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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地下, 万物皆在三界之中,唯独你,不在三界之内。”勾陈帝君继续说道。
容初怔愣着,听勾陈帝君一字一句道出她的身世。
“容初,你的原身并非瑶池金莲,而是天宝阁往生金莲的莲心。诞于混沌之中,长于创世之出,凝天地精华。”
“要知道,如今合二为一的轮回往生灯,是没有灯芯的。”
“五千年前,摇光于诛仙台的阵中神形俱散。破军星君神殒,关系的是北方天界的安危。为保北方诸天无虞,景珩启用往生灯才艰难保住摇光一魄。”
“往生灯的灯芯接纳了摇光一魄,景珩再往生灯中注入二十万年的修为,才助你化作了人形。”
“这便是你天生神格的缘由。也是五千年前景珩闭关,五千年后渡劫的缘由。”
景珩凡间历劫,竟也是因为她吗?
这一刻,曾经困扰容初许久的许多问题都明了了起来。
怪不得景珩历劫归天后记得凡间所有的人和事,唯独不记得她。
怪不得司命星君的昆仑镜能照的旁人真身前世,唯独不能显她的身份。
怪不得以归元仪寻往生灯下落之时,归元仪会将众人引来她的房中。
怪不得自往生灯幻境中,她时长不能自控,怪不得她能窥探到摇光的记忆。
怪不得自环境中脱身后,她体内的灵力总是源源不断。
怪不得她额间的花钿,与景珩额间的花钿如此相似。
因为她如今能站在这里,皆是因为他。
一块熟悉的玉佩这时候出现在容初的面前。
容初见那玉佩,微微一愣,抬手将玉佩从勾陈帝君手中接过。
这是……往生灯环境中景珩给她的那块……
“景珩赠你的,好好收好吧。他为护你于往生灯环境中无虞,用此玉将你受伤痛做了转移。”勾陈帝君道。
容初捏着玉佩的手一僵。
那年冬天,奴隶阿伯阿姊弟弟妹妹都死在了连绵的大雪之下,唯独她完好地撑了下来,所以说,是景珩替她承受了那些苦难是吗?
容初紧紧握着那冰凉的玉佩,恨不得将它嵌进手心里。
她极力地想要忍住即将夺目而出的眼泪,可是忍不住。
她垂着头,先是小声啜泣,随后没忍耐多久便放声哭了起来。
勾陈帝君看着眼前哭得不能自已的容初,开口想劝,却又不知该如何哄,直到目光瞥到容初身后的一抹白色身影,才无奈笑起来。
好了,能哄的人来了。
“怎么了?”低沉不掩担忧的声音自容初身后传来。
容初听到,抹眼泪的动作一顿,转头望去,只见景珩一身素色长衫,单薄地站在不远处的玉树之下。
他银色的眸子中满是星辰,昔日冰冷已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温柔。
容初还是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中。
“你……都知道了?”瞥见勾陈帝君那无奈又带着调侃的神色,景珩低头轻声问道。
容初闷闷点头。
“……景珩,我是容初。摇光她已经不在了……”
从往生灯幻境出来的那一瞬,她彻彻底底化作了云烟。
听到容初哽咽的话,景珩轻轻抬手环住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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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回紫薇垣,容初便一直待在紫薇上宫陪景珩调息。
得到魔族进犯九重天的消息时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赤渊……他不是……”被封印了吗?
容初站在紫薇上宫的大门之外,若非眼前的开阳一身玄甲被鲜血浸染,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魔族没了魔君,怎么可能如此之快进犯天界?
甚至已经打上了九重天!
“天帝……三日前便神殒了。”开阳面色难看道,“因为凌霄神殿被浓重的魔族戾气所压制,众仙并未立刻察觉出了事端。”
听到这消息,容初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天帝?神殒?”
那个不可一世的天界之主,没了?
“嗯……天帝身边的那位仙官,是魔族中人,如今往生灯落入他手中,众魔族尊他为魔界新主。”
所以,这几日她未见勾陈帝君与一众星君,原来皆瞒着她与景珩去与魔族交战了是吗?
“容初,魔族以往生灯引了天河水,九重天怕是……守不住了。天河水冲入凡间,届时便是三界浩劫,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来请帝君……”
开阳说到这里,别开视线,不敢与容初相对。
与容初一同在原地僵站了片刻,他还是迈步踏入了紫薇上宫之中。
开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只留容初一人站在紫薇上宫庄严的大门之外,一点点握紧双拳,缓缓蹲下身子。
“可是……”一滴清泪坠落在地,容初喃喃,不知自己想要说给谁听。
可是,如今的景珩他不是五千年前的景珩了呀……
他身受重伤,修为受损,甚至……或许他如今连一个普通的神仙也敌不过。
面对一众魔兵与神器,他没有胜算啊……
容初无力地抬手捂住面颊,眼泪从指缝之中落下。
……
开阳进入紫薇上宫没有多久,容初的身后便再次传来脚步声。
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容初猛地站直身子转过身去,便见一玄一银两个身影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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