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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把如何追查苏犀玉下落的事说了一遍,苏犀玉趴着不出声了,好一会儿才道:“她怎么这么坏!”
“无耻、自私又懦弱……”
两人低声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苏犀玉刚回到安全的环境中,身心放松,脑子反应也慢了下来。
又听陈译禾提到俞杨与周祎的婚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更重要的事,胳膊肘撑在床榻上,紧张道:“可是你绑了她与周祎,被拆穿了怎么办!”
陈译禾把她按了下去,道:“不用慌,她怕是比我更不想周祎回去……”
他简略说了几句安抚下苏犀玉,手掌移到她后侧腰,问:“这里是怎么伤到的?”
苏犀玉注意力一下被移走了,纤细腰肢扭动了一下,道:“去小溪里舀水时忽然蹦出来一只□□,好丑的啊,跳到我脚上了,我一慌就滑倒摔着了。”
她小腿也动了动,到:“膝盖也磕石头上了,好一会儿都不能站起来呢,可疼了。”
陈译禾“嗯”了一声,在她腰上揉了会儿,伸手去褪她寝裤。
苏犀玉脸上烧得慌,但也没制止,把头埋在被褥里装死。几声细微的衣物摩擦声响起后,她身上除了一件粉肚兜,就什么都没有了。
胯骨被触碰着,听到陈译禾问她:“这里是怎么撞的?”
苏犀玉全身发麻,脑子里晕乎乎的,软绵绵道:“不知道啊。”
到大腿上时又被问了一次,这回她想了想,道:“是山洞里太黑了撞到岩石上了。”
再往下,小腿肚到脚腕也好几处淤青,但她一个都说不清是怎么伤到的。
手掌在身上按着,苏犀玉声音越来越小,等陈译禾把她脚腕上也抹好了药之后,人已经睡着了。
陈译禾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会儿,等她身上的药晾干了,把人轻轻翻了过去,接着检查和抹药。
隔日苏犀玉醒来时屋内已大亮,她动了一下,感觉全身酸痛,同时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身上一件衣裳也没了。
那一瞬间苏犀玉心慌极了,抱着被子眼泪差点飞出来,接着看到了床头的几个药瓶,昨日的记忆回笼,才想起自己已经回来了。
枕边已没有了人,她坐着发了会儿愣,喊了丫鬟过来,丫鬟道:“少爷一早就进宫去了,让少夫人醒了就在府里玩,他午后就回来了。”
第72章 承认 你算个什么东西!”
郝老太傅算着时间, 卡着明宏帝下朝的点儿进了宫。
昨日的事情明宏帝已有耳闻,见了他笑道:“太傅的计划落空,还成了疑犯,看来只能另行谋划了。”
老太傅掩面道:“惭愧。”
年轻的皇帝大笑, 道:“不, 若不是太傅你误扣了人家娘子, 说不定这事儿还真能成。”
老太傅汗颜, 但既然提到了苏犀玉,他就顺势问了下去。
得知苏犀玉的身世后, 老太傅总算是明白了那日她哭着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也懂了陈译禾为何要派人去千里之外的边疆与自己儿子做交易,硬是给自己塞了个孙女儿。
明宏帝意有所指道:“不论苏少卿所查的事情是否属实, 最起码对外来说,苏参政膝下一子两女是无可争议的事。”
老太傅琢磨了会儿,想到陈译禾打着找俞杨与周祎的幌子,实际是在满城找苏犀玉的事,感慨道:“早闻贵妃娘娘有个行事荒唐的弟弟,如今看来,这陈家公子重情重义、爱护妻子又有胆识, 与传闻不尽相同。”
“他还不荒唐?”明宏帝又笑,“昨夜他可是拆了您一处宅子。”
“情急之下用这法子不算过分,况且他也确实将苏……陈小夫人找了回去。这一声不响的, 若不是后来他自己承认了, 老臣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陈小夫人的去处与身份。”
“也是, 近几年他是懂事了些,做了不少好事。”明宏帝道,“但他也没少获利。就说那书肆吧, 对外说是所有学子不需花费银两皆可入内,只需要抄书或者写话本。大多贫困学子都会选择抄书,既可练字又可巩固学识。抄出来的书他又挪到别处继续开书肆,往复循环,他出的那些笔墨哪能比得上得到的好名声?”
“再说那些学子写的话本诗词,他让人拿去传唱,可又赚了不少银子。不过这么做正说明了他脑子灵活。”明宏帝说他几句坏话,语调一转又夸了回来,“这些年他领着那些富商赈灾救难也确实十分尽心,比那广陵知府元奉光更像一个朝廷命官,尤其去年那场水祸……”
这些事太傅也是知晓的,只是没有明宏帝知道的这么清楚,细细听了几句,点头认同。
明宏帝看向太傅道:“太傅可知道他更让朕满意的是哪一点?”
老太傅思索片刻,道:“名声?”
“不错。”明宏帝表情愉悦,道,“最让朕满意的是,他做这些事打的都是陈家老两口的名义,或者说是爱妃授意而为,从头到尾没有提过他本人。扇动的民心也都是朝着朕来的。”
明宏帝早年落难民间,曾在陈家住过数月,对陈父陈母十分了解,知道这两人性子直、头脑简单,绝对做不出这些事来。
“他少年时就爱玩,那时虽不太聪明,但主意多出人意料,没想到成亲后越发稳重可靠了。”明宏帝停顿了下,感慨道,“不枉爱妃当初费尽心思为他选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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