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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的意思是做她的驸马跟他娶她是不一样的,臭毛病,她不惯着。
李玉婻肩膀有些痛,伸手拂开他,扭正身子,冷冷嗤笑:“偏见,你即便还是秦家小世子,也娶不了本公主,你到底还是只把本公主当做那个冷宫里被人随便欺负的小孩罢了。”
秦弦润捏了捏手,耐性一点点流逝,他最难面对的就是从秦家小世子到公主玩物的转变,他高傲的自尊不允许他放低自己,这是他最后的尺度,然而她总是一遍遍的提起他现在玩物一样的身份地位,如何不让他恼怒难受。
分明她还是个小粉团子的时候,一声声软软的秦哥哥,天真无邪又心地善良,总是能触动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是变了,她也不是从前。
两人似乎完美错过了彼此最重要的转变阶段,一直别扭到了现在。
但是,即便是这样别扭着,秦弦润也不想放开。
如果他的事能达成,他会慢慢教她,回到原来的状态。
秦弦润叹一口气,“那我们先聊些别的。”
“碧落那个贱人不死,本公主不会跟你谈别的。”她拍了拍掌,让桃鸯进来,选了几样菜让桃鸯去热热吃,勤俭节约,从她做起。
李玉婻当然知道他不会让碧落死,更不会让碧落离开,碧落是李鄣的人。
她不是烦碧落,是烦他。
“你……”秦弦润颇为无奈,本想说几句软话,目光落在她耳珠上时,停滞了。
牙印!
牙印?
他知道李玉婻这两年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但不管是他还是他派出去的人观察,她都不曾动他们一根手指头。
所以这个牙印,到底是怎么来的?
气“腾”一下子自下升起,再也无法控制,秦弦润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目光紧盯着她洁白泛粉的耳珠,那个牙印仿若在无声的嘲笑于他。
“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谁咬得?”
李玉婻有些烦了,一来烦他,二来烦留印的人。
男人真是麻烦。
她十分不耐烦的挣了挣,没挣开,她眼皮一跳,这一个个的都准备用强的,当她是吃素的?
安排侍女收拾桌子的桃鸯,眼神拼命的往她这里瞟,同时还不忘清理现场,让侍女们动作加快。
李玉婻伸手摸了摸耳朵,不耐烦道:“我自己咬得。”
秦弦润眼神罕见的充满了情绪,眼中阴云密布,仍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像是她不回答,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她似的。
李玉婻眼神乱瞟,寻找目标,正好对上了桃鸯探寻的眼神。
桃鸯那厮只跟她对视一眨眼不到的功夫,连忙垂下头装作擦桌子的模样。
呵,什么时候她公主府的侍女穷到用袖子擦桌子的地步了,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玉婻眼中闪过快意,指向桃鸯:“还不是那个小贱蹄子咬本公主,她觊觎本公主的美貌好久了!”
桃鸯叫苦不迭,却无他法,连忙跪在地上,开始瞎编:“奴婢该死,奴婢一不小心失了手,失了嘴……奴婢见公主的耳朵模样甚好,如同暖玉,便生了歹心,若是咬上一口想必是极好的……”
秦弦润眼神收敛了一些,也放开了她,见她用一种“你还不走”的眼神看他,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先行起身告退,并预约了明天、后天和大后天的中饭、晚饭。
他一走,李玉婻就让桃鸯把门关上,表情已然恢复正常。
每日跟秦弦润插科打诨,也十分锻炼演技啊。
“看来李鄣近日从他这里得不到好处,开始实施美人计了,可惜,本公主已经尝过更好的美人了,除却巫山不是云,李鄣这个计划怕是要失败。”
桃鸯擦了擦额角刚被急出来的汗,幸好她反应灵敏。
“公主英明,凌燕晚上送来了消息,说李鄣手里有驸马的把柄,根据秦家万人坑的记载,秦家一共有三个人生死未卜,一为秦弦润的小叔秦晔,二为四哥秦晖,三为五哥秦铛,怀疑有可能李鄣当时救下了此三人,拿捏住了驸马。”
这个猜测她其实早就有的,秦弦润不是那种为生计折腰的人,一定有什么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她虽然不了解秦家,但是从他的口述带出的点滴来看,秦家是一个和谐有爱的大家族。
所以,在最危难的时刻,他宁愿选择李鄣,也不愿与她坦诚。
她收起这些杂念,嘱咐道:“一定要知道李鄣所扣押之人是谁,他的两个兄弟不足为惧,但他的小叔秦晔非等闲,十个李鄣也玩不过他。”
她一顿,又道:“告诉宁睿那边,李鄣留下的网,要尽可能详细再详细的彻查,不能放过一个,查到的每一个都要立马转到慎刑司。”
而另外一边,秦弦润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刚才他没有拆穿她与桃鸯伪劣的谎言,既然她不肯说,那么他自己查便是。
回到房内,他叫来晏勇,目光带了些狠戾:“让人查查昨日,不,公主这三日内都见了什么人,跟哪个男人有过亲密往来,若有,直接杀了。”
晏勇略微惊讶,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公子利用他们的线去查一个并不值得的事。
但他还是听从。
……
翌日,李玉婻美好的午休,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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