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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不喜欢容楚楚,也知道容楚楚时常对俞杨视而不见, 现在抓着她的把柄说个不停。
周祎身份不一般,他死了,这彻查的事多半要落到苏止瑜头上去。
容楚楚不想苏止瑜再多添烦恼,暂时忍了她。
带着一肚子气回了屋,怎么想都觉得俞杨有问题,具体是哪里有问题她又说不上来。
稍晚些苏止瑜回来,先是被苏夫人拉着哭诉了一顿,听她说了一堆容楚楚的坏话,转头又让他多照顾着些俞杨。
苏止瑜冷眼看着跟苏夫人撒娇卖乖的俞杨,越看心越凉,也越发觉得不让苏犀玉认回来才是对的。
而洗干净了、穿金戴银的俞杨则是激动又振奋,周祎死了,她就不用嫁过去了,她安全了,可以继续做苏家小姐了。
她现在唯一的顾虑,就是陈译禾知晓了她是假冒苏犀玉身份的事,但俞杨细想了一下,不仅不怕,甚至还笑了出来。
“他不敢说的,他有把柄在我手上。”俞杨心道,“是他杀了周祎。”
她心情正好,耳边听苏夫人哭啼的声音也不觉得烦,做出温柔体贴的模样趴在她怀里假哭,一口一个“娘”喊得亲热。
苏夫人最早怀疑她才是自己女儿就是因为她会撒娇,喜欢与自己亲近,现在对她更是心软,觉得她受了很大委屈。
哭了会儿,苏夫人道:“乖女儿不怕,娘再给你重新找个夫家,保管比那个谁嫁的好!”
“女儿不嫁,女儿要一直陪着娘……”
“傻姑娘,哪有女孩子永远不出嫁的?你乖乖听话,别再乱跑了。现在知道外面多危险了吧,还好这回你没出大事,不然你让娘怎么活下去?”
苏夫人眼含泪花摸着俞杨的头发,一派母慈女孝的景象。
她想了会儿,接着道:“你别怕,最近你爹得忙周家的事,等过几日,我就与你爹说给你重新找夫家。你也十八有余了,再不嫁就不好找人家了……”
苏铭祠很晚才回来,当晚也是宿在惠姨娘那里的,苏夫人等了一夜没等到人,次日见了苏铭祠,满心憋屈。
但还未开口试探他对俞杨婚事的态度,下人先送了张帖子进来。
苏铭祠打开看了一眼,倏地就将帖子狠狠摔在地上,怒声道:“让他滚,我苏家大门他这辈子都别想进!”
苏夫人被吓一跳,什么都不敢说,对丫鬟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儿苏止瑜就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苏止瑜对暴怒的苏铭祠见怪不怪,捡起地上的帖子拍了拍,打开一看,沉默了下来。
苏夫人这才敢有动作,跟过去看了一眼,登时高声道:“他害的我俞杨还不够惨吗?竟然还想来上门拜访?不准他进咱们府门!”
这帖子是陈译禾让人送来的拜帖,说苏犀玉伤势已愈,他近日将带苏犀玉上门来拜见岳父岳母。
苏铭祠怎么说都还是苏犀玉明面上的父亲,不去拜访难免落人口实。
陈译禾是特意卡着这个混乱的时间点让人去送拜帖的。
周祎刚死,要是这时候苏铭祠让陈译禾与苏犀玉登门拜访,周坛礼怕是要气得直接与他撕破脸。
下人回复苏铭祠拒见他夫妻二人时,陈译禾十分淡然地接受了,转头继续问郝老太傅他被刺杀的前后细节。
老太傅饮了口茶水道:“你今日特意请我上门来,说是要问我案子的事,其实主要目的是想让我做个见证吧?”
不是做女婿的不上门,是人家老丈人不许他们上门。
陈译禾笑着后靠在椅背上,道:“大人想多了。”
谈笑几句,两人继续说太傅遇刺的事情。
明宏帝登基后,曾派郝将军去北方雪山摧毁了那无人性的豢养侏儒的秘药。
因此,近几年可以下雪窟采摘雪莲的侏儒越来越少,市面上的冰山雪莲也就越罕见。
靠这生意赚钱的幕后人被断了财路,心怀恨意,动不了远在军中的郝将军,就来找这老太傅下手了。
老太傅把前因后果都告知了他,道:“可有思路?”
陈译禾垂眼沉思,若是他没想错,当初苏夫人给苏犀玉吃的就是会致人侏儒的秘药,那药是薛胜义给她的……
他有了思路,但这事涉及了苏犀玉,他就没告诉老太傅,敷衍了几句让人送客。
然而老太傅今日前来,也不仅是为了这事,他让人将备好的礼物抬上来,道:“当日不得已强留陈小夫人多住了几日,多有愧疚,今日特意送上薄礼以示歉意,请小夫人见谅。”
陈译禾想了会儿,让人把东西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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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半个月左右,孔明锋父女的事情被人查了出来,给孔屏验尸的仵作也再次被找了回来,证实了孔屏确实是一尸两命。
陈译禾因为当年调戏孔屏的事也被找了一回,但月份对不上,被询问一番就没事了。
当事人全都死了,孔屏腹中胎儿到底是谁的,又是不是如孔明锋所言是被周祎所杀,谁也无法确认。
周家人怨气难消,可孔屏父女再无别的亲属,他们想报仇都找不到人。
他们如何悲痛不提,反正陈译禾是要么查案,要么带着爹娘去看望陈轻语,一家人其乐融融。
八月的一个清晨,天才刚亮,乔姑姑就慌慌张张来了府上,请钱满袖与苏犀玉入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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