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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没有更好的破案之法,天枢犹豫片刻,只能点头。
作为诱饵的这个任务,最终落到容初头上。
这几夜每晚容初都会化成小乞儿的模样,在城北的破庙里查探情况。
一连几天下来,没有发现凶手,却与城里的几个乞儿混得熟了起来。
不知是看容初可怜还是怎得,其中一个名为铁柱的乞儿甚至还认下容初做小弟。
这日傍晚,容初坐在破庙中等太阳下山,乞讨回来的铁柱大摇大摆地从容初身边经过,经过容初时看见容初身前空空的碗,停顿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布兜里掏出了个馒头向容初递来。
“给。”
容初闻声抬头,看着眼前铁柱递来的黑漆漆的馒头,默默摇头。
铁柱以为容初是不好意思,仗义地一拍容初的肩膀,道:“别客气,大哥看你几天没吃饭了,你看你瘦不拉几跟个娘们似的。”
“……”
容初不接,一旁另一个乞儿见了馒头却双眼冒光,猛虎扑食似的扑过来,夺过铁柱手中的馒头就狼吞虎咽地往下咽。
待铁柱反应过来,那一个馒头已经下了小乞儿的肚子里。
“好你个狗剩儿,看看爷爷今天不打死你!”铁柱大恼,拾起一边立着的打狗棒就向狗剩锤去。
狗剩挨了两下就哀嚎着跪地求饶,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个布袋来就往铁柱怀里塞:“铁柱大哥别打了,给你这个还不成,这个是我今日刚刚从一个富太太那得手的,卖了定能卖个好价钱!”
听到狗剩这样说,铁柱才停下动作,从狗剩手中接过布袋打开,却见里面只有一叠黄黄的纸片,纸片上写着奇奇怪怪的符号,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臭小子!还敢耍我!”铁柱大怒,将布袋连带着这一沓纸指往地上一扔,抄起棍子又追着狗剩打。
几张黄色纸片飘飘摇摇落到容初面前,容初淡淡瞥了一眼,原本不甚在意,却在看清那是些什么东西后目光一滞。
那是一些黄色的道符,符上画着诡异的符号。
容初确信她之前在哪里见过……
是在哪里见过呢?
暗房、水晶棺、尸体、道符!
容初猛然记起之前忘记去处理的一件事——刘家的水晶棺!
先前因为李景恒出事,她方寸大乱,本想借水晶棺的事查一查那小妖,没想到直接被她给忘在了脑后。
容初记起此事来,将满地的道符收好放入袖中,本打算先去刘家再查探一番,没想到还没走出破庙门,就被铁柱拽住了衣襟。
“天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容初回头拨开他的手,道:“刚刚记起来还有点事……”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外面天这么黑了,你也不怕碰上什么东西。”铁柱说罢,一把将容初拽了回来,“今天大哥我就看着你,看看你能到哪去!”
就这样被盯着,容初没有办法,只能坐在火堆旁看柴火噼里啪啦地烧。
夜色渐浓,乌云蔽月,破庙里的乞儿们渐渐都睡了,就在容初打算起身出去时,破庙之外却传来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股浓烟吹了进来,容初闭上眼睛,隐约猜到这大概是迷烟。
又过了半响,约莫三五个人推门而入,其中领头的是个中年妇人,她捏着嗓子对另外的几人急道:“赶紧,把这群小杂碎都搬走!快点!”
几个小乞儿都睡死过去,在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抱起扔进马车。
因有人在马车中看守,容初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只能闭着双眼装作中了迷药的模样,一动不动。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被丢入一处暗室。
容初闭着眼,就听先前那妇人道:“赶紧,用水把他们泼醒。”
妇人话音刚落,一桶水就浇到了容初的头上。
容初身边的几个小乞儿也没有例外,同样被水浇成了落汤鸡。
几桶凉水浇到身上,昏睡的小乞儿们纷纷醒来,待反应过来,看清眼前的景象纷纷嚎叫起来。
“这里是哪里?”
“你们是谁?”
“你们想做什么?”
“救命啊!”
容初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好家伙,是她先前光顾过的地方——刘家暗室!
暗室的中央,仍旧是那副水晶棺材,不同的是,棺材上贴着的道符已然变成了暗棕色,而那水晶棺中的尸体,此时浸泡在暗红色的液体之中。
暗红色的液体……
血!
是之前那些被杀害的孩子的血!
原来竟是刘家所为!
可是为什么?
容初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一声哀嚎。
容初转头望去,就见那妇人——刘家的当家主母刘夫人此时正扬鞭抽打着缩在角落的孩子。
她好似疯魔了一般,手下鞭笞不停,口中叫喊着:“东西呢,东西呢!究竟是谁偷了仙符!快点交出来!”
这些乞儿虽然平常乞讨时也会挨打,可却从未见过如此阵仗。
皮鞭打在身上皮开肉绽,他们跪地求饶,可是鞭笞的人却不停手。
“究竟是谁偷了仙符!是谁想要我儿性命!你们这群卑贱的杂碎!还不快把仙符交出来!”刘夫人双目血红,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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