喝杯茶消消气。”说着,便倒了杯茶塞进他的手里。
康熙倒也给面子,咕嘟咕嘟三两口就灌了下去,冷不丁却是嗤笑起来,“你可知高丽为何叫高丽棒子?‘帮子’一词本指代其使臣随从,皆是他们国家的下等贱民,这倒也罢了,离谱的是这些高丽棒子还偷窃成性,每每往大清而来,小到咱们百姓的鸡鸭钱袋子、使臣团的钱袋子甚至大到连贡品都敢偷窃,真真是叫人开了眼了。”
于是,私底下就有了“高丽棒子”这样一个蔑称。
寻常他都不会用上这个词,今儿可是真将他给气着了。
林诗语也是听得目瞪口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合着这高丽棒子的偷窃癖竟是自古有之啊?着实是开眼了。
……
大清的实力经过这两年的战争已是有目共睹,草原上的这些蒙古部落多多少少也都难免心怀畏惧,很明显的一点就是——往年木兰围场聚集时这些个“大老粗”有意无意总会表现得有些狂妄豪放,而这两年却都乖觉多了,围着康熙颇有种马首是瞻的意思。
一切都看似很平静很顺利,但康熙再三拒绝打猎之举却还是在预料之中的引起了些揣测狐疑,一双双眼睛都状似无意地连连瞟他的右手呢。
康熙也并不多解释,面上表现得一派淡然自若,不过心里究竟是否如此淡定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回程的路上脸色都是阴沉沉的。
果然,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这一场木兰围猎之后,关于“当今圣上右手已废”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传遍了四处各地,引得民间及朝堂之上都是一片震动。
没有人敢当面来询问这件事,但眼看着消息越传越凶,康熙却仍是多余的一句解释都没有,基本也就能够确定事情的真实性了。
霎时哗然一片。
素来残疾之人连科举出仕的资格都没有,如今当今圣上却残废了一只手,这叫什么事儿?
饶是康熙这么多年来如何英明神武地位稳固,朝堂上乃至民间也都不免出现了一些风言风语,隐隐约约的,仿佛更多的目光开始落在了年轻优秀的太子身上。
所幸这几年来胤礽的成长是迅速的,任凭外头如何风风雨雨他倒也还能稳住不动,父子二人之间一如既往平静和睦,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早已预料到的事,林诗语也不曾过多去关注,哪怕康熙当真会对保成采取一些打压措施也罢,只要不是真正威胁到了储君地位她也不打算再多插手了。
孩子成长得很好,跟他皇阿玛过过招儿不也是一种磨砺吗?不比跟兄弟斗个你死我活强?
得亏她这话也就是自个儿在心里头想想,若是叫康熙知晓她竟还有心拿他当作保成的磨刀石那恐怕是要气死了。
一回到宫里,林诗语就迫不及待去看了怀孕的太子妃,却谁想一个照面险些没将自个儿的下巴给惊掉了。
“惠妃……还当真敢想?”
“可不是,也而不知她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太子殿下没了嫡子就坐不稳这个位子了?”瓜尔佳氏着实是感觉很懵逼,挽着林诗语的手臂小声嘀咕道:“幸亏她身边那丫头是个清醒的,知晓这是要命的祸事不敢沾手,特意给儿臣递了个口风才避过去,只是儿臣怕她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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