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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你感觉怎么样, 还难受吗?”看着容初苍白龟裂的唇和毫无血色的脸, 阿碧眼睛泛酸。
虽然眼前的人并不是她真正的小姐, 可是相处这么久,也早就有了感情。
“我没事……”容初开口,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她转头看向四周,没有她想看到的人。
似乎是察觉的容初的动作, 阿碧道:“小姐,殿下他白日不在宫中,但是每天晚上还是会来看你的。”
“这样啊……”容初一顿,继续问道,“他可有事?”
“小姐放心,二殿下他一切都好……”阿碧开口,说话时却不敢直视容初的眼睛。
容初眼尖地注意到阿碧心虚的表情, 柳眉微蹙,声音严肃了些,“跟我说实话。”
被容初这样一斥责, 阿碧瞬间红了眼眶, 她犹豫了片刻, 双手纠结地绞着袖口,终于还是道:“二殿下好几日已经没有休息过了,他白天忙着处理公务, 晚上一回来便来守着小姐,就在昨日夜里,还晕倒过一次。”
“……”容初有片刻的沉默,阿碧在旁边看着,那一瞬间她分明在容初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心疼,可是下一秒,容初开口问的却是一句与李景恒的身体无关的话,“这几日朝廷中可有大事发生?”
“奴婢得在庆云宫照顾小姐,消息都是听旁人说的。”既然容初问了,阿碧便知无不答,“前些日子,大皇子殿下因卖官鬻爵、贪污受贿入狱,昨日又牵扯出一桩命案,陛下大怒,将他贬为庶人,发配边疆。”
“昨日早朝有几位大臣又向陛下提了立储之事,满朝文武只有老爷与几位将军力挺二殿下,剩余大部分则要陛下立三皇子为太子,不过庆幸的是,谢丞相谢大人暂时还站中立,陛下说要看丞相的态度再做决定。”
“……”容初听着阿碧的话,凝神思索。
老皇帝已是强弩之末,过了今天没有明天,如今却仍拖着不肯立储,定然是如天枢所说的那般,他心中有自己期望的人选,也就是李景恒。
可李景恒在朝中势单力薄,没有后盾,一旦离他为储,便是将他送到风口浪尖之上,届时惹急了三皇子李景钰,李景钰起兵造反的话,李景恒根本无力抗衡。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要撮合李景恒与谢琼萧的理由。
本朝统兵之权与调兵之权分离,李景恒统领二十万驻京大军,可是调兵权却在丞相手中,没有调兵权的李景恒就像是没有士兵的将军,哪怕他再足智多谋,也没人能为他冲锋陷阵。
容初幽幽叹了口气,转头望向窗外。
如今李景恒若想打破这个僵局,唯有与虎谋皮——同谢家联手。
打发走阿碧,容初再次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窗外已经漆黑一片,房间中也点上了蜡烛。
有人坐在她的榻边,握着她的手,安静等待。
容初转头就对上李景恒的双眼。
那双原本深邃摄人心魂的眸子如今已布满血丝,里面藏着的是满满的担忧,只有对上容初的眸子的那一刻,才闪过一抹光亮。
“你醒了。”李景恒开口,声音竟比容初还要沙哑,他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声音才恢复了些许,“我扶你起身。”
小心翼翼若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扶着容初坐起,李景恒从桌上端来一碗汤药来,“药已经不烫了,可以喝了。”
看见那黑漆漆粘稠的汤药,容初不捉痕迹地皱了皱眉头,“我不喝。”
容初拒绝得这般干脆,让李景恒有些无奈,他舀了一勺汤药凑近容初嘴边,“容初,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还是你教我的。”
容初摇头:“我不用喝药。”
“是要让我喂你吗?”李景恒举着勺子的姿势不变,眸中却掠过一抹狡黠的光。
容初解释:“这些药于我来说没有半分作用,不管是这药,还是李景钰喂给我的毒药。对我而言,这些药的区别大概就是,你的这碗比李景钰的毒药还要难吃些。”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亲手熬的。”李景恒的眸中闪过一抹失落,“总不能浪费了……”
在容初震惊的目光之下,李景恒竟然放下勺子,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这还是他的那个因为怕苦而不敢喝药的小殿下吗?容初惊得闭不拢嘴。
没有让容初感叹多久,因为下一秒,眼前的人突然凑到了她的面前,吻上她微微张开的唇。
一大口苦涩的汤药就这样被度到容初的口中,一瞬间,浓重的苦味完完全全地侵占了容初的味觉。
容初没有防备,喉咙微动,咕咚一声,将汤药尽数咽下。
苦的容初脸都绿了。
汤药咽了下去,可是面前的人却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他勾着容初的唇舌,还想继续深入。
两人气息交织,容初有一瞬间的恍惚。
可是下一刻,容初猛然惊醒,她这是被这小子轻薄了?
一股恼意冲上头来,容初抬手就要往李景恒的脸上招呼,只是手还未落下,便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身子压着她的,两人一同倒在床榻上。
“干嘛……”李景恒抬起头来,对上容初藏着娇怒的双眼,委屈道,“亲亲自己娘子怎么了?”
“李景恒!”容初咬牙切齿,“你从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
李景恒老实回答:“成亲前,宫里老嬷嬷特意嘱咐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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