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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心里只想着你的晚玉小哥哥吗?莫要脚踏两条船,打扰我们夫妻二人世界,他是我的!!”
什么玩意儿?
这女人真的是!
“嫂子~我可不敢。”齐晚寐礼貌假笑,装着无辜的模样胡扯着,“只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师兄欠我钱,我一个债主实在穷得两袖清风,你看我都瘦了!他在哪?你跟我说一声,我要到钱,马上就走!”
“他在哪,你不清楚?”女人拂袖怒哼,语气里带着洗都洗不掉的醋意,“他二十岁生辰的那天,你们玩得不是挺开心的吗!”
年少时在秘天院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东方衡竟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家内人了?
齐晚寐突然觉得有一道天雷劈进脑门,里外不是人。
“别误会,我们很清白的!比豆腐还白!”
“若是如此,也不会有我了!”
“什么意思?”
女人怒吼一声,修长的手掌如疾风朝着齐晚寐袭来,对准的正是她掌心的魂火,眼看下一秒就要熄灭,齐晚寐利落拂袖遮挡,那变本加厉的疾风却陡然扑面而来!
噗!
魂火灭了七分。
“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紫衣女人妩媚一笑,“没了魂火,你就等死吧。”
齐晚寐正要出招,体内魅骨的三股力量忽然暴涨,失了东方衡的真气平衡,像是倾巢而出的黄蜂,四处乱窜,一次次撞击着她的心头。
唔的一声,她本就虚弱,如今更是直接倒在虚空之中,连掌心的魂火也越来越暗淡!
眼前的紫衣女人步步紧逼,厉声道:“他对你那么好,从小到大他一直在护着你,可你呢,害死他不说,连他死后也不让他安宁!你个白眼狼!见他,你配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扎进齐晚寐的心头,这种痛苦,比体内灵流乱窜有过之而无不及。
渐渐的,魂火摇曳晃动,在疾风中挣扎几下,噗的一声,灭了。
齐晚寐缓缓闭上了眼睛。
女人低头一看,伸手拂过齐晚寐的脸,又扶了扶自己脸上的面具,轻声道:“以后就由我陪着他。”声音未落,她面具下的一双好看的眼睛猛地睁大,目光落在了当下。
一只手穿过了她的肚腹。
“我让着你,你当我怕了你吗?”齐晚寐淡然收回手,“你骂得对,我是个白眼狼,如今想做人了。所以,对不住了。你只是幻象,我必须带师兄走。”
女人轻笑着,指尖一点点化为晶莹碎片:“你···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知道,你以后也会知道的······”
“你想说什么?”齐晚寐急着伸手要揭开她的面具,想看看这一张脸是怎么样的花容月貌,竟能让东方衡惦念了十年之久。
只可惜,指尖一触,面具便随人一同全部化为齑粉。
与此同时,齐晚寐脚下的七个漩涡掀起数丈骇浪。
时间不多了!
“东方衡,你究竟在哪?”齐晚寐闭眼感应着,刚刚那女人说的话再度在耳畔边响起。
“他二十岁生辰的那天,你们玩得不是挺开心的吗?”
“生辰!”齐晚寐倏地睁开双眼,“我知道了!”
生辰之日!
十年前,齐晚寐给东方衡过了生辰。
她赠予他一幅画,答应他,去看红尘千丈,人间烟火。
当年他什么也没说,一双眉眼疏离淡漠,但那一丝憧憬怎么也藏不住!
这便是高处不胜寒的东方衡的心之所向。
齐晚寐闭上眼,神识凝聚于年少时的那幅画上!
脚下的贪、嗔、痴、恨、爱、恶、欲七大漩涡中的第三个痴,咿呀一声,漩涡之口终于开了!
齐晚寐欣喜万分,坚定低语:“东方衡,等我!”
话语刚毕,她飞跃而下,穿过漩涡之口,进入了东方衡无尽忆海里的心之所向。
眼前一切,皆如齐晚寐赠给东方衡的生辰之画。
湖光潋滟,码头渔民纷纷收网捞鱼,卖糖人卖面具的小贩吆喝着,围观的男女老少皆是言笑晏晏。
灯火阑珊处,花灯如织。
人来人往间,齐晚寐独在其中,却寻觅不到东方衡的踪迹。
“东方衡!你在哪?”
她着急地张望着,寻找着,唤着他的名字:“东——”
突然,一个温软的东西撞入她的怀中。
“哎呀,”花灯落在了地上,面前一个半人高的女娃一袭墨藏色道裙,不过四五岁,委屈地哇哇哭了起来,“我的花灯!呜呜呜!”
齐晚寐束手无策,只能蹲下来笨拙地哄着:“对不住,对不住。”
她拾起花灯,拍了拍灰尘,递给小孩。
就在此时,眼眸忽然映入一袭墨藏色衣角,熟悉而清冷的声音砸进她的耳畔。
“念念。撞着人了,为何不道歉?”一个低沉微冷的声音响起。
齐晚寐一顿,这女娃是念念?东方念?!
还有,这声音!
齐晚寐僵僵起身,不可置信的,又惶恐不安的目光由下及上,最终落在了一张如霜如雪的脸上。
“东方衡······”齐晚寐默念着这三个字。
三天了,她抱着东方衡渐渐变冷的身躯三天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可以说话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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