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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座的男人眼眸微微一亮,手指摩挲着指间杯壁。
    听得嘉禾继续道:“我自是知道皇兄很是中意她,这样不是方便皇兄与她培养感情吗?”
    男人喉咙溢出一声轻笑:“呵......你倒是会讨人欢喜,你的要求呢?”
    五皇子清楚,皇家向来没有单纯的善良,她的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虽次次打着为他着想的旗号,可这好处却是一次没少捞。
    “我的要求嘛......”嘉禾眼眸流转,最后落在了身侧沉默不语的男子身上。
    “那自是要求让齐渊做你的伴读。”
    话落,座上男人沉默一瞬,才怒喝道:“荒唐!你可知自大梁建国四百年,从未有过这等事情。”
    两侧侍奉的丫鬟皆被这声怒喝吓得缩了脖子,嘉禾却丝毫不见害怕,反而慢条斯理放下手中茶盏,笑道:
    “皇兄何必动怒,没有这等事情,那便开创个先例,反正对于皇兄而言,有或是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座上男人收了身侧的手,眼神犀利地扫过嘉禾的脸,最后落在那一身墨袍的男子身上。
    嘉禾虽行事大胆,但绝不会提出这般要求,那么原因已经可想而知。
    要求虽荒唐了些,可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全然没有任何好处。
    相反,这对于他来说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宁国公府虽不如皇族宗亲那般尊贵,可其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不然,母妃也断不会多次告诉他一定要笼络住温凝的心。
    宁国公此人年轻时镇守西北,立下了赫赫战功,如今年老退下战场,接下兵部尚书一职,其在军中与朝堂上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其子温怀定,自小文武双全,年纪轻轻便已官至大理寺卿,来日定前途无限,且此人行事诡异,若不是拿捏住把柄,断不会相助于他。
    加之永宁郡主与其母安定长公主,若能拿下温凝,好处自是不言而喻。
    在这朝堂之上,除了他以外,其余几位皇子也虎视眈眈。
    看来,齐渊此人看似困在敌国,处处受钳制,可实际上却看得清楚无比。
    他也猜中了,这要求他是拒绝不了的。
    此人,万不能让他回国,否则,必成大患。
    思及此,他便装作为难道:“这事我须禀报父皇。”
    嘉禾大喜,皇兄一般这样说,事情多半是成了。
    她冲着上座眨眨眼道:“皇兄放心,我定会为皇兄多说好话的。”
    五皇子挥挥手道:“呵,去吧。”
    “遵命!皇兄。”
    座下嘉禾兴奋地起身,便顺手想拉住齐渊的衣袖。
    身侧的男人默不作声避开那只手,垂眸道:“公主自重。”
    嘉禾一听,登时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人平日不搭理你,有求于你时便装作深情模样。
    可她明知这人是在利用他,可她还是不忍见他失落伤心的模样。
    事成之后,便过河拆桥。
    嘉禾心口一团闷气无处发泄,只得对着眼前的凳子狠狠踹了一脚,才气冲冲地往屋外走去。
    高坐于上的男人唇畔勾起冷笑,那双眼似要射穿那如青松一般的身影。
    他伸了伸手,身侧的侍从便心领神会地凑上前来。
    “你去,将那齐国七皇子在齐国的事给我查清了。”
    “是,殿下。”
    齐渊......
    这多么年还鲜少有人让他不得不妥协,至于东宫的那位,那位子迟早是要让出来的。
    ————
    翌日。
    枫林山有片猎场,其间投放了不少各类的猎物。
    温凝不太适应枫林山湿冷的气候,昨夜睡得不太踏实,一大早便醒了。
    惊春端了热水进来,服侍她洗漱。
    这会随着惊春到了府门前,才见那些个世家子弟纷纷穿上骑装,各色皮毛漂亮的马儿由侍从牵着。
    就连好些女子也纷纷效仿,要在围猎场上一展英姿。
    温凝耐不过旁人的劝说,便也换上骑装。
    绛红色的皮革裹着玲珑的身段,加之一张芙蓉玉面,霎时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惊春跟在身旁,有些担忧道:“小姐,你身子不大好,还是别去了。”
    温凝坐在马上,轻轻莞尔道:“无妨,扫了太子和几位皇子的兴总归是不好的,我就去走一圈便下来。”
    打头是太子与几位皇子,太子五短的身材被裹在厚实的骑装里,更显他臃肿不堪,脖子已经全部陷在领口之中,只余一张圆脸在其外。
    他扫眼便看见了一袭红装的温凝,向身侧的人问道:“那是哪家的小姐?”
    侍从正要答话,之间对面一人骑着红棕烈马,身穿一身赤色劲装,接下太子的话:“宁国公的嫡女。”
    众人一看,这马上之人不是五皇子又是谁,身高腿长,英武不凡,生生将太子给比了下去。
    “自然,还会是皇兄的弟媳。”
    五皇子并未刻意收着音量,旁边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双双探究的眼睛不断在五皇子与温凝身上来回扫视。
    温凝抬眼看去,见五皇子微眯着眼,嘴角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哟!五哥!你不是说红色艳俗,怎的今日却穿了这身衣裳!”
    一长相秀气,身形略微有些孱弱的男子从侧边驶出,张口打趣道,胯下一匹白马极为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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