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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脂瘫软在地,错了,她错了,她不应该图省事,将殿下吃剩的午饭喂给朵朵吃,可谁能想到皇子殿下的饭里居然有毒,她不敢说啊,能把手伸到最得宠的皇子宫里的人,那得是多大的权贵,她吓丢了舌头,回过神来的时候,太医已经在外面被打个半死。她彻底被吓破胆,更不敢说,以为殿下能看在往日大家伙尽心伺候的份儿上饶他们一命。
    可是,殿下他竟然真的这么狠心。
    秀脂被侍卫从地上拖起来,她眼中含满泪水,悔的肠子都青了,她不该犯懒的,她不该犯懒的。
    江雯雯醒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一行字。
    [黎绍元是大泱国皇帝的嫡次子,草菅人命,乖张跋扈,十三岁恶疾发作,卧床不起,最后惨死在宫中一场大火中,死无全尸,请拯救这只长歪的崽儿。]
    江雯雯:……
    虽然她是一名出色的动物育儿饲养员,但她可从来没养过孩子。
    江雯雯动了动自己的毛爪子,回想了一下晕倒前她在干什么——哦,在撸小熊猫崽儿,那窝崽儿可真可爱,害她吸的太专注,脑袋一疼就晕了。
    江雯雯又看了一眼视网膜上的字,【请拯救这只长歪的崽儿】被加粗加大,明确任务目的与目标。
    她抬头看向把自己抱在怀里的小孩,楞了一下。
    这孩子……可真漂亮,若是好好长大必定是个引得女孩子尖叫的美男子,可惜活不过十三岁。
    江雯雯颜控很重,但三观跟着五官跑是不可能的,她只会趁着对方年纪小把三观给他掰回来。
    长歪的小树苗就需要她这把锋利的大剪刀咔嚓咔嚓。
    “杖毙,统统杖毙,呜呜呜呜,我的朵朵,呜……咳咳……呜……”
    小孩抱着橘猫,崩溃的嚎啕大哭。
    江雯雯皱眉,抬爪摁住了小孩的嘴。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哭喊声、求饶声全都消失,满屋子的人惊恐又惊喜的看着小皇子嘴巴上的猫爪子。
    一阵兵荒马乱后,被打个半死的太医从隔壁房里又拖了回来,战战兢兢的给橘猫诊治,旁边眼睛哭肿的小皇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一点都没有刚才要杖毙他的狠劲儿。
    太医的手颤了颤,落在猫眼皮上时已稳得一逼。
    江雯雯忍着难受配合检查,掰嘴的时候也乖巧张嘴,太医摁压肚子触诊时,她疼了就喵喵地叫,不疼就不叫,真实反馈自己的身体情况。
    毒药是从喉管进入肠胃,食道和胃部都绞痛的厉害,她的嘴巴里还带着药味,显然在她穿来之前,橘猫被强灌过药。
    太医擦擦汗,欣慰的对黎绍元说:“恭喜殿下,朵朵小主已经无大碍,只是毒有损身体,还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黎绍元又惊喜又忐忑的握着橘猫的肥爪爪问道:“真的吗?好好养朵朵真的能活下来吗?”
    脆弱的小孩招人疼,尤其是长得好的更加分,哪怕太医前脚刚被面前的孩子毒打过,此时看到忐忑不安的小孩子求救一般的看着自己询问,还是心肠软了,医者父母心啊,他就见不得患者家属这副表情。
    太医坚定的点头:“会的,只要好好养着,朵朵小主肯定能健康活下来的。”
    黎绍元终于破涕为笑,看着太医屁股上的血,轻轻蹙眉对福公公道:“把上次父皇赐下来的疗伤药膏给刘太医拿来,刘太医救回了朵朵的命,我居然打了他,不应该。”
    福公公为难道:“可是,那是皇上赏赐下来的……”
    黎绍元怒道:“别废话,快拿来。”回头又跟刘太医说:“父皇给我的药可好用了,你拿回去上在伤口处,几天就能好了。”
    刘太医诚惶诚恐的要跪下谢恩,被黎绍元小手扶起来,“不用谢恩,本来就是我的不对。你的药很要用,就是反应慢了点,我还以为朵朵死了才打你,哎,你还是回去好好研究怎么加快药效吧,省得下次再冤死。”
    刘太医狂汗,擦着汗珠连连点头:“殿下说的是,老臣回去就研究。”
    刘太医拿着珍贵的药膏,被侍卫们抬下去了。
    黎绍元趴在橘猫的猫窝前,看着爱猫一鼓一鼓的小肚皮,红肿的眼睛笑成了一对月牙,他看了眼还在跪着的宫人们,挥挥手不耐烦道:“下去吧,这次饶你们一命,若是还有下次,我就把你们送去珍兽园跟老虎打架。”
    刚站起来的宫人因为最后一句话差点没又趴回去,颤颤巍巍的互相搀扶着逃离屋子,呼吸着外面冰冷的空气,有种死里逃生的欲哭感。
    屋内,江雯雯正在仔细打量自己的房间。
    没错,这间六十多平的屋子都是属于她的猫房,屋顶上还挂着一颗巨大的琉璃珠,琉璃珠中间挖空,雕刻着鲤鱼戏莲图,八条大鲤鱼争夺一朵小莲花,相当凶残。
    匆匆看一遍,这间屋子相当奢华,奢华到有些浮夸,目之所及的容器摆件全是金雕玉琢,一个比着一个值钱,布置这间屋子的人只想着富丽堂皇、奢华无度,却完全不考虑猫咪的喜好和心理,那个大金瘤子沉的要死,猫能玩得起来吗?
    江雯雯心里吐槽不断,屋子里只剩下黎绍元和福公公。
    黎绍元轻轻抚摸着江雯雯的脑袋,眼泪还在吧嗒吧嗒掉,福公公过来,用手帕轻轻拭去黎绍元脸上的眼泪,柔声说道:“殿下,您饶了那些奴才的命,他们也不会念着您的好,经此一事,这些奴才们怕是不会再对您忠心,留着他们反倒容易成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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