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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捂住嘴巴,双手双脚都被桎梏住的池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倒在地上的爹爹拳打脚踢。
“畜生!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生!”纵然如此,池父仍是不忘记挂着已经被这一幕吓得近乎失声的池苒。
“我的女儿才不会让你们这群畜生带走!苒苒别怕,爹…爹爹马上就带你回家………”
痛苦的呜咽声,拳脚踢到皮肉上的声音哪怕是在狂风暴雨的深夜里,都仍是在清晰不过的传到了她的耳边,更让她近乎自虐地看着最疼爱她的爹爹,惨死在她面前。
直到一声惊雷划破苍穹,围殴的众人察觉到脚下人渐渐没了气息,这才有些害怕地收回了脚。
也正照得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的男人正浸身于血池之中,身上皮肉被打得凹陷下去后便像是一块死肉一样没有半点儿弹性。
死了………
“老大,这老不死的玩意死了怎么办。”胖女人平日里虽然做惯了偷鸡摸狗之事,还是生平头一次打死人,就连她的心里也跟着害怕得哆嗦起来。
毕竟要是被人发现,那可是要挨脑袋的大罪!
“死了就死了,难道你还想要让老娘给他掏买棺材的钱吗。”为首的瘦高女人晦气的对地淬了口浓痰,倒三角眼中皆是冷讽。
前面一直桎梏着池苒的女人在张兰看过来时,顿时吓得一个哆嗦的开口:“老大,她,好像吓晕过去了。”
“啧,还真是没用。”
“走之前记得将这里处理干净,至于这老不死的,直接扔进河里。”
随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轰隆隆作响的列缺就像是要在天上开一个破口子,好让关在牢笼里的凶兽涌进人间。
池苒在女人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时,顿时惊得从梦中醒来,也正好对上了湿漉漉得像只小狗的许霖正趴在她的床边。
干涸的声带嘶哑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正抹着眼泪,吸着小鼻子的许霖见她醒来后,开心得吹了一个鼻涕泡,也不顾他一身脏兮兮地扑进她怀里:“苒苒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
“我前面做了噩梦,梦到你要扔下我,我还梦到你不要我了。”
面色苍白的池苒本想要说些话来安抚他,却在听到外面的下雨声而使得脸色又白了几分,原本想要轻抚他后背的手也僵硬在了半空中。
许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抱得她更用力了:“没事的,外面没有打雷,所以苒苒这个大朋友不要怕。”
“还有苒苒的小朋友会一直陪在苒苒身边。”
*
随着雨势渐大,黑夜渐浓,白雾四起。
穿着蓑衣的池岚踢开腐旧斑驳的大门,提着灯笼走进内里,居高临下看着被五花大绑扔在破庙中,目露恐惧的张婆子,直接抬脚碾上她骨节,随后用力踩下。
“你们要是不来扬州,说不定我还找不定你们,谁知道你们倒是天堂有路不走,偏爱往阎王殿来。”阴戾刺骨的语调配上那张铁青得能拧出铁汁的脸,加上忽明忽灭的烛火照耀下,竟衬得她宛如罗刹索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空气里除了水汽的潮湿,还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
走出破庙外的池苒见到正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抱着重剑的莫茉,走过来道谢:“这次还得多谢莫将军借助人手帮忙,我们才能那么快抓住这贼人!”最后两字,带着唇舌间咀嚼出的血沫。
唇线紧抿的莫茉看了她身后一眼,敛眸启唇:“我只是不希望若瑜大晚上的还为这些事翻来覆去睡不着。”说完,转身走进潇潇雨夜中。
池岚站在原地许久,直到身体泛起细细密密的寒意,才抿着唇,对身后的刘玉香吩咐道:“务必将此人的尸体处理干净,更不允许将今夜的消息吐露半分。”
因为这不只是池苒的噩梦,更是笼罩在他们池家天空的噩梦。
*
今夜的这场小雨,好在第二天早上便散去了。
院中的那些半开山茶花苞也像被人用上好的胭脂添了色,要不然怎会红的艳,绿的翠。
与池苒同躺在一个被窝里的许霖心里有着一丝藏不住的小小欣喜,而且他昨晚上乖巧又听话的表现,她是不是就会开始喜欢上他一点点了。
还有这狗女人的身上好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又乱擦了什么香,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好闻。
又在察觉到他抱着的狗女人快要醒过来了,便闭上眼,埋在她胸口处装睡过去,更为了寻到一个好地方还拱了下。
睁开眼后的池苒不舒服地推开这黏糊糊得像狗皮膏药沾在她身上的少年,起身往衣柜走去。
被推开后的许霖佯装刚睡醒的模样,撅着小嘴不满了起来。
“苒苒,那么早你要去哪里?”这狗女人完全就是睡后不想认账的渣女,讨厌死了。
“你昨晚上说过今天会陪我一整天的,你可不能骗你家小朋友哦。”
咬着下唇的池苒没有回话,而是穿戴好衣服后便走了出来,完全将气急败坏的许霖抛之脑后。
在她将门合上的刹那间,许霖也气鼓鼓着小脸将软枕砸了过去。
嘴里反反复复骂着:“臭女人,狗女人!大骗子!”
“苒苒,昨晚上睡得还好吗?”端着安神汤过来的池毓见她的气色仍是透着不正常的白,眼神中却恢复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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