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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筒里的消息被送到了江雯雯手里。
大老虎正在村子里参加婚礼,昨个儿晚上老村长就拜托崽崽儿给她捎来的消息,江雯雯很赏脸,今天一早就叼了头野猪过来做贺礼。
这下可把姑娘一家高兴坏了,山灵大人来送礼,何等风光,何等长脸,老丈人一高兴喝多了,抱着酒坛站起来对全村人喊话:“你们以前瞧不起我,笑话我没儿子。呸,有儿子算个屁,你们谁家儿子有我家闺女能耐?”
他一把拉过五花大绑的新郎官,嗷嗷:“看到没,东昊大官的儿子,我闺女绑回来的,以后就是我的乘龙快婿,我闺女厉害得连山灵大人都来参加她婚礼,你们行吗?你们儿子行吗?还敢瞧不起我,啊呸,啊呸,啊呸呸呸。”
同桌几个平日里暗地里嘲笑的老爷们被喷了一脸吐沫,还得站起来拉住喝醉的人劝道:“喝多了,喝多了,姑娘大喜的日子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快坐下。”
江雯雯都笑趴下了,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吼吼虎声把喜宴上的人吓了一跳,但看她乐得那个样子,也纷纷露出喜悦的表情。
山灵大人都被逗开心了,老刘头的失态也再无人在意。
拜堂成亲送入洞房。
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看不出什么表情,想必快乐开花了,新郎却一脸憋屈,江雯雯看在眼里,笑够以后爬起来,抖着手里被截胡的信息,对野猫低低耳语了几句,看着野猫出去,她目光幽冷地盯着新郎官。
强扭的瓜不甜,但在战争面前,用道德规范一群快要走到绝路的人不是教化,是将人逼得更疯狂。
一场喜事能冲淡紧张,冲淡绝望,让人能看到希望。
新郎官愿不愿意,在当下这个情景,已经不重要。
江雯雯要考虑的是,如何让他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心甘情愿的安心过日子。
好在新娘子长得还算漂亮,这让难度减轻了不少。
让人留下心生向往不外乎金钱、名利、地位。
东昊派来的将士里,有一半是出身贵胄的嫡庶子,东昊国小人少,想要中央集权,巩固家族地位,家里子弟就不能游手好闲,全都进了军政两方发展,这就造成军队之中,权贵子弟遍地走,想要保住家族地位,就要建军功、要拔尖、要有话语权,而这些都是要在战场上实打实拼杀出来的。
精锐部队中,平民出身的反倒要比贵门子弟少,哪怕这是东昊的尖刀,是直插敌人心脏的利器,危险重重。
东昊国君派他们来,真就是想让他们出门放松一下,随便搞点战利品当做奖励,哪儿成想事情会这般发展。
所以想留下这些人,普通的财富和地位可不够看。
江雯雯舔舔嘴,眯着眼睛望着新郎官黑着脸被推进了洞房,一个官宦人家,前程似锦的少年郎,被抓来娶一个小山村里的姑娘,相比心里十分憋屈,十分羞愤吧,可若这山村,比东昊还要厉害,物资还要丰富,他留在这里,得到的要比在东昊朝廷还要多,那时,又是一番什么场景呢?
江雯雯很期待,哪怕最后新郎官还是想回家,她也不会让自家的闺女受委屈。
强扭的瓜甜不甜,还得看后面怎么发展。
老虎站起身,转身踏出了院落,周围的人恭敬地让出路来,低头垂目目送老虎离开。
人们的目光充满敬畏,它真的很威猛,走过人身边的时候,无形的恐惧扑面而来,哪怕知道它不会伤人,但还是无法克制身体发出颤抖。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是无法克制的。
江雯雯抬起头,看着瓦蓝的天空,这里的空气要比山上更流通,这里的景色要比山上更丰富。
而这一切,爵爷都不曾看到过。
它因为东昊王爷,被困在山上十二年,如今她与爵爷都快要步入老龄,她这辈子给不了爵爷什么,但也想在最后的时光里,让爵爷能在辽阔的土地上跑一跑。
狮子是属于草原的,它不属于山林中。
江雯雯出了村,崽崽儿紧跟上来,跳上她的背,母女俩绕过高墙,潜伏进树林里观察着那些徘徊在附近的东昊士兵,这些士兵里,最小的十五岁,最大的三十岁,正是劳动力巅峰时期。
新国刚刚成立,正是需要劳动力的时候,江雯雯哪儿能让他们轻易离开。
送入虎口的猎物,哪儿有放跑的道理。
在林边休息的东昊士兵打了个寒颤,总有种自己被大型野兽盯上的错觉。
……
东昊国君迟迟等不到胞弟回来,还以为这小子在外面乐不思蜀,立刻派人前往大西村催促,结果派去的人也音信全无,这下才感觉到事情不对。
再派人去探,才知道玄王爷与一众将士全被扣在了黑风山上,并带回新的国家成立的消息。
大西村全村叛出东昊,自立为王,东昊国君气的掀了桌子,大声骂道:“狗屁虎灵国,一群乱臣贼子,反了天了。”
黑风山上有虎灵的传说也算是当地特色传说,东昊国君自然听过,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真敢打着这个旗号立国。
朝廷紧急召开了会议,有人说要派兵去打,趁其势力还没扩大,刚刚燃气的小火苗就应该直接掐灭。
“但玄王爷还在他们手里,若是强攻,难保王爷还能有命在。”
立刻有人反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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