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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刘秀气息不稳,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她的脸腾地发红发烫,下意识还是闭上眼睛,刘秀缓缓的伏下身轻啄她的唇,一下一下慢慢舔开了她的牙关,吸住了她的舌尖,她浑身一颤,几乎哼出声来,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子。
    “姑爷,姑娘到了宫门口了。”
    车外玉团的这一声,让两人惊醒,连忙分开,刘秀气息不定,郭圣通浑身无力,两个人都红着脸彼此一笑,刘秀扶了她起来,替她整理了下头发,“通儿先下车。”
    “你呢?”
    刘秀窘迫道“你让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郭圣通看着他的明白了,羞道“色胚。”
    刘秀一本正经理着袍子,念道“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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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邯郸王宫中间一条青石甬道,比起真定的王府来足足宽了两倍,两侧的阙楼形比朱雀,上接琼楼,玉阶高台宫室殿阁辉煌栉比,郭圣通环顾四周心里暗暗惊叹,刘秀握着她的手登上了高台,前面就是宣明殿,郭圣通好笑,“此处也叫宣明殿?”
    “王郎自称成帝之子,这邯郸王宫是按未央宫建的!”
    郭圣通踢了踢脚下的砖,看了一眼殿前的鼎“假的就是假的,这鼎形制都不对,我们真定王府的鼎是当年孝武亲赐的。”
    刘秀想问问她,封王该用何种鼎?还没开口听到宣明殿里有人在吵。
    王郎称帝,更始帝派尚书令谢躬征讨,谢躬久攻不下,直到刘秀一路开平涿郡,中山,巨鹿,清河,河间,兵临城下攻破邯郸。
    邓禹抱腿坐在外殿,看见她行了个礼,淡淡地一声“夫人。”
    郭圣通微微露出点笑意,平平回了声“将军。”
    刘秀听到是吴汉,朱祐的声音,“这里面吵什么呢?”
    邓禹疑惑地回头,“他们一向说话不都大声吗?”
    郭圣通看着他气定神闲,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邓禹看刘秀郭圣通郎情妾意,出双入对的,不自觉就是想起阴丽华,刘秀夫妻之间他管不着,只是眼不见为净有多远离多远,不然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他揉了揉眼睛,向刘秀行礼道“他们半夜说话也大声,我都没睡着,主公夫人慢游,我先回去了。”
    邓禹说话温温的神态也沉稳的,郭圣通挽着刘秀的胳膊瞧着他,看不出一丝破绽。
    殿里声音更大了,吴汉叫道“凭什么内殿不能进去啊,邯郸是我们打下来的。”
    “将军,尚书令和大司马一向是分府办事,分城而治。”
    郭圣通知道刘秀巡河北行大司马事,至于尚书令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吴汉不服“既然分城而治,这内宫怎么不拿来分分。”
    那人不卑不亢,“内宫都是女眷,有尚书令的家人,将军意欲何为?”
    吴汉急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祐反而笑起来,吴汉怒气冲冲,“你还笑个什么?人家问我们意欲何为呢?”
    朱祐毕竟人情历练,拍了拍吴汉的肩让他消消气,说“对啊!内宫女眷,是谢大人的家人,你家大人有夫人,我家将军也有夫人呢,我家夫人出身朱门,受不得委屈!”
    刘秀咳了一声,携了郭圣通进去,吴汉朱祐此刻见了郭圣通觉得她娇贵也好,清高也好,怎么看怎么体面,“主公,夫人!”
    那边的马武一时见了刘秀郭圣通,面上好不尴尬,“将军,夫人。”
    刘秀笑着问他,“你家大人和家人住在哪个宫?”
    “宣和殿”。
    刘秀问郭圣通“通儿想住哪个?”
    郭圣通不自觉往他身后避了避,“我没见过,你挑吧!”
    “那好”刘秀拉着郭圣通越过了门栏,吴汉得意地看着马武,“也不看看此乃谁家?该住谁!”
    邯郸宫里的侍者全都谴散了,只有一些旧日的宫娥还留着,所以内宫里也没有什么人,郭圣通俯在曲桥边看鱼,人影映在池面上,粼粼的波光生辉,刘秀与她站在了一起,池面影成双。
    “通儿。”
    “嗯”郭圣通回头迎上他的目光,青丝轻吹在他脸上,连他的心也轻柔地荡漾起来,“通儿,当时刘植说卿乃佳人,我还不信,现在才知如诗如画。”
    郭圣通斜视着他,捋了碎发似笑非笑“果然是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我貌若无盐,你岂不亏了?”
    刘秀怔在那里不知怎么回,郭圣通一手撑着凭栏一手掩袖笑起来,“我闻情人眼里出西施,文叔你道是不是?”
    她俏颜桃腮,莺声笑语,水灵灵的一双眸子对着刘秀,刘秀低头一池的春水碧波,徒然叹了口气,“真见了西施路人也会变情人的,只是路人大多没见过市面,乍见了浣纱女,就以为是真西施了。”
    郭圣通没仔细他话里的深意,她虽然聪明大度但自幼无拘无束,心性单纯,对人对事不会察言观色,细细留心。此时只顾宫苑里林荫花鸟,姹紫嫣红,温明殿临池倚阁,飞桥廊道,她摇了刘秀的袖子,“住这里好不好?”
    “好”刘秀笑也温温,语也温温。
    晚间玉团收拾了衣物,郭圣通在汤池里泡了个澡,看着重帏堆锦的宫里,她反而想起了在信阳时的狼狈,特地吩咐玉团去把那瓦罐拿来,自己换好衣服出来偌大一个寝宫里没有一个人,一排宫灯,一丛的烛台照的恍如白昼,青玉石的地面映得出她的倒影,“文叔”她试探地叫了一声,宫室太大她的声音空空的,烛影幔帏她一个穿行其中更加寂静,她森森的有些害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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