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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团听了他的话站起来,嗓子一阵腥竟是吐了一口血出来,吴汉知道她是伤了力气受了内伤了,弯身说“快点上来,还要骑马回去!”
玉团有些意外,看着他宽厚的背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轻轻趴上去感觉实在太怪了,明明是冷水湿透的衣服刚才还冷的发抖,现在却暖了。
吴汉带她爬上了斜坡,各自骑了马,玉团忍着痛面色苍白。
刘植耿纯两个是担心的不行,在辕门口张望,远远有士兵先报耿弇将军带人回来了,他二人喜出望外,“这么说萧王没事了?”
耿弇先带了一队人马回来,解释了一下刘秀击北尤短兵相接,然后扫残部的事,大家听了都捏了把汗。
刘植说,“我们以为你们出事了,吴将军都派人去接南阳大公子了。”
“什么?”耿弇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指着门外“还不派人快追回来,叫人星夜驰马叫河北那边驿站拦住了。”
“吴汉他去追夫人的丫鬟了,我们也不能擅离军营不是!”
耿弇莫名,“这夫人怎么来了?还要追丫鬟?”
“夫人知道主公出事就来了,想拦南阳的使者将军又不听她的,她只有自己策马就去追了,那丫鬟也是个狠角色见不到夫人,回程就要去找真定王,当时萧王行踪不知,如何还能给真定王知道,吴将军只有去先追丫鬟了。”朱祐娓娓道来,心里真是感叹,“这哪个大户人家的姑娘跑马这么厉害?”
耿弇失笑无话可说,耿纯说“郭家养着马有草场,我们府里会骑马的姑娘多了,汉家的公主都能跑马,大户人家是什么样儿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姑娘会骑马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儿。”
耿弇脸上灰还没擦,拿了剑起身“走了多久了?我去追吧,萧王明日就回来了,诸位还是治好军事。”
“如此最好了走了两个时辰了,这周围可不比河内太平。”朱祐说的还是肯切的。
耿弇寻着往南的方向过去,只有黄土古道一丝马蹄印子也没留下,本来又不曾下雨郭圣通独自一人也难留下足迹,耿弇心里默算了距离方位,调头从荒原野山里抄过去。
风声草声掩着马蹄声左右皆有,耿弇驻马凝神听辨,右边人马杂乱,左边快马一匹,他断定不了是否是郭圣通,急中生智拿了挂在马头上的那管羌笛还是吹的小雅.鱼藻。
郭圣通本来只管赶路,过了这么久还不见吴汉等人来追自己,前方也不见派去南阳的人,她心里也是有些拿捏不定了,此时突然听见这首曲子,她欣喜若狂,大声对山喊道“将军,耿弇!”
耿弇立马收笛,不顾半人高的篙草纵马就过去,前面是个岔口一旦两路人在岔口相遇,凶多吉少。
又是劫后狼狈
郭圣通也勒住马,笛声骤停,马蹄声靠近,前后左右环绕在她的耳边,她闭上眼耳边还是声乱嘈杂,握着缰绳的一只手松了执袖挡在胸前,那柄短剑在袖里寒气袭人。
面前一群乱兵有人有马,奔袭而来一支长矛破空指喉,郭圣通卧身躲过,身下马儿一惊扬蹄嘶声,郭圣通大惊失色被掀下马背,一手死死吊着缰绳才没有摔在地上,面前为首一个贼兵,“白送了美人给兄弟们享福了。”
那马鞭就甩过来缠住了她的左手,她自知今日难活,右手掷剑而出,深深斩在那人右肩上,臂膀受伤自然松手,郭圣通抓住自己的马头跃身就逃,几个人左右来追她,耿弇黑马玄甲闯入她眼帘,“耿弇……”声未全发,她已经被人用马鞭在身后勒住了脖子,生生卡住了喉咙,她一手抓着脖子上的绳子,一手想抓住眼前的耿弇,可是握拳却是抓空,她想刚才看见的只是幻想而已吧,临死前的幻想。
耿弇的剑横空扫过,那三个人身躯就被齐齐切了一道口子,肝胆俱裂肠子流了一地。耿弇斜身侧剑身形还没有显招,那人眼前一道寒光人头马道皆落在地,项上的血喷了一丈高,郭圣通看着一个无头的血窟窿倒下去,温热的鲜血喷出她瞳孔剧烈收缩,眼前的世界血红一片,整个人麻木了直直从马上倒下来,耿弇忙扶着,郭圣通满身的鲜血淋漓就像一个血人,伸手想摸一下耿弇是不是真的,手臂就是没有力气抬不起来,耿弇拉着她站起来,脚下却是一个圆滚滚的人头,那人头眼睛还在眨巴,“啊”郭圣通惊声,腿一软像瘫了一样再也动不了,死死抓着耿弇的手捂在自己眼前,耿弇那手是动也不敢动。
他扫了一眼几个步兵残勇,“我知道你们是逃兵,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死在野外!”
“将军饶命,萧王刚刚大败我部 ,我等也是逃命罢了。”
耿弇看了一地的尸身,“逃到哪里不是死?是当贼还是当流民,饿死还是冻死?”
那个几个小兵颤颤巍巍趴在地上磕头,“还愿将军指条明路,我等一定改邪归正。”
耿弇吩咐道“把尸体收拾去埋了,自己去萧王营里投军。”
几个人爬起来把几具尸体抬了,耿弇蹲下身看了看郭圣通,慢慢抽回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郭圣通眼睛一动也没动目光呆滞,鲜血和尘灰已经凝固在脸上。耿弇知道她是吓到了,取了马上的水袋沾湿了袖子替她帮脸擦了擦,鲜血直面喷出郭圣通脖子颈后胸前透红了衣服,耿弇非礼勿视也只好帮她把脸擦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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