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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晚寐瞧着这三人都难受,端了碗鱼汤走了进来,可却听到齐沁呢喃着,似乎在唤着母亲的名字。
不知道为何,齐沅音一听到两个字,为齐沁轻捋额间碎发的手顿了顿,瞧了一眼齐沁手腕上的九红髓珠串,眸光骤然暗了下来。
“怎么了?”齐晚寐问道。
齐沅音轻声开口:“你先守着。”说完,便走出了房门。
齐晚寐嗯了一声,嘱咐齐沅音好好休息,至于她心中的疑惑也暂时按捺住了。
齐沁醒了过来,东方怀初惊喜交加:“阿沁,你终于醒了。”
齐晚寐看向东方怀初,调笑道:“对呀,某人可是焦虑得天天买醉,逮着个漂亮女修便诉苦,你再不回来,某人怕是都要卖身酒楼了。”
东方怀初尴尬地挥了挥折扇,朝齐晚寐使了使一个眼色,求生欲念十足。
齐晚寐这才放过他,朝齐沁问道:“你失踪这些时日,去哪了?”
齐沁嘴角一弯,有些苦难,她一个人承受便好,他们不必知道。
“湖水将我冲到了一个世外桃源,在那躺躺,休养生息,不算失踪。”
不知为何,齐沁这优雅的怼人语气如昔,可眸光却多了一丝阴气。
齐晚寐狐疑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齐晚寐还想问些什么,东方怀初折扇一挥拦住了齐晚寐,他似乎也看出些什么,但既然她不想说便不问罢了。
“过去事过去了,今日事今日起,最近我新谱了一首曲子,等你修整好了我便唱给你听。”
这千言万语还未道尽,齐沁便冷冷打断:“不必。你的天籁之音,我无福消受。”
“可我······”
“我累了,你走吧。”
谁都知道现在齐氏和整个道门的关系,实在不该多做纠缠了。
齐晚寐看出齐沁的意思,朝东方怀初摇了摇头:“如今这个局面,你先回去便是最好的安排。”
东方怀初的眸光暗了下来:“如今齐氏需要人手······”
齐沁背过身去:“我这有齐简,无需外人挂心,应该今后都不会麻烦东方少侠了。”
“外人?”手中折扇一合,一向嘴贱的东方怀初声音沉了下来,“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便以传音术唤我。不管多远,我都会出现。”他看了一眼齐沁冷漠的背影,压制住眼中深深的不忍,迈出了屋子。
齐晚寐看着两人叹息一声,拍了拍齐沁:“诶,走了。”
齐沁这才翻过身来,眸光沉重。
齐晚寐将一勺鱼汤喂进齐沁嘴里,动作甚为粗鲁:“你呀,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就知道怀初留在这对他没什么好处,就不会说人话,还拿我当挡箭牌,你要脸不?”
齐沁敛起哀色,一句久违的文邹邹出口:“得妻如此,要他做甚?”
“滚滚滚,我可不能伺候你一辈子。”
“骗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在秘天院时,你瞒了我。”
“别翻老账了。我这碗鱼汤都不收钱的,你好意思?”
“千金散尽还复来,整个齐氏都是你的了,哭穷是为狡诈,齐掌门?”
“对了。差点忘了。”齐晚寐顿了顿:“这东西给你。”
她用力扯着右手上的六壬指环,试图要摘下。
可却发现怎么也摘不下,倒是被齐沁按住制止了:“六壬指环认主的,现在你就是齐氏掌门,除非见血,否则绝不能脱下。”
齐晚寐郑重道:“你才是最合适的,我就暂一代的。”
“别说了,谁戴都一样。而且天地君亲师,师命已出,不可违逆。”
齐沁有意避开这个话题,看着齐晚寐原本明媚的脸竟多了几分妖异,隐隐担忧起来。
察觉到这目光,齐晚寐微微避开视线:“你莫不是想贪图我的美色?”
齐沁迟疑半片:“大战时,你被关囚妖谷,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似乎变了个模样?”
顿了顿,齐晚寐打趣道:“变得更好看了?”
越是心中有事,越是打趣唬人,齐沁再清楚齐晚寐不过。
“你身上染有相柳的残留余气,我听怀初说过,那可是封印在囚妖谷底的妖兽!”齐沁眸光深深,“回答!”
“不过就是杀了几只妖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齐晚寐淡淡抬手,盛了一勺鱼汤递到齐沁眼前,指尖却莫名一颤,勺子滑落掌心。
仅是这一瞬细微的动作,齐晚寐的手背不经意间晃过齐沁面前!
纵横交错的疤痕触目惊心,齐沁眸光凝住了:“你的手······”
齐晚寐当即拂过手背上的不悔铃,盖住伤痕。
她并不打算让人知道,身坠囚妖谷,被生挑手筋,最后为救齐沁被洪水的戾气彻底断了双手经脉一事。
他们知道不会改变任何东西,只会徒增愧疚与伤感,又是何必?
有些事永埋尘土,有些痛苦,她一个人受着便好!
“小伤,杀妖时留下的,现在都结痂了。”
齐沁还是有些狐疑:“为何突然就换了武器,你的满意呢?喜新厌旧非君子之道。”
“别问东问西的,跟个老妈子似的,快点自己喝!”齐晚寐端着鱼汤碗,嫌弃道,“我举得手都麻了!我现在可是一派掌门,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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