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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尚文霍卧室的时候发现,阴阳脸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问过以后才知道,这里居然就是它从小长大的地方。
阴阳脸说,它就出生在这里,在这里生活了半年,然后被派到它训主那里,看着还有些记忆的一草一木,阴阳脸眼含留恋,在漫长的残酷折磨中,它在母亲身边呆着的短暂时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鲜活。
路过一个小偏院的时候,阴阳脸突然跳了下去,在一颗老槐树下温柔地嗅了嗅,猫咪们仿佛有感应一般,全都默默地站在旁边低着头,江雯雯心中一动,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大槐树的气息有些不同,伤感丝丝缕缕爬上心头,她的视线难以从这颗树上移开,仿佛这不是一棵树,而是她众多的同类。
阴阳脸吸了吸鼻子,目光突然锐利起来,它含着泪,声音嘶哑地对自己的王恳求着:王,我要为我的同族报仇。
所有的猫都看向江雯雯,江雯雯看着愤怒异常的猫咪们,点下了头。
犯下的错事,终有报应的一天,崇国的今天,便是这些人作恶所得的恶果,想要让这片天空恢复清明,就要先铲除长在这片土地上的毒瘤,才能让这里重新恢复生机。
要不然,崇国就要走上食人之路了。
阴阳脸翻进小院的房间,翻翻找找叼出一个脏兮兮的小瓶,把瓶塞扒掉后,里面冒出难闻的烟气,猫咪们纷纷躲远一点,等咽气消失后,才慢慢靠近。
江雯雯听爵爷解释,这是它们做任务时经常抹在爪尖上的毒药,目标只要被轻轻抓破点皮,就会很快毒发身亡,所以放一只猫出去暗杀,就算被发现,也能带走几个人。
现在的武器没那么先进,防护措施也没有办法做到全头全尾万无一失,猫都是训练好的,夜半时分出来行动,真的让人防不胜防。
阴阳脸伸出指甲,一只只沾好药水,这瓶药水可能放的久了,居然还拉丝。
其他猫咪很有默契的去排队,将自己的二十只尖甲都武装起来,江雯雯不会阻止它们复仇,唯一要求就是不能伤害无辜的人,猫咪们喵呜了一声,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江雯雯坐在墙头,心情略显沉重,这一个夜晚过去,崇国都城将有多少个人无法从睡梦中醒来?
爵爷感觉到小狸花低落的情绪,靠了过去,抬爪将它搂了过来,长长的尾巴勾住小狸花的尾巴,咕噜噜地底叫着。
江雯雯蹭了蹭爵爷,这福利世界虽然做什么都顺风顺水,但还是有好多闹心的地方,就不能天天开开心心做只快乐的小猫咪嘛。
江雯雯扭头看着爵爷问:你不去报仇吗?
爵爷歪着脑袋想了想,说: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就把我的仇人全部干掉了。
江雯雯:……
不愧是爵爷。
安静的崇国皇都在漆黑的夜色下上演着一场场无声的杀戮,他们用几十年创造出来的绝密杀手锏最终将尖刀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尚文霍还在睡梦中,他这人平日就警觉,一点小动静就能惊醒,今天同样突然感到背脊发凉,他梦地睁开眼睛,眼前空荡荡,没有半个身影。
尚文霍慢慢平复急促的呼吸,额头上激出一脑门的冷汗,他躺了会去,觉得自己一定是太过操劳才会噩梦惊醒,他翻了个身,鼻尖蹭过一缕细软,尚文霍疑惑睁眼,突然对上一双发光的兽瞳!
那双兽瞳离他只有一根指节的距离,野兽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呼吸的炽热喷在他的脸上,尚文霍的心脏猛地一紧,张口就要喊人,可面前这只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野兽一紧挥出利爪,狠狠抓破了他的喉咙。
凸起的喉结被划下三条血痕,伤口很深,肉层外翻,血哗哗地流,野兽一爪子下去以后,又继续补刀三爪子,将伤口又往里挖了一截,毒素此时已经扩散,人此时手脚发软,反抗不了,补爪目的是让目标无法开口呼救,而这种杀人方式尚文霍无比熟悉。
因为,这是他发明出来的。
尚文霍就是一个训猫人,年轻的时候,为了得到上峰的赏识,研究出了不少阴毒的法子,训死了不少猫也为上峰解决了不少政敌,后来他更是干掉了上峰自己上位——是个狠人。
如今,这样的狠人,想要吃人的狠人,被自己亲手培育出来的猫和亲手研制出来的毒给弄死了。
阴阳脸把尚文霍的喉咙闹了个稀巴烂,鲜血溜了满床,刺激着阴阳脸的感官,等它从丧失理智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尚文霍苍老的颈皮已经破烂不堪。
阴阳脸抖了抖湿漉漉的爪子,离开了尚文霍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前来伺候尚文霍起床的下人就等不到老爷出来,眼看着就要上朝了,他大胆地推开房门,走进内室,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带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味道。
下人一愣,此时心里已经有不好的感觉,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绕过屏风,床幔被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的风吹起一脚,露出床上隐隐的身影,深紫色的床单有一大片的黑,一路流淌到床下形成一滩干涸的暗红色的血渍。地面上,从血渍里踩出两排梅花脚印,一路走向窗口,消失在窗外。
下人脸色惨白,捂着嘴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哑的喉咙里撕心裂肺地喊出话来:“猫……有猫……”
今天的早朝注定有很多人要缺席,朝堂上空空荡荡,与昨天的拥挤热闹全然不同,现场所剩无几的独苗苗们一脸懵逼地互相对望,龙椅上的小皇帝也很紧张,不知道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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