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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扶了他起来,与他一同坐了:“你与岑彭说的我都知道,只是这邓奉不是外人,法外尚有人情,一切等押解回京再商议吧。”
“陛下,齐郡战事甚艰,臣下怕是不能回京了。”
刘秀把着他的手,看着他的脸,感慨道:“伯昭多年征伐也不似初见少年了?”
耿弇倒有点不好意思,失笑道:“我早就不是走马章台的少年了。”
“哦?”刘秀听到此言到时有点好奇,“伯昭也去过章台吗?”
“陛下臣出生在扶风茂陵,自幼那是游遍长安的啊。”
“如此说来长安真是一个好地方。”刘秀看着耿弇甚为嘉许。
听说刘秀押解了邓奉不日就要回京,郭圣通可算了是松了一口气。
连日来在洛阳城里,长公主那个叫冯生的家奴可没少生事。一次在金市里,驾车与人争道把人家打得半死,被洛阳令董宣抓了闹到李通面前,董宣刚直李通想徇私也难办,刘黄可不依亲自下堂来要同董宣论事。李通忙扯住姐姐,“你为人主的和臣子为个家奴争扯起来成什么样子,叫我说你去宫里向皇后求个恩旨来,他也不敢不依的。”
刘黄果然来找郭圣通讨情,郭圣通才明白当日刘秀对宋弘也是不得以而为之了。她提了笔写了个开头就写不下去了,这歪话怎么能写得冠冕堂皇,看着一旁的刘黄笑道:“姐姐不要为这事生气,董宣虽有不是,您是什么人?为他生这么大气?我这就让人召他进宫,姐姐您后脚就去衙门把人带走吧,也不要声张了。”
“我难道还怕他不成?”刘黄气不平。
“不是这个意思,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意思。”
刘黄喝了杯茶,“既然皇后就么说了,这事也就罢了,要有下次我绝不饶他。”
郭圣通看刘黄走了松了一大口气,让人备了一桌酒席,又请郭况进宫来做陪。董宣接到皇后召见,心知就是为了这事迫不得已进宫去见皇后,心里还想着怎么应对。
一进宫门却是郭况笑盈盈的候着他,摆了一大桌席请他入座让他喝酒,替公主与他陪礼,替皇后向他讲情,董宣就是有天大的理法,到时了这时也不能得理不饶人了。吃完了饭,郭况又亲自出宫门口,看了他上车与他行礼道别。回到衙门,底下人来报说:“大人,您走后湖阳长公主她就把人带走了。”
董宣眼神朝他一扫,那人腿一软就跪了,“大人,不是小人玩忽职守,实在是不敢拦啊!”
董宣拍了拍自己袍子上的灰,也只得罢了。
刘秀押解了邓奉进京,还不曾去后宫看望郭圣通。刘黄,刘伯姬,李通,就跪一地向他替邓奉求情,他实在权衡不下,开口道:“此事再做商议吧。”
说完,带了阴丽华的孩子一起来看郭圣通。
郭圣通穿着银红色的小衫,白色的裙子在假山后面同两个孩子踢毽子,刘彊已经五岁了拉着刘辅两个人玩得正欢,吵着笑着要去抢毽子,郭圣通踢的又高两个人伸手一跳一跳的想去抓。锦成眼尖见刘秀来了,低声向郭圣通说了。
郭圣通喘了两口气,停下来,“不能吧,他们这么快就在前面说完话了?”回头一看正正好好真是刘秀回来了,要带刘彊刘辅过去,刘彊小心翼翼的不肯走,刘辅又要她抱起来看看,她只得将刘辅抱了,刘辅看着走过来的刘秀小眼珠子滴溜溜得转。刘秀走上前要抱他,他也不闹两个小手一会摸摸刘秀的脸,一会扯扯刘秀的胡子,郭圣通看了装怒道:“平日在家怎么教你们的?”
刘彊上去,有模有样行了一个礼口称:“父皇。”
刘秀高兴另一只手上前把他也抱了,刘彊用手指戳了戳弟弟,“你还没叫呢?”刘辅看着刘秀的脸叫了一声:“父光。”刘秀听了亲了他一口。
阴丽华又向郭圣通行了礼,郭圣通赶紧让她免礼,又抱了丫头手上的刘阳来看。阴丽华左右不见义王,郭圣通说:“和中礼在我母亲那里,女孩子皮不过这两猴儿。”当即指了个宫人去接刘义王过来。
强项令
刘义王见阴丽华还认识,玩了一会儿就熟稔了,只是见了刘阳不大欢喜,坐在阴丽华腿上不肯下来。
一家人一起吃了饭,刘秀留在长秋宫里洗了个澡,天还没黑他就睡着了。郭圣通知道他是累了也没有叫他,让人把孩子带远了去玩。
让锦成找几件刘秀的衣服出来熨熨,沉香的味道在屋里飘散开来让人心旷神怡。塌上刘秀慢慢打起呼来,锦成指了指又想笑,郭圣通瞪了她一眼,“他战场上多辛苦啊,有什么好笑的,你出去吧。”
锦成抱着衣服出去了,郭圣通洗漱完了拿了卷楚辞在他旁边躺下,窗外明月东升月影灯影映得地上光影斑驳,屋里瑞脑香燃得丝丝袅袅。刘秀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醒来看见郭圣通的侧脸在烛光下越发标致温柔,他呆呆看着觉得眼前的一切就是做梦也没有这等的美梦。
郭圣通察查到他醒了,“睡得可好吗?要喝水吗?”
刘秀哑然失笑,从她手里拿过那卷书,“我又不是你睡觉还要汤要水的。”
郭圣通嘴一噘有些不高兴了,又把自己那卷书拿过来了,“我现在也不差使你半夜倒水了,你却还说到如今。”
刘秀凑上前搂住她的腰说:“那是我不好,我这就去倒两杯来我与夫人一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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