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页
“嗯?”冯异反应过来,想到刘秀还在外面,拍了头上的冬瓜片,“夫人,主公他身体不适,现在仲华陪着在门外呢!”
郭圣通闻言没了玩笑的心思,手中的巾子也掉了,冯异忙伸手替她接住,她也顾不得了亲自去门外扶刘秀,急急跑过去,看着刘秀苍白的脸色,带了几分幽情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刘秀笑了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没事,就是头里有些晕。”
郭圣通扶着他进来,玉团也忙迎上去,刘秀在屋里躺好,郭圣通吩咐道“去把家里带来的干点心拿两个来,再拿碗水。”
刘秀摆摆手,“胸口也闷,胃里也难受,你只倒水来。”
郭圣通出去对邓禹和冯异说,“叫军医来吧!”
邓禹回道“当时就要叫了,主公怕士兵们看见乱了军心。”
“那现在去叫,士兵们也看不见!只推说我病了也行。”
邓禹点了点头,人却不动,郭圣通看着他楞了一会儿,知道自己叫不动他,又看看冯异,冯异一点头去了。
刘植,朱祐,耿弇,吴汉等人吃了晚饭也过来了,军医看了脸色,把了把脉“将军这是寒暑交替伤了胃气,吃两剂保和丸就好了。”
朱祐第一个纳闷,“大夏天的中暑就罢了,这寒气哪里来的?”
郭圣通叫玉团去拿郭主随身给备下的药,屋里没有开水,玉团井边打了一桶去烧,军医看着井水突然想来了,“将军是晚上用井水洗澡了?”
刘秀点了点头,军医说“这就对了,寒气有此而入!”
朱祐又说,“那将士们井水河水一起冲,怎么都没事啊!”
军医说,“将士们都是中午避暑时那凉水冲,晚间吃完饭就睡了。”
吴汉笑道,“将士们又不像主公,因夫人在,天天晚上回来拿井水冲澡。”
郭圣通当着众人听了这话,脸羞的通红,又不好当面向刘秀说明,背过身在刘秀腿上掐了一把,刘秀吃痛看了她一眼,一张脸又羞又窘,他与众人原就亲近听两句玩话也不细想,此时见郭圣通这样,就咳了一声,吴汉朱祐等都不笑了,他说“都没事干了,回去睡吧,三天以后攻打邯郸,不得耽搁。”
纺织娘
大家走后,郭圣通伏在他枕边,刘秀摸了摸她的脸,“不要担心。”
郭圣通眨了眨眼,小心的问“那你还洗澡吗?”
刘秀听到她这个问题,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赶紧解释,“我叫玉团给你烧热水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本来也没让你用井水洗过澡。”
这时玉团捧了水壶上来,郭圣通亲自接了,化了了两剂丸药在碗里喂给刘秀,刘秀吃了药,“那你让玉团烧水吧,我洗。”
郭圣通喜笑颜开,拿了他的手放在腮边,“那先吃一点东西吧,还是我从家里带的干点心呢!”
刘秀点点头,郭圣通端了点心来,自己倒了杯水尝了一口不大可心。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小罐蜂蜜,给刘秀冲了碗蜜水,沿着碗边嘬了一口,还嫌不够甜又加了几勺,刘秀躺在塌上看她忙进忙出的样子,心里难得的温馨,此时看她使劲加蜜叫道“够了,够了,我不用吃甜的。”
郭圣通看了他一眼“好吧!”给他送了过来,刘秀饮了几口,看着她伏在身边,实在温宜可人将手中的碗递到她唇边,“喝不喝?”
“唔” 郭圣通哼了两声,摇摇头。
门外,玉团叫道“姑娘,水好了。”
郭圣通站起身,煞有其事吩咐道“我先去了,你先歇歇。”
刘秀也应景的乖乖点了点头。
墙角下有两株薄荷,郭圣通替刘秀釆了两片泡在水里,替他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
刘秀拿热毛巾敷在脸上,热气环绕,毛巾上还是郭圣通身上那种淡淡沉香水的味道,此情此景他的心都要融化了,但是前方战事一触既发,时局不安,这一别又该何日团圆?
他其实是个特别脆弱的人,尤其这对这种离愁别绪,世事变迁,他的父亲,大哥,二哥,二姐,全都离开了他,他那时坐在地里看着成片的麦穗,想着如果人生也能如此一季一季,春种秋收该是如何欣慰的一件事,天有灾年人有乱世。
战乱里颠沛流离,他好不容易娶了丽华,却迫不得已分隔两地,如果可以……
“文叔!”郭圣通在门外清脆的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匆匆擦了擦,换了衣服出来。
郭圣通绿衣小裙蹲在墙角的草丛里,身边有流萤点点,刘秀一时不敢动了,怕唐突了美景。
郭圣通回头巧笑倩兮,“文叔,这儿有一只纺织娘,你快来帮我抓住。”
刘秀无奈的上前,蹲在草丛细细的搜寻纺织娘的身影,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细细听着声音猜方向,黑夜里郭圣通忽闪忽闪的眼睛,抿着小嘴认真的神情像个精灵。
刘秀倾身向前,按住一株草,轻轻摘了叶子下来,郭圣通满怀期翼望着他,他点点头,“你伸手过来,我放你手上。”
郭圣通忙摇手,“不要不要,你放在窗台的瓦罐里,我不敢拿!”
刘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起身替她放纺织娘去了。
郭圣通洗了手回来,靠在他怀里,他伸手想搂她,郭圣通忙抬起头用胳膊挡住他的手,“你洗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