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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摸着玉萧,晶体通透,绝非凡品,道:“阔绰,可以。”
齐晚寐心里咯噔一声,东方浅一小小冰美人,竟如此豪爽,默默举起了大拇指,可呜呜嘤嘤的声音刺得她瞬间清醒。
桌上那小玉萧它在瑟瑟发抖,在哭?
这个东西是有灵性的,不能拿此做赌注!
“我知道你够义气,但······”
齐晚寐正要阻拦,可东方浅却容不得她拒绝,温声道:“没有但是,你开心就好。”
骰子在竹筒中咕咚作响,牵引着周围人的目光,最终定在赌桌上。
乞丐道:“大还是小,买定离手啊!”
“来。”
齐晚寐闭上眼睛,赌钱数次,她没有一次是怕过的,可这一次却紧张起来。
慷他人之慨,的确是要赢的。
齐晚寐不由得一把抓住东方浅的手,可是却发现那一双手竟出了汗。
想来,赌注的东西也是很值钱的,东方浅也在紧张。
这样想着,齐晚寐把两人的手合在一处,一同按在骰子竹筒上:“一起来!”
但东方浅她似乎更紧张了······
“别怕。”齐晚寐双眼弯弯,“姐姐在呢。”
“我、我没怕······”东方浅脸色微红,结结巴巴地回答着,与之前傲然众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东方家的人还真是特别,齐晚寐静默刹那,在众人的注视下,喊道:“开大!”
乞丐脸色一青,刚才自信的笑凝固住了:“你们、可想好了?输了不要怪我老头没给你们机会,欺负你们小辈啊。”
东方浅瑞凤目一挑:“啰嗦!”
“赶紧的!”齐晚寐催促着,“开呀!”
“这位兄台,我劝你速战速决。”东方怀初摇扇端起一杯茶,摇头看着眼前这两人手压手的画面似乎有点扎眼,“再耽搁下去,我都看不下去了。”
众人起哄道:“开啊!愣着做什么!”
竹筒一开,六六六,大!
“我们赢了!赢了!”齐晚寐兴奋一跃,抱住了东方浅,却发现此刻的她,仿佛一块冰块遇到烈火一般,僵僵地顿着。
哐当一声!
乞丐竟捞了桌上的银子,掀翻桌子,推开几人,往后跑去!
“想跑!”
齐晚寐冲了上去,破开赌坊二楼混乱的人群,揪住乞丐的后衣襟,一把夺过他腰间的玉佩。
“我讲理跟你赌,你便以为,我不敢明抢吗?他的玉佩,也是你配拿的?”
半空中,悬在齐晚寐手中的玉佩泛着光晕,引得东方浅冷眸一紧。
“他?”
是的,他。
晚玉。
齐晚寐郑重道:“一个很重要的人,非常重要。”
东方浅冷眸里的光晕沉了下来,一旁的东方怀初轻咳两声,打着折扇朝东方浅低语道:“看开点。”
看到这东方浅这眼神,听着东方怀初这三个字,齐晚寐颇感奇怪。
谁知,乞丐却趁着她分神的一刻,愤然夺过玉佩,生生朝楼下扔了下去!
眼看玉佩就快要粉身碎骨!
“我的玉佩!”
伴着一声急切的呼喊,在东方浅和东方怀初震惊的眸色中,齐晚寐从二楼纵身一跃,伸手一捞,将半空中的玉佩稳稳地护在了掌心中。
但她整个人却狠狠地滚在地上!
楼上的东方怀初不忍直视地嘶了一声,看着都疼。
大街上,齐晚寐像个顽强的小兽,慢慢站了起来。
如今她虽无十年前那般灵力高深,好在也有一丝灵力护体。死是死不了,只是蹭破了一点皮,她用手抹了抹脸,在乎的只有掌心的玉佩。
自己会如何根本不重要。
“还好,还好。”她庆幸道,“还好没碎。”
这枚玉佩,是晚玉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
他曾说,只要玉佩还亮着,他便还活着。
现在如今,她还没找到他,玉佩绝不能碎。
是她疏忽了,是她不小心,在魅骨发作,四下狂奔的时候,竟不知就里地遗失了它。
醒来后竟发现在乞丐的手中,甚至来不及向任何人解释一句,便随着乞丐冲进了赌场。
众人都以为齐晚寐爱财,才会这种时候赌瘾上头。
殊不知,有些东西是不能丢的。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她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只因为她是齐晚寐,是众人恨之入骨,整个道门都在通缉的鬼婆婆,齐晚寐。
她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放入衣襟中,放在最贴近她心房的位置,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经意抬起眼眸,却正好对上两米开外的东方浅。
原来,就在齐晚寐跃下楼时,她也跟着跳了下来。
人来人往中,东方浅就像是个与世隔绝的谪仙,她那锁住齐晚寐的一双凤目里,沉积的全是落寞。
身后有人大喊道:“让开!让开!前面那小姑娘!危险!快让开!”
一辆失控的载米推车朝东方浅袭来,可她像是被冻住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齐晚寐:“东方浅!”
东方怀初:“小——阿浅!”
第20章 醉话
晚夜寂静,摘星镇的客栈。
灼灼灯盏下,东方浅手腕上的划痕鲜明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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