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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恐怕京城不晓得的人都少,可这人却能因为这个吃醋成这副模样,几年未见,容弘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幼稚。
这么在心里想着,应岚一面点头,一面将容弘握着自己的手慢慢掰开,好似并不在意地随口道:“几年前便听闻恩国公世子才高八斗、名满京城,是无数女郎的深闺梦中人,这样的青年才俊,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话音刚落,应岚便蓦地瞪圆了眼睛,仿佛是一只受惊了的兔子一般。
容弘的亲吻落在了应岚的唇角,温热而柔软的唇齿相依,将她剩下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不过怔忡了一下,应岚立刻恼怒地抬手往容弘身前拍去,愤然道:“谁准你亲我了?登徒子!”
退而求其次的容弘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飞快地靠了过去,亲了亲应岚如蝶翼一般的卷长眼睫。
在应岚恼火的巴掌再次落下来之前,容弘解释道:“阿岚还是别想苏逸了,他从小时候便一直喜欢珍珍,这件事除了珍珍那个一直将他当表弟的傻丫头不知道,其他人都看得出来。”
应岚皱了皱眉心,仰起头来问容弘,“什么?苏逸喜欢昭华公主?”
看到应岚因为苏逸喜欢昭华公主这个消息而皱起的眉头,容弘抬起手来,修长如竹的指节慢慢地描摹过她的眉眼,好似是要抚平她眉眼之间笼着的愁绪与褶皱。
有些不自然的应岚正要垂下头去,容弘却忽地低下了头来。
这么一来,应岚仰着的面颊,倒仿佛是特意为了迎合他的亲吻。
又是恼,又是一抹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忽略不了的羞赧,侧过面颊去,应岚不由得咬了下牙,“我说了,不准亲我!”
容弘笑着抱住应岚,风吹花落如雪落,不晓得有多少杏花无边无际地漫天飞舞起来,好似无数提裙翩然飞舞的杏花精灵一般。
正当靠在容弘肩头的应岚有些恍惚,面前烂漫美丽的风景,与紧紧拥着自己的这个人是否只是自己的一场幻梦的时候,忽然有一道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这抹颤巍巍,显然是因为震怒与不可置信之下被气成的。
“弘儿,你在干什么?!”
应岚转过头去,便看到了满面悲怆与震惊,显然是以为容弘方才是在强迫自己的太后娘娘。
手中握着拐杖,太后娘娘眼中含泪地将拐杖挥向了容弘,怒斥道:“哀家打死你这个孽障!”
……
房间的床榻上,朝妍喝完了小二送过来的醒酒汤,却迟迟没有如她自己所愿那般,真的可以沉沉如梦。
翻了个身,烦闷地睁开酸涩的眼睛,朝妍看着床榻的帐顶,忍不住怔忡出神。
醒酒汤的苦涩味道还弥漫在口腔里,身体到处没有不酸疼的地方,朝妍叹了一口气,忽地用棉被盖住了自己的面颊,想用躺尸的方法来装死,不用再面对现实。
可是愈是不想去想,便愈是难以控制地去想。朝妍的脑海里一遍遍闪过那人厌恶防备的冷淡模样,昨日夜里被拥在怀里,心口涌上的羞赧与甜蜜,仿佛已经如隔世一般。
眼角慢慢地滑下一行泪来,朝妍正难过,忽然听到房间外传来敲门声。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传了进来,“顺子,你把我们的马匹牵到后面去,别忘了喂草料。”
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声音的主人又补充道:“对了,喂完草料之后,别忘了洗刷一下马匹。”
被敲的门并不是朝妍房间的,外面的人说的话,也是对着顺子的。
但不晓得是因为听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贾名的手下,还是因为那人语气确实带着些倨傲的理所当然,朝妍只觉得心里腾腾冒火。
下了床去,朝妍推开房间的门,面冷如霜地问门外的人,“你们在做什么?”
那人看到朝妍走了出来,敷衍地笑了一下,然后看起来甚为随便地拱手道:“我们叫他出去干活,如果吵到姑娘了,那就抱歉了。”
虽然还是有礼有节的模样,但他言谈举止中的鄙夷之色,却是连掩饰都未加以掩饰的。
朝妍的眼中闪过冷怒的寒芒,但面前的那个人,神色亦看起来冷冷的。
一路上,他早便看出来了面前的这个妓子对他们世子似是有意,是故哪怕被叮嘱过不要同那位杨娘子随行的人发生龃龉,此时此刻他也难掩鄙夷与轻蔑。
朝妍冷笑道:“顺子又不是你们的奴仆,为什么要为你们干活?”
那个恩国公府的家仆不由得被噎了一下。
因为主子吩咐了在一品居,尤其是那位刚被认回来的娘子面前不能太张扬,以免引得那位娘子怀疑他们的身份,所以他们身边并没有跟随而来牵马的奴仆。
但他们虽是国公府的家仆,却也只是近身侍候世子读书的,哪里做过这些粗活。
走出房间的顺子看到的,便是朝妍秀眉微挑的恼怒模样。
看到门外的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又想到方才听到的朝妍的那些话,顺子只觉得心头一暖。
他不由得去哄朝妍道:“朝妍,这些活我都做惯了,没关系的。而且这几日客栈里要竞拍那些文人们作的诗画,来了好多客人,客栈里一时腾不出人手来,我帮帮忙也没什么。”
听到顺子这么说,那个恩国公府的家仆冷哼了一下,立刻道:“是啊,他自己做惯了这种粗活,说不定一日不做还闲得慌呢!我又没逼他,某些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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