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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安地试探:“妻主前面出去的时候,可有遇到什么人吗?”否则又怎会沾上香。
“刚才阿霖抱了我一下,我过去的时候还遇到了几个小师太,我路过的那处正栽了几株夜来香,明天我们去那里看一下如何。”池苒翻身对着他,仰头吻了下他额间,“睡吧,你明天不是还约好了要与方丈礼佛吗。”
“嗯,晚安。”将脸埋在女人胸膛的陆修岫看着对他笑得温柔,却又随着岁月容颜渐盛的妻主,心里半甜半忧。
甜的是这么好一个女人是他妻主,哪怕他多年膝下无所出仍是一心待他,就连平日里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都会一一同他报备。忧的是,他总担心妻主会被外面比他年轻漂亮又温柔,还会生孩子的男人骗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出的香,还是因为来到佛门之地却心不诚而做起了噩梦。
噩梦里讲述的是,池苒的身边有了一个比他年轻,还会生孩子的男人正抱着一个孩子,趾高气扬地向他炫耀,讽刺他就是一个不会下蛋的公鸡。
“我说你连孩子都生不出,凭什么还霸占她的正夫之位,我要是你,早就因为这么多年都生不出孩子而自请下堂了,哪里像你这样还死皮赖脸地缠着她不放。”
“她已经不喜欢你了,她现在喜欢的是我,你看我们都有孩子了,你还打算霸着她的正夫之位做什么,难道就那么喜欢看着我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不成。”
男人辱骂的嗓音尖利又刺耳,就像是一把寒冰雕成的利刃戳得他千疮百孔,且每一句都说到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痛处。
夜里本就浅眠的池苒听到枕边人呜呜咽咽的哭声,原本盘于脑海的睡意瞬间清空,将人搂在怀里,指腹擦着他眼泪安抚道:“晨晨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别怕,梦里做的一切都是假的,不是真的,所以晨晨不要怕,醒过来,只要我们醒过来就好了。”
从梦中惊吓的陆修郢缩在她怀里时,仍是怕得瑟瑟发抖:“我…我梦到妻主不要我了………”哪怕那只是一个梦,仍是能令他在炎热的五月份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会不要晨晨。”池苒捧住男人的脸,郑重其事地望着他泛红的眼睛,“我当初那么努力才娶到你,更与岳母岳父保证了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成功让你冠我之姓,我又怎会不要你。”
“还是说,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所以惹得晨晨都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了。”
“没…没有。”他只不过是因为生不出孩子而自卑罢了,以及对自己的不自信。
池苒见他这样,便知道他肯定又是钻进了哪个人设的套,要么就是有人乱嚼舌根被他听到了,要不然他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来灵隐寺。
“晨晨忘记我结婚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了吗,而且对我而言有没有孩子我个人觉得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孩子也只不过是维持夫妻之间的一条感情纽带,晨晨觉得我们二人的感情是生了间隙还是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陆修郢对上她的质问,只能选择咬着唇不作声,眼角的泪花却是止住了。
他们结婚到现在已有七年了,期间苒苒对他有多好他又不是不知道,可他仍是想要拥有一个孩子,而这天底下的男人又有哪一个不想要一个孩子。
池苒知道孩子就是他的一块心病,只能慢慢地开导他放下:“其实孩子还是次要,我最舍不得还晨晨因为在生孩子一事上,去到鬼门关走上一趟。”
“我们还年轻,不急着要孩子,孩子现在还没来,说不定只是因为她还想要在天上多呆一段日子,等她什么时候玩够了就会来找我们了。”她自然知道他们结婚多年迟迟未有孩子是因为什么,可他却不知道。
后面的她虽哄好了夫郎,但彼此也都没了睡意,池苒便打算借用寺庙里的厨房给他做点清淡的。
等池苒来到小厨房,刚系上浅蓝雏菊围裙准备淘米熬上一锅清甜爽口的绿豆粥,在做上几块豆沙松糕与煮上几个水煮蛋当早点时。
微掩的木门正好被人推开,来人未近,反倒是身上那股子呛鼻的劣质脂粉香传入了她的鼻间,更别提那道甜腻腻的:“小小姐,你怎么起那么早。”
“你怎么来了。”池苒见到进来的柳玉,修眉下意识拧了起来。
柳玉全然看不见她身上泛起的寒意,扭着腰来到她身边,涂着大红色指甲的手轻轻摩挲着她前面为了做饭方便,而用絭将宽大衣袂系上,以防会垂下来弄脏吃食与袖口的手腕处。
“奴家一个人在府里待得无趣,又想着要那么久见不到小小姐,这才来了。”柳玉不满的扭着腰肢想要抱她,却在得了她一个冷眼后才不敢在乱造次。
“小小姐可想要奴家帮你打下手。”今日内里穿着低领装的柳玉在说话时,总会弯着腰,就跟担心池苒看不见他内里风景。
“奴家前些天新学会了一个按摩的手法,就等着小小姐什么时候有空,奴家好为小小姐纾解一下。”
池苒见他这副妖妖娆娆的模样,哪里像是来打下手的,恐怕是来勾人的才对,当即眉头微拧:“不了,还有我说过在外面最好不要装着认识我,难不成你连我说的话都不听了吗,柳玉。”话到尾端,语气森寒。
“奴家哪儿敢,奴家只不过是太久没有见到小小姐了,便想小小姐得紧吗。”柳玉对上她淬着寒冰的视线,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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