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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哐哐——”
外婆忍无可忍把我丢到了沙发上,拿上小毯子三两下就把我死死裹住,并用小夹子夹上,除了脑袋和尾巴,我动弹不得。望着她勤奋打毛线的身影,我心中无比悔恨,但又感觉,这个女人好冷漠,好无情,动作好干净利落,真是老当益壮,我好爱。算了,我放弃抵抗。
没有电视看,只能躺在沙发上思考狗生。不知道外婆她什么时候居然喜欢上了檀香,大概就是寺庙里用的,形状有点像超市里卖的蚊香的那种。在茶几上燃上一盘,我闻着心里堵得慌。要知道,在我还是人的那里,这种檀香除了在寺庙里有一种特殊的格调,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放在厕所里面当空气清新剂或是驱蚊,因为味道浓烈。
曾经的我年少不懂事,贪图便宜,没有买蚊香而是买了檀香回家驱蚊。然后在某个蚊香用完的夜晚,毫无危机意识地燃上了那么细细小小一盘檀香,就让我放在屋子里没有盖上盖子的保温杯染上了浓烈的佛前的味道,洗了好几次也没能洗去。以置于后来每去一次学校的厕所洗杯子,就对那个本来很可爱的保温杯少上一丝爱意。
从此,我不再燃檀香。
一个不明物体扣住了我的脑袋,抬头,外婆正捏住我的耳朵,努力穿过那个不明物体上的洞。这应该是帽子,我猜。穿好耳朵后,外婆拉了两根线状物体在我的下巴上系了个蝴蝶结?
揭开包裹住我的小毛毯,她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身后掏出件黑色无袖卫衣?小小的一件,形状不大对劲,应该是改过的。正在我思考的空挡,外婆迅速帮我取下伊丽莎白圈,把那件卫衣往我身上套,我只好配合。
整理一下我头上因为穿卫衣而有些歪掉的帽子,外婆一脸满意:“不错,刚刚好,再多长几斤也还装得下。”
我很好奇,连伊丽莎白圈都没来得及带上就跑去卧室的镜子面前,想看看这到底什么样。
手工的无袖卫衣竟然还带个小帽子,版型宽松能遮住一小截尾巴,而胸腹部分虽然宽松却并不很中空。而且纯黑色穿在身上,配上我自带的黑白配色,竟然还有一点点酷。美中不足的是我有点溜肩,还有头上带波浪花边的黄色毛线帽子。这帽子太过甜美,有些许与我酷炫的外表不太搭,不过问题不大。对了,难道这几天外婆一直在打的毛线就是这个帽子?
“你怎么这么通人性?还会照镜子?”外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看着她捏着下巴沉思的模样,我有些心虚。
“嘤嘤嘤?”疯狂摇着尾巴,企图萌混过关的我坚信,撒娇的小狗最好命。
“果然,我家的小哈就是比别人家的聪明!之前我还看见颤音上有会做算数的小狗。还有个币站上很聪明的,叫什么拉贝陈的,能听得懂人话,我明天也要教教小哈读书!”
可看见外婆满脸的自信,我竟无言以对。
悄悄窝到狗窝里,我试图逃离那个也许被外婆遗忘了的伊丽莎白圈。然而,举头望明月,苍天饶过谁?她动作麻利地替我套上了伊丽莎白圈和胸套。
胸套?看到背上的牵引绳,我开心极了。
“好了好了,穿上衣服戴上帽子就不怕见风了。今天就带你出去稍微玩一会儿。”
她摸摸狗头,顿了顿她又一脸欣慰道:“而且这样的话,你的头上还有背上和肚子上的秃毛就没人看得出来了,好看多了。”
emmm,突然,就没有那么兴奋了呢。
不过总算是出了门,嗅嗅这里,闻闻那里。连雨后地上的稀泥都是自由的味道,清新而不做作。就这样,外婆带我在小区广场转了一圈又一圈。而我,也成功把小区里的一草一木一庭院嗅闻干净。不想出小区门的狗不算哈士奇。目光瞄准小区门口,我一路嗅着花台,企图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混出大门。
可是外婆哪里有那么好糊弄?盯着我,轻轻拉住牵引绳,往家的方向拽,她用行动表示我们该上楼回家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还能怎么办,我只能化身嘤嘤怪。
“嘤嘤嘤。”飞快晃动尾巴,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并对她轻微的拉扯视而不见。就那么在小区门口眼神交锋僵持了许久,她终于妥协。
“再玩十分钟,我们就回家。”她满脸无奈,而我一脸兴奋。不过十分钟,够我走好远的了,再往家里走,不就是又重新再走一遍?这波稳赚不亏。
大道,美食,行人,这就是快乐。熟练地拐弯左转,踩在行道旁,我一颠一颠往前走。梧桐树脚下,落叶堆积,随风微动。
不对,根本没有风,梧桐树那么大一片叶子,怎么在动?
听见那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好奇地走近,探出爪子开始扒拉。咦?咦!温温热热的什么东西!吓得我一下子蹦出去老远。
“哈哈哈,什么东西?”外婆也一脸好奇地用脚开始扒拉落叶。露出底下黑黑的一坨。大灰耗子?我皱紧了眉头,准备随时开溜。
“嗯?怎么会有只小猫在这里?”外婆把牵引绳套在手腕上,双手捧起那只小猫。黑黑瘦瘦一小坨,但面相已经不算特别稚嫩了,我凑近仔细观察,是只瘦瘦的小狸花,地上的雨水把她的毛都打湿了,脖子上还系着一根粗糙的红绳。
“大冷天的,可怜哟。”外婆从包里抽出几张餐巾纸帮她细细擦干,她也不怎么挣扎,或许是没力气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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