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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元忠也发现了身后跟了一路的猫,他起初以为那只猫还想找他讨红薯吃,但是跟的久了便发现,这猫并没有跑过来拦住自己的去路讨食,而是默默的追在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容老将军凭借着他行军打仗积累下来的动物异状小知识,觉得此猫有鬼。
他偷偷看向两边禁军,突然捂着肚子哎呦一声,身旁一禁军赶忙问道:“容老将军,您怎么了?”
容元忠摆摆手,尴尬笑道:“无妨,无妨,年纪大了,吃错点东西,这附近可有茅厕?”
禁军指着后方墙体上一处隐蔽的小门道:“那里便是吾等出恭的地方,将军可去那里解手。”
“好,好。”容元忠转身往小门方向走,门边的禁军已经听到那边的对话,赶在老将军到来之前将门打开,门后是一处简单的院落,院里建有一排茅房,还有洁手的流水石盆。
橘猫赶在容元忠进去前先窜了进去,站在院子里四处打量,禁军见容元忠没介意,便也没管。
小门关上后,容元忠看向橘猫微微皱眉,到这时候,他才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这只橘猫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江雯雯静候一会儿,确定小门外不会有人进来,才靠近容爷爷,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低头咬出了藏在肚皮下的信奉,叼到老将军脚边,抬头看着他。
容元忠没想到自己一个异想天开,居然真让他猜对了,隐下心中惊骇,将信封收入袖中,摸着里面鼓囊囊的厚度,心中已经在猜测,到底是何人写了何事要告诉自己。
为了不引起怀疑,容元忠真去上了趟厕所,出来时,橘猫已经不在,估计是顺着房柱爬走了。
出了宫,容元忠隐下焦急,等到了府里,才将袖中的信拿出来拆开,掏出厚厚的信纸展开,入眼的字跃入眼帘,瞬间刺痛了老将军的眼。
哎哟,这狗刨字太辣眼睛,比稚子幼童还不如,容老将军捂着心口看了两眼,对字主人甘拜下风,他老容常常被夫人同僚嘲笑字如狗爬,真应该让这帮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狗刨字。
若江雯雯在这里,肯定要抗议老将军乱起名,什么狗刨字,这明明是猫抓字。
她靠两只肉垫爪,掐着墨条,能写出认得出的字已经很难得了,你咋要求那么多。
信纸虽然厚,但是上面斗大的字数下来,也不过寥寥几句:姚华妃下毒害崽,三年有余。皇帝捧杀,要养废崽。
最后一张信纸上,用粗体字大大的写上俩字:信我!
求相信的强烈欲-望,从纸上都要溢出来了。
老将军凝视着俩字,这封耗费江雯雯一晚上心血的信,让容老将军打满了问号,不能怪他,橘猫送信,还是这样的字迹,换谁谁能信?
容老将军盯着信愁了一上午,直到容老夫人跟好友逛街回来,发现老头子在厅堂对着一封信长吁短叹,犯愁不已的模样,才打断了他折磨自己。
容老夫人:“又干啥呢?信好看呀?再瞅都顶出俩窟窿了,有啥事儿,你跟我说说,我帮你分析。”
“夫人啊。”容老将军愁容满面的将信递给妻子,简单说明了下信的来历,重点强调橘猫的身份,然后说:“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是真的。但我心里就是不踏实,但凡这字像个人写的,我都不能这么怀疑。可你看这字,多像巧合下无意画出来的。奇丑无比,让只猫写都比他写得好。”
(江雯雯:不可能!别的猫不会写。)
容老夫人拿过来一看,“哟,得亏我认字,要不然还真看不出来山、田、心是个崽字。这字飞的,妈都不认。”
容老将军急得跺脚:“你还有心思品他的字,你看内容。”
容老夫人匆匆几眼,冷笑一声:“哼,真是不出我意外,姚家那小姑娘恨死我们家敏儿了,一直觉得是我们家的敏儿抢了她的如意郎君,可她也不想想,若是黎承是个好的,怎么会让她未婚先孕。是敏儿瞎了眼,找了这么个玩意。别人羡慕皇家权贵,我们可不稀罕。”
容老夫人风韵犹存的脸上,染上哀容,她擦着湿润的眼角说:“我最后悔的就是同意敏儿这门亲事,让她落得这样的结果。你说她要是没嫁给那个瘪犊子玩意,现在是不是还骑着枣红马,在边塞肆意地活着。”
容老将军叹了一声,搂着又为敏丫头伤心的夫人,轻拍着她的背说:“夫人,敏儿已去多年,你也别太伤心了,她若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你为她流泪伤心。如今,我们该想想还在宫里的曾外孙,若这封信是真的,那元儿的处境可就太危险了。”
容老夫人点头:“不管真假,多做防备,有备无患。你派去的那两个护卫,可传回什么消息没?”
容老将军:“今早上朝,路上接到的信儿,他们见到容蝴儿了,容蝴儿说……”老将军顿了下,艰难开口:“我们忽视二殿下这么多年,终于想起他了。”
容老夫人愣住,嘴唇轻颤,终究没忍住哭了出来。
容敏死的那年,他们夫妻二人自责不已,虽然知道容敏是甘愿为皇上挡那一箭,可夫妻俩还是对皇上生了些怨气,这怨气在姚佳华抱着一岁的儿子入住王府那日便已埋下。
容敏一死,他们便不愿再理宫中之事,怕触景伤情,怕怨恨加深,却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幼儿在深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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