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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贵妃默了默,才继续道。
闻言,梁煜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身处高位的直觉让他觉得这只鸟有问题,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于是只道:“畜生可不像人,你小心些。”
曲贵妃有些受宠若惊,福了福身道:”多谢陛下关心。“
*
东宫。
夜深人静时,却有一人身法灵动,悄无声息潜入太子书房。
熟练地避开守卫,进了书房,接着又熟练地扭开一处机关。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便见一副极大的书画从中间裂开,一道幽长的秘径显现在眼前。
几息之间,方才的黑衣人已消失不见,书房内的一切东西全都已恢复原样。
子时。
梁复坐在书房内,面色凝重,敲着手边的桌沿。
清脆的响声响彻在屋内,昏暗的烛光下,增添了几分紧张感。
突然,火苗窜动,一阵风声过后,便见一黑衣人已毕恭毕敬地跪在梁复的脚边。
“差一刻你便逾时了。”
梁复面色不虞,声音冷厉。
地上的黑衣人抬起头来,摘下面上的面巾,露出一张娇艳妩媚的脸,神色惶恐。
“元姬来迟,望主子恕罪。”
梁复居高临下,冷声道,“罢了,东西呢?”
地上的人闻言,从怀中掏出一沓书信,恭敬地递到梁复手中。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在屋内,半晌听得男人得意地闷笑一声。
烛光打在他的侧脸,一场阴谋正在眸中酝酿。
他伸出手,抬起地上人的下巴,迫使对方直视着自己。
梁复笑意盈盈,一双阴鸷的眸子落在眼前人的面上,夸赞道:“做得好,元姬,你果然没让本殿失望。”
元姬红唇微启,将爱慕深深掩下,恭敬道:“是元姬的职责。”
梁复站起身来,信步走到窗边。
窗外夜色沉沉,辨不清近处的建筑,只能隐约看见远处宫墙内,金銮殿屋顶上长盛不衰的在位萤火。
若是将这些证据不动声色地呈给父皇,揭发太子,那他便可入主东宫,假以时日,那团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利的萤火将由他主宰。
他,必将是梁国下一任的天子。
*
飞云寨地牢。
魏云峰在此处已经被困了三天,身上的伤口已经发炎,并开始流出脓水。
这三天之内,这些匪寇一口吃的未给他送,只在每日清晨给他送半碗清水。
饶是他已经在战场上适应了各种艰苦的环境,可这般处境还是险些要了他的命。
身上剧痛腐臭难忍,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只能如一滩烂泥瘫在地上。
但是他知道,这帮匪寇不会让他死的,因为还等着用他和朝廷谈条件。
樟南的天热,此时一缕刺眼阳光透过狭小的窗射在了昏暗脏污的地面上。
恍惚之中,魏云峰看见自己面前立了个人。
他不甚在意地闭了眼,才听那人说道:“魏将军,在下奉主子的命令特意给您送点东西。”
他猛地睁眼,本以为又是之前的匪寇,听这话里的意思,像是这寨子里的奸细。
来人一身粗布麻衫,与之前的人装扮并无不同,魏云峰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皮纸,递到他手上。
他费力地展开一看,顿时眸中一亮。
这是......这是飞云寨的巡逻与兵力布置图!
这人怎么会有?
察觉到魏云峰警惕的视线,那人浑不在意,面色无波,继续道:
“魏将军一时不慎,掉入敌人的圈套,主子不忍将军在此受苦,特助将军一臂之力。”
只见来人从怀中摸出一瓶伤药,放到他的脚边。
“你家主子是谁?为何相助于我?”
魏云峰心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此时更不能掉以轻心,以防落入更深的圈套之中。
那人却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就连说话的语调亦是没有起伏。
“现下还不是时机告诉将军,将军脱离困境之后,回到京都,去找文三川,便可知晓今日答案。”
话落,就见那人出了牢门,转眼便连脚步声也消失不见。
魏云峰的眸子暗了暗,伸手去拿地上的药瓶,锁链拖拽在地上,带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手中的瓷瓶干干净净,并无异常。
他手一顿,将药倒在了发脓的伤口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一把。
堪堪将伤口处理好,便听见一阵开锁的声音。
自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魏云峰竖起耳朵,看来是这群匪寇又来了。
牢房门被打开,一股饭菜的香味飘进魏云峰的鼻子中。
多日未进食的肠胃咕噜噜叫了起来,几个汉子听得发出一阵嗤笑。
“还以为大名鼎鼎的魏将军与我们这些粗人有什么不同,这才三日,便已经扛不住了。”
被铁链束缚的男人垂着头并未答话,几人还以为是饿死了,推了身边一个人上前探查鼻息。
鼻息虽微弱,但还算平稳。
那人道:“还没死。”
领头的呼了口气,“吓死老子了,还以为饿死了,不然怎么跟大当家交差。”
接着又道:“你们几个快点的,将人弄醒,让他把东西吃了,收拾一下,带到大当家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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