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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护住我?你也不过就是仗着你姐姐进了宫,家里有几个钱……”
“不止吧。”陈译禾打断他,道,“你都差点死在我手上了,还觉得我是酒囊饭袋?”
黑衣人不语,他继续道:“你怕我把事情闹大了连累明光寺,所以今日想挟持我盗窃,既想让我以为你与被通缉的那飞贼并非同一人,也是想让我气愤,从而把注意力从东珠上移开,这么一来,明光寺就安全了。”
“你……”黑衣人张口欲言,可陈译禾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道:“我去查了案卷,十多年前销声匿迹的那个飞贼是你师父吧?那时候叛乱刚平息,百姓生活困苦,出个飞贼行侠仗义也就罢了。现在中原地区太平盛世,你劫富济贫做什么?中二病犯了吧?”
黑衣人听不懂,但隐约明白不是好话,嘴硬道:“你没有证据。”
“我们皇亲国戚做事需要什么证据?”陈译禾说的话十分不要脸,“直接把你和你师父关押起来,也不用我,你们得罪了那么多人,随便一个都能弄死你们。严刑拷问之后再把明光寺掘地三尺,还能找不到证据?”
黑衣人胸膛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绝决道:“这事与明光寺众人无关。”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陈译禾笑了一声道,“要不是看你有义气,我早把你送官了。”
屋内静了会儿,陈译禾饮了盏凉茶润了润嗓子,道:“你真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也不打算把你怎么样,只是你今日会失手,明日就也可能会失手,到时候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遇上我这么个贵人了。你自己被抓不要紧,再连累了明光寺的人……”
他停住,打了个哈欠往床边走去,道:“我累了要休息,你随意。”
黑衣人往前一步拦住他:“你不怕我杀了你?”
陈译禾懒懒道:“你还真以为我对你毫无防备?但凡我今日受了一点儿伤,第二天明光寺就会被夷为平地。”
说罢他无视了黑衣人,惬意地躺了回去。
隔着纱幔见外面的黑衣人仍是一动不动,他又语调懒散道:“以后别三更半夜来了,我们家有女眷,娇贵得很,吓着了你可赔不起。”
“你当真知道我的身份?”黑衣人狐疑问道。
陈译禾“哼”了一声道:“我偏不告诉你。”
黑衣人又沉默了下来,半晌,他沉声道:“你诓我。”
“爱信不信。”陈译禾懒得跟他废话了,就要合眼睡去,余光见他身形一动,连忙起了身。
可就这一会儿时间,屋内已经不见了黑衣人的身影。
他不信邪,点了烛火在屋内找了半天才确认对方是真的走了,忍不住啧啧称奇,也庆幸还好这人不是原主仇人那边的,不然自己还得再死一次。
找了一圈,刚想熄了烛火睡下,忽有脚步声靠近,有人敲了门,声音轻柔:“夫君,是你点的灯吗?”
陈译禾:“……”
这小丫头怎么还没睡?
好不容易打发了,不想理,怎么办?
“夫君,你怎么了?”外面等了一会儿没回应,急了起来。
要是不理她,万一她以为自己出了事,再喊了护卫、惊动了父母就不好了。
陈译禾长叹一口气,走过去打开了门。
苏犀玉满面担忧,见他开了门忙上下打量他,确认他没事了,又越过他悄悄往房间内看去。
一旁提着灯笼的丫鬟以为这俩人是又吵架了,不敢多嘴,低眉顺眼地说着好话:“少夫人见这边亮了灯,怕少爷有什么事,一定要过来看看。”
苏犀玉这时候还衣衫整齐,明显是根本就没睡下,怕是一直记挂着这边的情况。
陈译禾看了她两眼,侧身让她进来,对丫鬟道:“没事了,去休息吧。”
门刚关上,苏犀玉忙问:“夫君你有没有受伤?那人来了吗?”
“走了,再等两天,等他自己送上门来。”陈译禾躺了下来道,“没受伤,就是困。”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他经过飞贼这一遭也丝毫不紧张,现在只想睡觉,可苏犀玉很不安,追着他问个不停。
所以说陈译禾打小就不喜欢跟女孩子玩,麻烦得很。
但这是自己小媳妇,跟别人不一样,还是要理一理的。
苏犀玉怕他出事,一直注意着这边,提防着万一有什么动静,就立刻喊护卫。现在听他粗略地说了一遍,才放下了心,但仍有些奇怪,道:“你说了几句话,就把他唬住了?”
陈译禾准备睡觉了,敷衍地回道:“是啊。”
苏犀玉听完了,一个人默默思索着,就在陈译禾要睡着时,她忽然轻声道:“他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走了……夫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谁了?”
“……”陈译禾被她吵得睡不着,算了,左右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大半,干脆跟她说清楚吧。
他认命地坐了起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苏犀玉。
苏犀玉听完愣住,“那、那他怎么会成了……”
“等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就知道了。”陈译禾道,然后躺了回去,“赶紧睡觉了,不准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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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译禾把苏犀玉赶出房门的事情还是被陈家夫妇俩知道了,虽说大半夜又让人进屋了,但钱满袖还是很生气。
在陈家夫妇眼里,那就是自己儿子脾气暴躁,先是大半夜对苏犀玉动了手,第二天在自己跟前装乖认错,隔日大晚上又把人家姑娘赶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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