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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颐眼中闪过一丝狂乱,他突然伸手死死捂住李玉婻的嘴,张嘴便咬上她的耳珠,直到留下一个牙印。
过程很快,李玉婻很快就被放开,她气的不轻,甚至想叫人。
她的侍女团及侍卫就在附近,若是她叫一声,这刚点的探花郎,怕是要锒铛入狱,脑袋掉地。
可她在看到藏在半个阴影下的宋颐,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一点害怕,没有一点恐惧,他眼中有困惑,有失落,有恨意,有眷恋,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她面前,跟今日人前那个冰冷冷的探花郎相比,好像站在她面前的这个,是三年前的宋颐。
那个给了她暂时温暖与治愈的男人。
她脱口而出的呼喊就这么吞了回去。
她正色,声音缓和。
“从今往后,你我只是陌路人,望君珍重。”
她没有再说什么让他难堪的话,相信很快,他就会了解真实的她,他会想明白,迷恋她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他是这次最年轻的进士,不过二十有一,看得出熙儿很喜欢他,他的未来必定不会平凡。
他会慢慢步入正轨。
李玉婻走了出去,桃鸯连忙迎上来:“公主,你没事吧。”
“没事,本公主乏了,回府吧,别让驸马等久了。”
李玉婻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在驸马二字上,她又咬重了些。
她知道他听得见。
没想到当年一个打发他的戏言,他能做到如此,真的去寻求一个对等的地位。
那么为了他好,她也不必隐瞒。
不再给他留一点空隙。
她还是很知恩图报的。
路上,桃鸯几次看公主,都觉得公主像是跟谁野战了一般。
这唇肿的,衣服凌乱的,还有耳垂上的牙印,感觉如果把百花宴上所有的进士的牙比对一下,应该能顺着找到牙印主人的。
哦,公主的快乐。
桃鸯突然灵光一现,想起刚才公主独自离席之后,宋公子的赋也讲的差不多了,大家都久久沉浸在悲伤的故事里,只有她做贼心虚般的注意到宋公子从角落悄悄出去。
难道……
跟公主野战的不是别人,就是宋公子?
天呐!
桃鸯吞吞口水,突然觉得公主索然无味的生活怕是要被打破。
万一宋公子知道了驸马的存在怎么办!
万一宋公子见到驸马,看到他的脸……
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宋颐觉得此生这个女人就是派她来考验自己的,那“驸马”二字,犹若霹雳,把他最后一丝尊严吉了个稀碎,他抓着假山上的一块凸起的石头,强忍住声音,大哭了起来。
她竟然已经有了驸马……
他以为她跟别人不一样的。
自己这三年想她疯魔,可她竟然有了新人。
果然从古至今,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宋颐回到百花宴上时,已经是宴会末尾。
他这篇悼亡妻,吓退了不少想纳他做乘龙快婿的人,但也不妨碍个别人的喜欢。
比如在场的公主们,谁不为宋颐的颜倾倒。
之前一个秦弦润就引得公主相争,现在又出现一个更惊艳的宋颐,况且这次没有李玉婻的参与,这些人心里都开始摩拳擦掌。
就是大长公主李苓都不禁多看了两眼。
宋颐却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一些人眼中的肥肉。
百花宴结束,大家纷纷散去,宋颐随周自修等一众人转战醉仙楼,一醉方休。
宋颐独自一杯又一杯的灌自己。
周自修醉醺醺的过来,勾着宋颐的肩膀:“来,我们喝一个,宋探花,过几日我就要离开皇城去偏远县城赴任,再想相见可就难了。”
宋颐眼中噙满了笑意,端起酒杯,说了声“好”字。
周自修喝完后对着他傻笑,有点醉了,若是平时,他一定能发现宋颐笑不达意。
周自修只注意到他的嘴又红又肿,不免奇怪:“咦,宋探花莫非被哪家公主给强吻了?”
想来百花宴上只有公主,也只有公主干得出来。
周自修此话一出,不少人都围了过来,羡慕嫉妒恨的盯着宋颐的唇,开始瞎猜。
“莫非是长公主?”
“不对不对,刚才已经辟谣了,长公主有驸马,她还喜欢的紧呢。”
“那会不会是常宁公主,她可还没有驸马呢。”
“啊?我觉得常宁公主不是那样的人。”
很喜欢?
宋颐闭了闭眼睛,痛苦的想,他还有什么不接受的。
烈酒刺激着唇上的伤口,他一会回忆刚才激烈的唇齿相交,一会又被现实刺激的疯狂,他发现自己嫉妒如狂。
她的驸马是什么样的人,有他疼爱她吗?
旁人仿若听到了他的心声,有人说起来。
“说起当年最轰动有趣的事,那要数大公主与五公主抢秦弦润做驸马的事,秦弦润都知道吧,秦家小世子,秦家轰然倒下之后,因为秦弦润长相俊美,被留了一命,本被皇上赐给了大公主,可五公主听说了之后,连夜去了他府上抢人,毕竟秦小世子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俊逸少年郎啊。”
众人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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