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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乐意拿一个死鬼跟自个孙子比,也比接话,“尚食局奉上的酸笋汤喝了吗?那个开胃,我吃着挺好的。”
太上皇唔了一声。
他的日子目前就是和太后聊聊吃食,和甄太妃回忆一下当年,心里憋屈无比,总想着临朝听政,皇帝又不答应,自己身子骨自己知道,也不那么康健。每次看到皇帝进来请安的时候,他就不可避免的妒忌,妒忌他年轻,有好身体,如果自己再年轻十岁,也不必受皇帝的要挟,蜗居在这寿康宫里。
他看一眼乖乖听大人说话的九皇子,心说,皇帝早晚会步自己的后尘的。
门外太监来报,“安阳长公主携女见驾。”
太后高兴了,“快请进来,对了,把酸梅汤给她们母女端来,好久不见静安了。”
齐静安抱着一个小孩子进来,太后一看,立即免了她见礼,“快抱来,我看看,这是不是贾候的孙子?”
太上皇一听,才想起来,贾候是贾代善的儿子。“抱来,给朕看看。”
九皇子伸着脖子也想看看,无奈全场的焦点不在他身上,他也做不出挤开大人去看的事儿,真要是这么做了,少不得被教训一顿,说他自个不尊贵,心急的不得了,只能看到小娃娃的身上的衣服和脑袋上的短毛,小脸是看不到的。
贾楠从母亲怀里转到一个陌生的怀抱里,也不认生,伸手就抓太上皇的胡子,他祖父的胡子短,他爹还没蓄须,看到胡子长的人就想上去抓。
太上皇赶快把贾楠递给太后,“这小东西,跟贾恩候一样,惯会蹬鼻子上脸。”
“看您说的,他才多大。”太后不乐意了,一转头,孙子眼巴巴的仰着脑袋,忍不住就乐,“知道这是谁吗?巴巴的看着。”
“表姐家的。”这关系是从皇帝这边论。
太后挺高兴的,对齐静安说,“快抱着你儿子给你表弟看看。”
齐静安接着贾楠,蹲在脚踏边,展示给九皇子看,九皇子站着,贾楠被抱着,两个人眼对眼的看来一会儿。九皇子羞涩的说“表姐,他真乖,都没闹。”
齐静安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堆宫里的赏赐,佟夫人知道了,只觉得自己孙子可人疼,也没多想。倒是贾故晚上回家,听说了之后让佟夫人开库房拿了两块玉石,给两个孙女雕成小玩意儿或者玉佩。
“我看着萱儿听见弟弟有赏赐,一脸羡慕呢,咱们又不是没东西,这会不顾着她们,养的孙女以后不大气。”
“知道了,又不是我偏心,你儿子两口子的心是偏的。儿媳妇整日把孙子抱在怀里,这两个丫头,她抱过哪个?”佟夫人放下帐子,“我让针线上的人给孩子们做布老虎布绣球了,金玉物件,她们也不知道价值,还不如一个布老虎能讨她们欢心呢。我跟她们说过了,只给她们,这次没有弟弟的。”
“你可不能这么说,要不以后,他们要是争起来……”贾故赶快坐起来,“到时候她们要是争起来怎么办啊?”
“我的侯爷,姑娘们哪个会跟自己兄弟争,你想说的意思我也知道。我晓得了,好啦,我日后留意着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以后把他们三个放在一起玩儿,玩的时候多了,感情就好了。”
贾故卷着薄被子坐在床上,“孩子少了,心里急的慌,孩子多了,也是发愁。哎呀!”
幸福的苦恼,贾侯爷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个所以然来。
没过几年,贾赦跑过来,一脸高兴的说“我怎么听说,楠哥儿和九皇子投缘,可见是血脉天性,你也好好的教教楠哥,以后两个人一起读书,让咱们楠哥跟着九皇子,做他的伴读。”
贾故看着贾赦,就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你从哪儿听到消息说楠哥儿和九皇子投缘?”
“周贵人的爹啊,那个屠夫,前一阵子遇上了,喝了几回酒?”
贾故就暗暗的皱眉,跟后宫扯上,就少不了麻烦。而且,一个屠夫,和一个老纨绔能有什么说的上的,但是贾赦是自个的亲哥哥,直言训斥不对,看着不管也不对,贾故就问他,“他懂得金石之道?”
“不懂,他才不懂那玩意儿呢。金石是雅好,他以前就是个杀猪的。”
“你知道他那样俗不可耐,你跟他玩什么,你还是寻你的同好吧,棋盘街的人,见面喊你一声贾爷,那可是真心的,要是周贵人她爹,就是奉承你……”贾故摇摇头,“估计棋盘街的人知道了,也只是叹息。”
贾赦这人不傻,听了想了一回,“知道了,咱们万不可自降身份。”
贾故又拉着他,“回去也约束着家里人,娘娘们本来就不容易,九皇子上面还有七个哥哥夭折了呢,做人别太张狂,要不菩萨就看不下去。”
贾赦一想,去年八皇子好好的,说没就没了,皇后的三个儿子白天黑夜几十双眼睛盯着,也是说没就没了。“故弟说的是,我回去多烧香,多做善事,只为了给九皇子祈福。”
贾赦不觉得贾故这是在吓唬他,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回到家也是心事重重的,到了晚上,贾琏来请安,除了请安,还有一件事要说“今儿史侯家的太太来了,和老太太私会了半日,说的是史姑娘的婚事,您说,史家是不是打算跟咱们亲上做亲。”
贾赦如今满心满眼的想着怎么给外孙祈福,对这事儿听了一耳朵就算过了,“做不做亲又如何,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没个儿子,像你这样的年纪的,有几个是没儿子的?不管是嫡出的还是庶出的,你好歹有个儿子才是正经,眼看着九皇子一天比一天大,要是你儿子和他大的差不多,以后跟在他身后办差也方便,官路也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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