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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与秦弦润,已经达成了非常微妙的默契。
两人都不提那一年的事情,但也没有更近一步,以外人的眼光来看,云禾公主又回到了原来那般,将驸马捧在手心里,仍然是她的心尖宝。
只有秦弦润知道,公主她跟以前已经不同,她面对他的时候,会说两句情话,但转过身去,会跟男倌打情骂俏,如果他说她两句,公主会非常诚恳的道歉,并且把各种珍贵的宝物送给他,哄他开心,可过两天,又会重复如此。
秦弦润心中无比煎熬,每次见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时,他都会用家仇来劝说自己,况且,她也不过是跟那些人玩玩,那些肮脏之人,又怎么能入得了她的眼。
她是他一手教起来的,审美不会如此之差。
终究还是生他的气罢了。
近日,李鄣越发不满他给出的讯息。
他认为毫无用处,近日,便让碧落带来了最新命令。
李鄣让他取得李玉婻的信任,利用她对自己的心思获取核心情报,不惜一切。
秦弦润看过了那张字条,投入火盆中。
春寒料峭,自从三年前那次,他的身子一直没有调养好,咳嗽成了旧疾,也十分怕冷。
碧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门口,她看着公子眉心紧锁,有些心疼:“王爷可是为难公子了?”
她已经提前看过消息,可她想知道公子的态度。
秦弦润摇了摇头,没有言语,轻咳了一声,端起一旁川贝煮的水,喝了几口,压下了喉咙里的痒意。
“碧落姑娘,谢谢你带来的川贝,我用了感觉很好。”
碧落面上一羞,低头小声道:“对公子有用处就好,公子好,碧落就心满意足了。”
“什么?”秦弦润没怎么听清楚,看着她问了一句。
碧落一慌,公子在她眼里就是光风霁月一般的人物,她算个什么,哪里配跟他表白,连忙扯了个谎:“没什么,看到公子读的那本《衡术》,我有些地方不懂。”
秦弦润看着这个向来细声细语的女人,她眼里的躲闪出卖了她的心思。
她喜欢他。
“有什么不懂的,我们可以一起探讨。”
碧落眼中一亮,碎步走了过去,与他只隔两个拳头的距离。
当王明德将口谕带到李玉婻这里时,她刚与大长公主一同听曲回来,李玉婻脑子里还时不时浮现出那个伶人绝美的身段,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阴柔的男人呢?
李玉婻看着笑眯眯的王明德,问了一句:“王公公,你可知是什么事?”
“殿下正在选殿试三甲呢,觉得哪哪都好,想请长公主过去定夺,顺便,还要请长公主一起参加晚上的百花宴。”
“哦,这样,那公公先行,本公主换身衣服就去。”
她换上一身宫装。
下身是莲青色和淡青还有灰色等十多种颜色组成的月华裙,上身则是烟霞色大袖衫。
桃鸯在给她整理领子时,突然脸红的往下瞄了一眼:“公主原来这些宫装,可是紧些了,都怪奴婢没注意,下次做些新的。”
“嗯。”李玉婻懒洋洋回道。
扶着公主出去的时候,桃鸯有些郁闷,为什么天天跟在公主身边,公主越来越大,自己却越来越平,没有公平可言!
走出门的时候,桃鸯又想起驸马来了,公主这两年顺着驸马这条瓜,也摸到了不少消息,这次回来之后,两人还没见过面呢,好像得提醒公主该维护一下他们的表面夫妻关系了。
“可是要请上驸马一起?”
李玉婻微眯眼睛,忽然想起府上还有个驸马,嗯,是好久没有哄美人开心了。
“本公主亲自去请,你们不必跟了。”
这样也显得她态度诚恳。
她现在对秦弦润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她完全可以抱着游戏的心态跟他玩。
走到秦弦润房间门口时,他的小厮晏勇正坐在台子上打瞌睡,李玉婻放缓脚步,慢慢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一幅美好的画卷在她眼前展开。
多么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只见碧落站在秦弦润旁边,离的很近,两人的衣角时时相碰,秦弦润指着书上的一句用清润的声音解释,而碧落脸色微红,目光偶尔会落到秦弦润的脸上,一触就走,好不娇羞。
“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无论是物还是人,甚至是情感、身体都应处于这种平衡之中,方可不悲不喜不急不躁,不为外物所动。其中原理,正是……”
秦弦润还未说完,便听一声熟悉的女声接着往下道:“正是世间万物皆阴阳,自然宇宙尽平衡,正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也。”
李玉婻心想:原来他不止跟一个人这么教过,呵呵,渣渣。
秦弦润一惊,伸手便推开了身边的碧落,起身望她,眼中有一丝惊慌:“公主……”
李玉婻笑看着他们,抚掌道:“不错,驸马在本公主府上,还不忘传道受业,真是高雅之士。”
碧落被秦弦润推开的瞬间,心里像是撕裂了一道口子,刚才的美好突然被打破,美梦破碎,她的情绪急需宣泄。
她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公主,一切都是碧落的错,碧落有一句不懂,想请教驸马教我,公主误会了!若要责罚,就罚碧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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