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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这自以为是的一家子在大牢里死了个整整齐齐。
    扯远了扯远了,反正就是阳氏手里有能证明她身世的关键物证,至于人证……阳氏跟她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泠境从覃静州手中接过边缘烤得焦香的鱿鱼,“只要让皇兄见到阳氏,别的就都不用管了。”吃完鱿鱼,她又说,“吃这串鱿鱼之前,我想的是让阳氏在婚礼上亮相,现在……我觉得宜早不宜迟。”
    覃静州在烤盘上又煎起鱿鱼,还烤了几块鹿肉,“有劳。”
    泠境靠在覃静州的肩头得意地笑,“不客气!”
    吃饱喝足的泠境第二天就进宫找哥哥“告密”去了。
    泰和帝正在批奏折,等妹妹坐到自己手边,他也放下朱笔,“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
    泠境也不含糊,“这回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不全是为了我自己吧。”她全然不卖关子,“哥,晋王请封侧妃的折子你看了没?”
    请封侧妃和请封世子的折子一样,不是密折。
    泰和帝不觉得妹妹知道晋王请封侧妃折子的内容有哪里不妥,“他没有为尔氏请封,你的驸马找你来说情了?”
    泠境翻了个白眼,“哥,你也忒小瞧他了,不过他的确求我件事,先不说他求了我什么……哥,你知道晋王折子里的‘杨氏’是谁吗?”
    泰和帝连自己宫中的女人都没认齐,怎么可能记得住每个儿子的每位枕边人?不过妹妹都这么说了,他也好奇起来,“怎么说?”
    泠境严肃起来,“哥,我前天偶然见了这个‘杨氏’一面。她像极了哥哥你的某位故人。”然后她直接揭晓了答案,在哥哥的允许下,用她哥的毛笔在一张雪白的信笺上写了个“阳”字,“晋王可能不知道阳氏的身世,所以他把阳氏错写成了杨氏。”
    阳这个姓氏可太少见了!
    被掀起尘封已久记忆的泰和帝一刻也不想等,吩咐自己的心腹大太监,“去趟晋王府,把阳氏带来。”
    领命而去的心腹大太监比泰和帝大了三岁,可以说是跟泰和帝一起长大,君臣相得至今:他自然也是见过阳父的,且……阳父的音容笑貌还能历历在目。
    半个多时辰后心腹大太监便回来复命。泰和帝还没见到阳氏本人,只看心腹这恰到好处地表露在外的激动之情,他就知道:没错了。
    饶是泰和帝做了心理准备,真正见到阳氏的那一刻,他都不免动容,“你长得真像你爹。”
    至于阳氏手中的关键物证,就是阳父给阳氏母亲写的家信。
    阳父得知妻子怀孕十分欣喜,在信中提到他为孩子准备了名字,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大名还是乳名他都想好了。
    泰和帝看完阳氏奉上的书信,确认这些家信正是由他为救驾而早逝的伴读书信。
    同时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特地问过阳家人阳父究竟有无子女,而阳家人的回应很干脆:没有。
    凭泰和帝的脑子,怎么能想不明白阳家以及德妃之弟欺君的缘由!他当机立断,下令禁军出动,先把德妃的亲弟弟捉拿归案。
    禁军头领领命而去。
    至多半盏茶的功夫,德妃和晋王也先后踏进乾清宫的大门。
    德妃这一路上眼皮子都在狂跳,真正站在泰和帝面前,她心里只剩一句,不两句话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而晋王看见坐在敏和姑姑下手的心上人也不免惊讶,但他没机会问出点什么,就被阳氏的自述震得大惊失色,旋即满心满眼全是心上人。
    德妃则比她儿子更爽直,脑子也更好使,“小弟他……做出这样的事,是活够了吗?”
    德妃和晋王母子俩的反应终归没有让泰和帝失望,而且经过心腹们追查,可以肯定母子俩确实没有牵涉其中。
    德妃的亲弟弟和阳家人面对如山铁证,也无法狡辩,不管他们认不认罪,都无法改变他们的结局——欺君固然可大可小,但他们这种情况属于最严重的几种情形之一,罪无可恕。
    雷厉风行处置了人犯,泰和帝便再次召见阳氏,问她如何打算。
    阳氏毫不犹豫道:“全凭陛下吩咐。”
    在她所知的剧情里晋王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但晋王的结局一点不坏……贤王加寿终,是多少皇子求不来的福气。
    而且她要是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身世找泰和帝要这要那,尤其是和晋王一刀两断,她没准儿很快就可以“下去”……快走几步兴许都能赶上先渡过黄泉的德妃弟弟他们呢。
    泰和帝脑子没坑,做不来让恩人独女给自己儿子做妾的恶心事儿。
    正好晋王对阳氏一往情深,他干脆给二人正式赐婚。
    晋王狂喜,紧接着就主动遣散姬妾,践行他对阳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尔遥刚刚拿到放妾书,还处在懵逼状态,就被尔逍连人带行李一并接回了敏和公主府——虽然距离婚礼还有半个月,但覃静州已经带着儿子尔逍和管事仆从们搬到了公主府住。
    跟着哥哥来到敏和公主府正房,看着并肩坐在上首的父亲和敏和公主,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俩身上,让他俩身周染上了一层光晕,尔遥瞪大眼睛,就是说不出话。
    其实,从尔遥谋害亲爹的计划破产起,和记忆里迥然不同的事件一桩桩叠在一起让她应接不暇的同时,也彻底把她给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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