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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煊有些着急,心里有一口气窜了上来,又顶着他的喉咙,千年不变的冰山脸第一次露出了裂缝,出现了龟裂的痕迹。有一种令人无法捉摸的情感和愿望,就算你用尽办法去掩饰,最终却无法抑制,最终一发不可收拾沉沦数万遍。
来到顶楼后,清煊一跃而下,一手扶着檐角,脚借力踩着,沿着屋檐往下坠落,停留在十八层的圆楼,一手攀附在窗扉,身体灵活地蜷缩着,用脚尖推开窗子,然后像一条鱼般溜了进去。
在顶楼上将他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的宿鹿大惊失色:主子这是不要命了!?
在清煊的记忆中,第一次乱了方寸、慌了心神,是为了文榕榕,往后无数次,皆是文榕榕。
他从窗户溜入书房,迅速跑到卧室,看到文榕榕已经换好衣裳,准备走出卧室。而此时的夏侯榆,刚迈上台阶,一个停顿,然后转身走向书房,他看了眼大开的窗户,走到窗户口。
卧室和书房只是几步之遥。文榕榕瞪圆了双眸,看着突然出现的清煊,刚想开口,就被他捂住了嘴唇。下一秒,她的腰肢便落入他的臂弯中,整个人被他带到书架后,与他不远不近地贴在书架后,而他的一双手依然握着她的腰肢,只是力道小了几分。
他低头看了一眼,从他的视线首先看到的长眉连娟,睫羽翩翩,接着是不着粉黛的玉莹肌肤,绛唇映日,是天然恩赐的美。
文榕榕:“……”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又要发问,清煊伸出食指放在她的唇瓣,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摇了摇头。她明白他的举动,虽然很疑惑,还是照办了。只是,唇瓣瞬间染上的温度,好似残留了下来,一下子令她面红耳赤。
无声,除了屏息声,就剩心跳声,听得分明,却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跳得飞快、跳得混乱。
她她她……现在和国师大人是要怎么样?
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夏侯榆慢慢走了进来,唤了一声“清煊”,没有人回应,于是他停了下来,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里面走。
听到了他的声音后,文榕榕一瞬间紧张了起来,竟然是太子来了!然后,她便明白了眼下的情况,原来国师大人是在保护她,只是,她却没有细想他这么做的原因。
她从书架的缝隙中看过去,只见夏侯榆左右看了看,然后迈着步子往里走来,只要他走到书架前,定能发现他们俩。清煊立刻将她往更紧地搂住,两人往黑暗的一隅躲了躲。她看着他,无声的口型在说着:失礼了。
她摇了摇头,无声地说着谢谢,因为,总是在他每次的“失礼”中,他都是在救她的命。
快走到书架前,夏侯榆身后传来宿鹿的声音,他恭敬地行礼后道:“太子殿下,国师大人今天外出了,不在府中。”
“外出了?”夏侯榆转身看向他,一双丹凤眼自带气势,眸色一沉道:“门口道童却不是这么说的。”
宿鹿笑着解释:“国师大人走得急,没来得及通知,还望太子殿下见谅。若是太子殿下有紧急的事情,小道立刻去把国师大人喊回来。”
“无妨。”夏侯榆单手负背,一派谦润的姿态,来到他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既然国师大人不在,本宫先行回宫了,等他回来了,让他来本宫这。”
“是,太子殿下。”宿鹿的身体略微僵硬,微微颔首,看似恭顺乖巧,可在夏侯榆经过他身侧之时,那双低垂的双眸中,却是一闪而过的不屑。
在世人眼中,夏侯榆是谦谦君子,浩然正气,是万人瞩目的未来明君。不……不是的,只有他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才知道这个所谓的“谦谦君子”,是多么邪恶自私,不择手段。
太子殿下走在前面,宿鹿抬头的瞬间已然没有了适才的神情,完全是一副“讨好”的笑脸,上前相送太子殿下。
卧室又恢复了安静。清煊松开了放在她腰肢上的手,往后退出几步,看着低垂着头的她:“刚才情势危急,来不及解释。”
文榕榕心里倒没多想,毕竟她现在只是男儿身,自然不会往男女情那方面想,只是恍惚觉得哪里没理清楚,又想不透彻。索性她就不想了。
她的眼眸清澈浩然,猛地抬头,脸颊上还残留一丝晕红,假意问道:“国师大人,为什么不能让我见到那个人?”
清煊心如明镜地看了她一眼,也随口一解释:“他是太子殿下,若是让他知道你在这里,会问我的罪。”
哦,原来是这样。皇家的规矩真多真烦人。文榕榕这么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没有猜到,是国师先动心,还是文小妞先动的心?
第33章 誊写经书
日光正盛,明暖地笼罩在紫薇阁上,窗边煦色,吹开了冬季的寒风冷烟。两人移步来到书房,日光从大开的窗户淡淡洒落,气暖淡泊。
文榕榕提着宽大的衣裤,走到窗户口,向外看去,竟惊讶地发现从这里能看见逍遥王府,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虽然只能看见缩影。她笑着转过身,看向国师大人:“紫薇阁真是一处好地方。”
她此刻穿着清煊宽大的衣裳,显得极为瘦小袖珍,衬得她的脸庞更为精致小巧,可五官却生得明艳大方,丝毫没有小家子气,令人看得心情舒畅。
看了看她,清煊微微勾唇:“何以见得?”他分明知她意为何指,还故意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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