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忠奸本难辨，历史就是这么奇妙。史书记载，王钦若是出名的奸臣，晏殊是出名的贤臣，可在当时，他们俩的私交却极为深厚，达到了时时与对方谈诗说文，喝酒听曲，留宿在对方府中的地步。而同为史书记载的忠臣寇准与晏殊的关系却由开始的铁哥们慢慢地变成了对手，这是后话。
    杨淑妃摇奖一结束，见天色已晚，忙赶回宫中。一是宫中自有规矩，必须得在宫禁前回去，二是刘皇后急等着消息。
    到了宫中，杨淑妃直奔刘皇后的寝宫，比划着说道：“姐姐，这次房屋摇号可热闹了，八套大院，共收了十万多的预付款。更厉害的在后头，毛衣还没开始销售，乐正妹妹搞了个一百家连锁专卖店，每家预收五百两银子，妹妹从她那里出来时，已有七十多家加盟，预收了三万多两银子了。”
    这样预估，到活动结束，一天收银可达十三万两，接近朝廷给辽国岁币的一半。加上前一次普通房子的摇号，这几天的收入已远超辽国岁币了。
    “还有这不增加百姓赋税的生财之道？着内侍传懿旨，明天一早叫乐正妹子进宫。”刘皇后听完，两眼放光。
    幼师府中，房屋摇号结束，毛衣连锁加盟的宣传正热闹。特别是原来就做丝绸纺织生意的，围着丅台，盘算着是否加盟。
    丅台上，大辽皇弟耶律伟明指挥着随使团到京城的乐队成员身穿毛衣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风吹绿草遍地花
    彩蝶纷飞百鸟儿唱
    一弯碧水映晚霞
    骏马好似彩云朵
    牛羊好似珍珠撒
    啊，牧羊姑娘放声唱
    愉快的歌声满天涯
    牧羊姑娘放声唱
    愉快的歌声满天涯
    北宋邦交国中，很多都是北方的小国，边看着丅台表演边窃窃私语。北方的天气比大宋更冷，毛衣一年可穿八九个月，如能得到销售权，这生意必将比大宋更好。
    北方小国与辽国关系密切，有些还是辽的番属国，私下商量了一会后，公推了两个代表，向耶律伟明笑着说：“耶律王爷，能否让也分我们一杯粥，归国后，我们在自个国内也设一家加盟店？”
    这可大出乐正云秀与耶律伟明的意料，本来，这次销售的目标只是针对宋京一地的，不过还好，邦交国只五六个。耶律伟明与乐正云秀商量了一下后，点头答应。
    这六家再加上总店，共一百另八家店面，每家店给个一百件试销，也得一万多件。毛衣线粗，比织布快了不止多少倍，可现在招到的绣娘不到五百，每天织一件也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扣除羊毛与工钱等等成本，一件利润一两银子，二十天就是一万两，一年可赚十万两，如再扩大规模，赚个二十万两也有可能，几年下来，还不富可敌国？耶律伟明算了算订单，心中涌起一阵燥热，在默默地核算，目前，我是皇弟，如有这么浓厚的财力支持，如能善加应用，拉拢人心，再过几年，回归大辽朝廷，还怕朝中大权不落入我的手中？现在，就可以布局了，谁养绵羊谁发财，收购绵羊毛的定价权在我手上，卡拉汗部落是我的铁杆，可先把第一笔定金中拨出二万两，交亲信急运到西夏与柔然，把它们的绵羊全收购了，以免将来对我方引起竞争。购得的绵羊全部交卡拉汗部落来养，今天参加投标中也有这两国的使者，万一他们也想到这点可就晚了，好在现在大家还不知毛线是由绵羊毛织成的，此事宜急不宜缓。
    乐正云秀见耶律伟明与赵拂衣耳语了几句，双双起身告辞，把毛衣销售事交给了管家，急起身送他们出门。却不知蝴蝶已开始扇动翅膀，他们今天的决定最后影响了今后宋辽几十年的国运。
    丅台的宣传继续，台上出现了十个身穿花色旗袍，外套手编白色镂空花样毛衣的歌伎，手摇圆形的团扇，款款而上，唱着
    《好人有好报》
    天外有天比你高
    大富贵比不上身体好
    无忧无虑平常心到老
    看得透想得开别爱计较
    宽宏大量开口笑
    多朋友要比多仇人好
    让人一步世界大多了
    真心好（真意好）
    久了总会被看到
    不需要急着让别人知道
    重承诺（重感情）
    友谊才是宝
    尝过人情冷暖最明了
    看着王钦若与晏殊各自拿着酒杯，低着头谈笑着品评台上美女的风姿，乐正云秀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连锁加盟店有了统一的名称，可还没有统一的格式呢，现在，张泽瑞、晏殊、王钦若三个号称画词书三绝的大能都在这里，何不请他们一起，完成门面设计，送上一笔重重的润笔费，这对以后的办学之类绝对有极大的好处。
    晏殊急推辞说：“有诗仙的诗在前头，我又何必谢丑，还是用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诗句吧。”
    张泽瑞微闭着眼，沉思了有一盏茶的工夫，提笔用刚学会的速写的笔法，对着丅台，画了一幅极简练的图画，画中是十个穿着缕空毛衣，仪态万千的仙女，在彩云之端翩翩起舞，虽只黑白两色，但由飘散的衣袂与仙女自得的表情中，可见到这衣服灿若云霞。
    “张翰林的画技竟精进若斯。”王钦若睁大眼睛在画上写上了李白的清平乐诗句，并大书云裳两字，字画相配，天衣无缝。线条简洁，最易进行雕版印到木头上。
    谁说书法如人品？历史上很多大奸臣的字都冠绝当时。宋朝就有蔡京，秦桧等书法流传后世，为历史上著名的大家。王钦若的书法也绝对不是盖的，乐正云秀只是个幼稚园园长，对书法并不精通，可也看得出他的字自成一家。
    “书画双绝，必名动京师。”晏殊捻着胡子含笑着说：“在下今日无有才思，不然，也赚几个润笔费。”
    乐正云秀听出，此公并非真的写不出好词。而是洁身自好，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上收取钱财，从而落人口实。
    张泽瑞的手下中，自有精通雕刻的，把画稿拿去，连夜雕成印刷用的底板，以备改日印成连锁店专用的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