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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雯雯还是挺喜欢这个小狗砸的,但是身体却在拒绝,之前没察觉,现在走了一段路,她才发现身体对小奶狗的排斥。
都说猫狗是冤家,除非打小一起养大,否则见面不是掐就是龇牙哈。她变成猫以后继承了猫的习性,连对狗的态度都继承下来。
江雯雯抖了抖毛,将那股莫名的排斥甩掉,冬春交替期间,正是换毛的季节,她这一抖,甩下来的猫毛全糊小狮子狗的鼻眼上了,小狮子狗挂着满身猫毛,阿嚏阿嚏打起喷嚏,一打喷嚏,身子就跟着抖,小爪子被震的直蹦跶,要多萌有多萌,江雯雯被萌的爪子痒,在小狗砸又一次被喷嚏震得蹦起来时,猫爪子终于摁在了它的小脑袋上,开撸。
呜呜呜,毛茸茸果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物种。
好柔软,好治愈。
江雯雯狠-狠-撸了两把,小狗砸僵直着身子,整条狗都傻了。
此时,前面的公猫突然站住,扭过头对江雯雯说:“喵呜!”前面就是了,你快把幼崽还给我。
当看到自家小狗砸浑身是猫毛,泪眼汪汪浑身发抖的时候,公猫炸了:“喵喵喵!”你对我家幼崽干了什么!?
江雯雯抖落腿上的牵引绳,远离狗崽子以示清白:“喵呜~”我没欺负她,我就蹭蹭它。
她眨眨眼,无辜脸道:“喵~”幼崽太可爱了,没忍住。
公猫瞬间被抚平炸毛,骄傲的扬起脑袋,哼了一声叼起小奶狗的牵引绳,用屁股对着江雯雯,拉着哭唧唧的崽崽儿回家了。
江雯雯啧啧啧:不管多怂的猫,一扯上幼崽,都敢用屁股对着自己了。
江雯雯目送“父子”俩离开,找了个狗洞钻进尚服局。
尚服局是宫中唯二不喜欢猫光顾的地方,另一个是御膳房。
尚服局内存有大量怕被抓咬的真丝锦缎,价格昂贵,又存货稀缺,一匹织法复杂的布拿到宫外能以黄金伦价,这些都是专供给皇上与其子嗣享用的,因织法过于复杂,难度极高,宫中每年产量也十分稀少,若是被猫儿狗儿抓了咬了,损失惨重暂且不说,每年供应的新衣完不成,上头怪罪下来谁担待的起。
所以,哪怕宠主在宫中地位尊贵,无人敢惹,尚服局的人也是敢拿扫把轰出去的——被各宫主子骂破头也比丢了性命强。
江雯雯趴在花坛里匍匐前进,她那一身泛着金光的杏色毛色,在这种青黄交替的季节成了天然保护色,她趴在花坛里,偷偷听宫娥们的交谈,她们一边整理着绣线,一边谈论今年皇族新服的进度。
小灌木丛中伸出一对黄灿灿的猫耳朵,转动着收取有用的情报,等听到崽崽儿的新衣在哪里后,小耳朵缩了回去,灌木丛轻轻摇晃,橘猫以不在那里了。
皇族的新服缝制在尚服局深处一独立的院子中,院内外重兵把守,也是尚服局唯一派禁军护卫的地方。
江雯雯绕过众人耳目,爬上了房梁,一路潜伏进屋中。
屋内布置清雅,绣床之间有屏风相隔,江雯雯在梁上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给崽崽儿制衣的绣床。
崽崽儿的新服以青莲色为主,大泱贵紫,紫色分很多种,不同身份的皇族穿不同的紫衣。
皇帝极尊,紫色要沉稳庄重,是以黛紫为主,大泱国也以黛紫为尊。
青莲次之,皇后所出的嫡皇子女才能穿。
往下,嫔妃所出皇子着浅紫,皇女着丁香色,宗亲着酱紫(紫中带红)或紫酱(浑浊的紫色)。
而嫔妃,不可着紫色。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若有人跟江雯雯单说青莲,江雯雯可能不是往蓝色上想,便是往绿色上想,但是看到崽崽儿的衣服才知道,青莲的紫扎眼的漂亮,缎面绝佳的光泽将贵气逼人的紫气彻底激发出来。
用一个字形容就是:贵!
不管是气质上,还是金钱上。
江雯雯已经能够想到崽崽儿穿着这身衣服多么的闪瞎人眼了。
给崽崽儿绣衣的是个二十来岁的绣娘,她的手细长白嫩,看起来就非常柔软精巧,绣针飞忙,可见功底深厚。
江雯雯趴在她头上,从这个角度,能够清楚看到绣娘手里的动作。
她这几日一直在想,姚华妃和老嬷嬷若是想要用木天蓼的草叶害崽崽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如何动手,毕竟武德殿里就算是个筛子,他们想要将木天蓼的草叶放到崽崽贴身衣服里,也没那么容易,福公公在殿里越发靠近不了崽崽儿的身,崽崽儿的衣服在穿上之前也要过五六个人的手,其中只要有一人他们没安排明白,就很有可能将衣服里的木天蓼草叶当做杂物丢掉。
而且,推算老嬷嬷训练自己的进度,不难推算出他们下手的时间。
春宴,就是最佳的机会,众目睽睽下,自己的猫发疯挠花了自己的脸,怪不到任何人头上去。
江雯雯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给他们下手机会的,便是制作的新衣。
绣娘已绣到蟒尾,天色还大亮,屋内采光极好,半个时辰后,盘蟒收尾,绣娘剪了金线,取来与衣服同色的绣线,准备绣衣服上的猫爪暗纹,她从怀里拿出江雯雯那只猫爪印放在一旁,比照着大小开始在布料上下针。
江雯雯有些羞耻,抖了抖胡子继续看。
在绣娘快要完成一只猫爪暗纹的时候,她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从里面捏出一片晒干的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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