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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故嗤笑了一声,他虽然在最近一段时间做起了宅男,也不是不知道外边的消息,贾珍果然被众人放弃,被押到宗人府大牢里面,一病不起,烧的不成样子,两天没过完,就病死了。宗人府只得说是暴毙而亡,而他的儿子贾蓉,很快也步了他爹的后尘,父子两个接连死在狱中。让宗人府的老王爷有苦说不出。
当贾珍父子的尸体被发还给家人的时候,贾珍的妻子尤氏带着贾蓉的妻子胡氏哭的肝肠寸断,抛弃了贵妇的体面,被奴仆们扶着,从宗人府哭到宁国府,沿路看到的人无不感同身受,街头巷尾不少人议论皇家太过薄情寡义,甚至心黑手辣。
但是哪些不知道事情的百姓们,确实觉得,这才叫做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律法能饶恕你,老天爷不会饶了你,怎么样,被冤魂索命了吧。
贾珍父子的尸体还没凉透,关于谁继承宁国府这个问题,已经成了大家关注的重点,而贾蓉和贾珍都没有留下子嗣,最有可能继承宁国府的是贾蔷。
贾蔷自然也想把这块肥肉拿到自己手里,整日往荣国府跑给贾政请安。
和贾珍先相比,贾政是个心思深沉之辈,他如今做了族长,自然有资格让谁继承贾珍那一支,只是能不能让继承人继承爵位,他的心里没有底。
贾珍做下的事情,皇家如今还没表示,让贾政心里有点慌乱。他慌乱了,自然回去找自己的新主子。
正好前几天甄家的人到了京城给了他极大的方便,他打着去拜访老亲的名义,去见忠诚亲王府的二爷。
“一个区区三品将军,也值得你跑一趟。等过一段日子,我成了大事,少不了你家的好处。”
这位二爷把鱼食扔到水里,看着湖中的鱼儿来抢,勾着嘴唇笑了笑,“听说你还有个庶子是不是?把他过继给贾敬,先承袭了他们府邸,过些日子,我封了你庶子为国公,你的爵位传给你的嫡子,听说你还有个颇为聪慧的孙子,到时候,一并封了,赫赫扬扬,比你祖宗更威风,你觉得呢?”
贾政真的没想到把自己儿子过继给隔壁,心里顿时茅塞顿开,“您说的是,我这就回去办这事儿。”
“这事儿不着急,你们家的事儿,你说了算,加上如今贾珍还没葬下,太急迫了让外人看着不像。我交代给你的事儿你办的怎么样了?”
“这……”贾政目前还没任何办法弄死贾珹。但是他也是个狠人,一咬牙,“您放心,已经有了章程了,您静待佳音。”
“好,江南的事情,就托付给你了,你不负我我也不会负你,只是希望政公不要走上贾珍的路子,说真的,听说他死了,我也难受了许久,他也是跟着我的老人了,再加上我们两家有亲,贾蓉曾是我妹夫呢。”
贾政一身汗的退了出去,回家之后,左思右想想不出主意,连着几日,坐卧不宁。
偏偏隔壁的贾珍父子暴毙之后,顺天府和宗人府都跟哑巴了一样,不说他们的罪名,尤氏婆媳两个为了多捞点钱财傍身,对待他们父子的身后事大操大办。
因为操办的太隆重,隔壁的府邸里面天天是丧音不断,呜呜咽咽,尽管哭灵的人脸上没有哀泣之色,但是拿钱奏乐的人铆足了劲对得起自己的工钱。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唢呐的威力,真是碾压所有的乐器。贾政被这些唢呐声扰的不胜其烦,但是他道德之士的人设深入人心,自然不会轻易打破,特别是在侄儿侄孙的丧礼上,加上后续要把儿子过继到那边的操作,目前行事更是不敢出格,就怕人家说他刻薄。
因为两座府邸离的太近,别说是贾政,就是其他人,也被这日夜不停的锣鼓声唢呐声吵得不能好好休息。史太君年纪大了,正是听不得这些乐声的时候,加上最近一段日子被分宗的事情闹着心情不好,前几晚上,又梦到了去世多年的贾代善,心里就不免多想。把小儿子叫到跟前,交代后事。
“我这几日连着梦到老公爷,怕是时日不多,想来如今家里支离破碎,让你父亲生气了,要把我叫过去骂一顿解气呢。”
她的话没说完,贾政就伏地大哭,喊着不让史太君接着往下说,“老太太也只是被东府的丧事搅扰的心神不宁,才有此梦,等这几日他们父子的丧事过了……对了…宝玉的媳妇过几日要生了,还指望着老太太看顾他的孩子呢。”
这么一说,史太君的精神一震,“对,我死也要看着宝玉的孩子长大再说。就是老公爷生气,让他尽管气去,早晚我要去地下跟他想见,不必就在此刻。宝玉的孩子才是要紧的。”
贾政仔细看了看史太君的脸色,知道这是真的这么想的,心里非常高兴,赶快站起来,想着这几日把宝玉拉过来,陪着老太太。老人家没人陪着就爱胡思乱想。
在贾故翘首盼望的时候,江南的信件总算到了。两口子拆开信,读到“……二十四日丑事,齐氏产下一子,重七斤八两,母子皆安……”
佟夫人赶快双掌合十,嘴里感谢了一番三清和如来佛祖。贾故心里也放心不少,往下要担心的就是他们母子三个是不是能把安全的回来。把信看完叠起来,听见佟夫人已经开始感谢各路天君和菩萨了,忍不住嘴角抽了几下。
“你谢的哪一路神仙,好好地,怎么把佛道两家一起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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